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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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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失態

    驍靖塵狠狠皺起了眉頭。

    雲慕何曾在他面前喝醉失態過。

    那什麼西涼二王子是什麼玩意兒?

    壓下心裏半酸不苦的不滿。

    驍靖塵回頭關上了窗,再一轉身,就對上雲慕的眼睛。

    他心裏一驚。

    下一刻,這女人十分膽大包天地對他招了招手,在空氣裡抓了一把,那意思,似乎是要他過去。

    驍雲侯這輩子沒被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過。

    心裏是這麼想。

    腳步卻已然背叛了主人的意志,不受控制地一步步挪了過去。

    “你……”

    走近後他才發現這女人根本就沒醒,眼神看似清明,實則已經失去了焦距,彷彿在睜著眼睛做夢。

    驍靖塵這輩子也沒長過這樣的見識,一時間愣了一下。

    就這麼片刻。

    就見雲慕竟然直接八爪魚一樣地纏了上來,手腳並用,腦袋還跟著在他下巴上蹭。

    驍靖塵:“……”

    他心底驀地竄起一朵火焰,點燃了胸口裏那團從昨日綿延到現在還未曾有絲毫髮泄出去的氣息。

    漆黑的雙眸驀地暗了下去,浮現起某種更為危險的幽深來。

    “唔,不喝了。”

    低低的夢囈響在安靜的房間內。

    驍靖塵忽然清醒過來。

    他臉上閃過一抹狠色,彎腰將已經七葷八素的雲慕抱了起來,好好放在床在。

    用了足以捱過釘手指潑辣椒水的毅力纔將身體溫涼的女人從自己身上撕下去,好生掖好了被子。

    感覺自己這幾日殫精竭慮,和那些明裏暗裏的敵人周旋佈置加起來都沒有這短短片刻時間累。

    做完這些,他幾乎是立刻奪窗而出。

    背影多少顯出了幾分倉皇。

    夜風漸涼,被帶著潮氣的風一吹。

    驍靖塵心頭那股邪火才緩緩涼了下來。

    目光掠過湖泊,月色下的水雲居在水霧和黑影裡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

    而夜還在繼續。

    翌日一早。

    雲慕頂著一顆幾乎快炸掉的腦袋從床上爬了起來。

    意識恍惚了一瞬纔想起來自己這是在哪。

    喉嚨裡乾渴得不行,連帶著四肢都無力痠痛起來。

    她直接將柚子拉進了喝酒的黑名單裡。

    以後再也不可能和她一起喝了。

    艱難地爬起來。

    正想去找點水喝,有人敲門,聽雨的聲音傳了來。

    “夫人,醒了麼?”

    雲慕將身子站定了:“進來。”

    聽雨端了滿滿一托盤進來:“侯爺叫奴婢給夫人準備好醒酒湯還有清桂糖水,夫人先喝一些再用早飯吧。”

    驍靖塵?

    他怎麼知道自己喝酒了。

    阿勒珈那個大嘴巴說的嗎?

    雲慕先將醒酒湯喝了。

    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那糖水端起來。

    說實話她現在就想喝一點清水,不想整這些花裏胡哨的。

    不過她還是捏著鼻子喝了一口。

    隨後有些驚喜地睜大了眼睛。

    說是糖水,但並不很甜,與其說是甜味,不如說是一股清甜的桂花香氣落在了清水裏,既解渴,桂花的味道又中和了醒酒湯的味道。

    喝一口,人都神清氣爽了不少。

    聽雨很會察言觀色,見她微怔,笑著道:“看來夫人很喜歡侯爺親自準備的糖水呢。”

    雲慕更驚訝了。

    “他準備的?”

    “是啊,只有這醒酒湯和糖水是隱竹軒送來的。”

    “哦。”

    雲慕一言不發地將一碗水喝完。

    囫圇吃了早飯,白衡便到了。

    聽雨收拾了東西退下後,他一臉迫不及待的樣子,見面就是一句:“主子,你去嗎?”

    她的腦子還滯留在方纔那一抹桂花香氣裡。

    聞言一時沒反應過來。

    茫然地看向白衡。

    白衡嚇了一跳:“主子,你沒事吧?”

    說著就要上手來探,被回過神的雲慕一巴掌拍開。

    “什麼有事沒事,你來做什麼?”

    “誰叫主子你一副魂不守舍、悄咪咪見了情郎的表情……唉喲!”

    雲慕面無表情地踹他一腳,順便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

    “去哪?”

    白衡捂著吃痛地膝蓋,不敢有絲毫怨言,聽了這話他也是一愣:“主子你不知道啊?”

    她皺起眉:“說說。”

    片刻後,雲慕輕飄飄地問了句:“遊園詩會?”

    “主子,您能別用那樣詭異的眼神問我話嗎?”

    “哦,你很不服是吧。”

    “不不不。”

    白衡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當機立斷道:“服,肯定服!”

    同時心裏暗暗腹誹:往常主子喝完酒起來不都很高興的嗎,怎麼今天好像有些不對勁了。

    雲慕做完一套自編“早操”。

    隨手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這什麼遊園詩會怎麼回事,你具體說說。”

    “哦。”

    白衡正色起來:“據說是靖北城每年的傳統了,貴女和書生、寒門和貴族,在詩會上都有平等的機會大放異彩,只要展現出才能,驍雲侯親自護航給門路。可以說是靖北城每年除了年節之外最大的盛事了。”

    雲慕挑眉:“那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需要什麼門路嗎?”

    “這不是跟驍雲侯有關……”

    後半句話被雲慕一瞪,他愣是沒能說出來,趕忙換了個說法。

    “其實這詩會主打的就是一個來者不拒,主子你剛纔不也聽到了嗎?女子也能參加,而且根據我們的情報,這詩會在一應貴女中,不論是出閣還是沒出閣的,都相當受歡迎呢。”

    雲慕明白了。

    跟她前世那些上流社會的酒會消遣差不多。

    貴族女子不像那些紈絝子弟,能無所顧忌地出門到處玩樂。

    每每遇到這種能將眾人聚在一起的盛會,便是她們難得的露臉交際時刻。

    結交手帕交、展露才情魅力甚至是為自己物色將來的歸宿等等。

    說是一個詩會,除了那些指望著這個機會真正獲得賞識的寒門子弟、窮酸書生,在貴族眼裏,就是一個被風花雪月粉飾起來的名利場。

    但明白歸明白。

    她對這些又沒什麼興趣。

    看出來了她沒說出口的話,白衡又壓低聲音補充了一句。

    “這遊園詩會呢,驍雲侯不僅暗中支援,而且據說今年還要親自出現呢。”

    雲慕冷笑:“你沒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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