第115章 吏官求上門
酸菜魚飄出香味很是濃烈,放入門口沒過多久便來了不少食客,得知是金牌食閣新品,立刻坐下要上一份。
整個店裏人滿為患,外頭甚至都有人排著隊。
金子卿和掌櫃在前臺算賬,每個吃完路過的食客都要來說幾句好話。
“掌櫃,這酸菜魚滋味甚美,比火鍋還要更勝一籌!”
“來吃飯,還須得是金牌食閣,當真能當得起金牌二字。”
“那榮德軒抄都抄不好,小巫見大巫嘍。”
對這些讚美,金子卿都笑著接下,很是滿意。
就算榮德軒將這道酸菜魚學過去,她也絲毫不慌。
畢竟華、國傳承民以食為天,道道都美味至極,拿出來能輕而易舉擊潰對方。
只是,酸菜魚中最重要的是酸菜,醃製方法對方估計這輩子都想不出來。
金牌食閣與榮德軒是對家,此處人多,另一處自然會少。
往日,滿座的店內此時只有零星幾個客人,還都在感慨銀子不夠,沒能去吃金牌食閣的酸菜魚。
店小二聽到金牌食閣又出新品,忙將訊息遞給金雲夢,讓她儘快想出對策。
“什麼?酸菜魚是何物?”金雲夢眸色陰沉,聲音尖銳刺耳。
“小姐,奴婢也不知。”秋和斂眸道。
金雲夢此刻腦袋生疼,她花大價錢才讓廚子勉強復刻出火鍋,現在又有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酸菜魚。
到底金子卿打哪兒來這麼多菜法?
本來榮德軒這段日子就是虧著銀子的,再打不倒金牌食閣將客人搶回來,恐怕虧損不能彌補。
那麼多白花花的銀子,就這般打了水漂。
閉起眸,金雲夢深呼吸著,想壓制心中怒氣冷靜下來。
但,她實在忍無可忍。
“賤人!”金雲夢厲聲道。
接著,她一腳踹在距離最近的秋和身上。
秋和防不勝防,趔趄在原地倒騰幾步,搖搖晃晃跌倒在地上。
金雲夢並沒有停腳,她又咬牙狠踹。
“我讓你出新品,我讓你做酸菜魚!”
看著臉色猙獰,似要殺人的金雲夢,秋和連忙嗚咽著求饒,企圖讓她清醒看看,自己不是金子卿。
然而,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金雲夢現在已經是打瘋了!
屋內其餘伺候的婢女們人人自危,都不敢為秋和說話,一個兩個低垂著頭當做什麼都沒聽見,沒看見。
“雲夢,瞧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來。”
金珂的聲音響起,正在出氣的金雲夢臉色大變。
她壓低聲音吩咐,“將秋和帶入裏屋藏著,別讓她衝撞了我哥哥。”
婢女們立刻動作,剛把人拖走門就被推開,金珂手中拿著個陶瓷泥人興沖沖走入。
他臉上笑容忽而頓住,鼻尖聳動嗅著。
“怎的有血腥氣?”
說罷,金珂臉色大變,將陶瓷泥人擱在桌上。
“雲夢,你受傷了?”
不待金雲夢回話,他手捏著她肩頭檢視她渾身上下,確認沒傷口才鬆了口氣。
她面帶羞怯,一雙剪水般清凌凌的眸子嗔著他,“大哥,女兒家家的總有那幾日。”
屋內婢女輕笑出聲,金珂面上尷尬閃過,臉與耳朵都紅彤彤。
“泥人放這兒了,我,咳,纔想到還有旁的事。”
說罷,金珂同手同腳轉身離開。
他此刻若是回眸,就能看到金雲夢那冷漠,不屑一顧的神情。
她眼睛在泥人上掃了下,嗤笑,“把它們放在老地方。”
婢女立刻動作,這些年金珂時不時會為金雲夢買些小玩意,都不值什麼銀子,又不能扔。
是以,她隨意找了個箱子,將那些物件都擱置在裡頭。
到時金珂就算髮現問題,金雲夢也能說是想妥善儲存。
屋外。
金珂深呼吸好幾口,手捂著胸口處,回想起剛纔金雲夢對他的調笑,俊容上浮現難以描述的笑。
可轉瞬間,他又想起二人身份,硬生生將笑容逼回,眉頭緊鎖快步回到自己屋子關上門。
對自個兒妹妹,他怎能如此胡思亂想,實在有辱斯文!
金牌食閣內,一位官兵匆匆跑入,對正在計算金額的金子卿道,“金姑娘,我們大人有急事找你,說有筆生意要談。”
生意?
金子卿狐疑皺眉,褪去丞相府大小姐身份外,她就是個普通商賈,能與當朝命官有什麼談的?
官兵隨手拭去額頭汗珠,看著倒很是急切。
“走吧。”金子卿道。
路上,她一直在思考吏官這是何意,難道覺得前段時日審的男子有問題,要重新審?
官兵沒帶金子卿到官府大堂之上,而是來了後院。
吏官坐在石桌前,早已等待多時。
賤人來了,他立刻起身三兩步上前,“金姑娘,我有要事需你幫忙。”
“如今有件大案,那沒用的仵作什麼都查不出,想到你那日英明之舉,我便叫人找了你過來。”
“你若願意幫忙處理此案,我可付報酬二百兩銀子。”
二百兩,在京城也是不少。
金子卿雖不缺那些銀子,但賣對方的人情也有好處。
她點頭欣然同意,“可。”
吏官臉上立刻洋溢笑容,將放在桌上的卷軸拿起遞給她。
“你先瞧瞧案件。”
金子卿將卷軸開啟,裡頭記錄的是件離奇死亡案。
京中有位富商名張丙辰,中年喪妻近日剛娶了位小嬌娘子續絃,可就在娘子進門第二日,被發現死在榻上。
他身上有傷口,但都不重,死後面色依舊紅潤,十分蹊蹺。
小嬌娘子當即報官,大早上發現夫君死在榻上,自然被嚇了個不輕,什麼有用的話都沒說出來。
最近幾日官兵有去看,她精神堪憂,可憐的很。
人不可能無緣無故死亡,且若是精盡人亡,與面色紅潤扯不上關係。
怪不得官府無計可施,按他們現在那些手段,想查出來很難。
合上卷軸,金子卿道,“走吧,去存放屍體之處,我先瞧瞧。”
吏官忙點頭帶路,走到半路他忽然腹中翻涌,急著要上茅房,只能讓她自個兒先行前往。
金子卿到後院時,就聽仵作在那嚷嚷。
“我說了是精盡人亡!”
“他一把年紀娶來嬌妻,自然控制不住自身,死的極為正常,為何還不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