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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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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雲慕的異狀

    沒想到居然是雲慕主動提起。

    蘇懿默然片刻,鄭重地對她道了聲謝。

    “你要的東西我會盡快準備好,另外……”

    他已經轉身過去了,似乎是要腳步匆匆地去準備藥材和人手,但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過身來說。

    “侯爺嚴令,不讓我拿這件事來煩你,至少也要等你傷好以後。”

    他頓了頓,見雲慕那張精緻的側臉上沒什麼表情,便在心裏無聲地嘆了口氣。

    “……萬一以後被侯爺問罪,你可要給我求求情。”

    丟下這句相當無賴的話,蘇懿再不停留,匆匆下樓去了。

    雲慕在原地站了會兒,覺得那吹拉彈唱實在是讓人頭疼,而且傷藥裡的麻木勁兒已經過去了,陣陣讓人吃不消的鈍痛傳來。

    她咬著牙,無聲地罵了句娘,轉身進屋去了。

    蘇懿動作很快,中午剛過,一應東西都備齊全了,由白衡一併送了過來。

    白衡看見她的時候,眼眶差點兒紅了。

    “主子!”

    雲慕身上有傷,懶懶地靠在軟椅裏,看見他,只是點了點下巴。

    白衡知道她的脾氣,回身將東西都放下,將其餘閒雜人等全都給趕了出去。

    “主子,您怎麼樣?”

    “死不了。”

    她打了個哈欠,被那缺德的百花班吵到的睡眠,弄得她現在身上有些乏。

    “雲朵和小天怎麼樣?”

    “主子放心,朵朵在咱們自家的產業裡,小天少爺在侯府裡很安穩。”

    “嗯……昨夜外邊是個什麼情況?”

    蘇懿那傢伙廢話一籮筐,聽得她雲裡霧裏的。

    白衡正色起來。

    “我們按照主子的吩咐,在浮柳客棧和畫春舫外圍佈置了人手,具體是源影負責的。船上出事後的確有幾個人渾水摸魚,穿過了江裡的那些暗流摸上來,都已經被抓住了,源影在審。”

    “靖北軍很快就控制住了局勢,我們的人就退到了幕後,暗中注意著城中動靜,目前為止還很太平,沒發生什麼騷亂。不過也有可能是九幡院的人都躲到了暗處去,我們沒發現。”

    雲慕搖搖頭。

    “要是李廣那群人真有這麼大的能量,也不至於放出覆雪,想要拼個滿城人同歸於盡。”

    聽到“滿城人”三個字,白衡輕輕地哆嗦了一下,朝著雲慕投來了一道莫明發沉的目光。

    “你沒猜錯。”

    雲慕攏了攏垂下來的髮絲,嘆了口氣,輕了聲音道:“這毒和當年我救你時,在安寧村發現的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比起那時,要厲害上許多。若不是我這些年來一直在研究,及時做出了壓制的解藥,至少曲江附近的人家恐怕都要遭難。”

    曲江便是畫春舫飄著的這條江,綿延了半個靖北城,兩岸人家,人數何止數萬。

    白衡身子抖了抖,突然狠狠一咬舌頭。

    咬得極狠,立刻見了血。

    血腥氣和劇痛,堪堪震住了白衡滿心的仇恨和殺意。

    雲慕沒說話,給了他平復心情的時間。

    半晌,白衡纔有些茫然地喃喃道:“難道他們到處殺人,就是爲了做出能輕易毀卻一城的毒藥嗎?”

    “誰知道呢,人畢竟不能懂瘋子在想什麼。不過我聽羅有良臨死前透露的資訊,覆雪應該還是個半成品,否則按照他的說法,就算我動作再快,也是來不及。商道圖……九幡院要這個做什麼?”

    說到後面,她幾乎是自己在喃喃自語。

    手指無意識地轉著手裏的茶杯,誰知道手上沒力氣,一個沒穩住,茶杯飛了出去,她想去夠一下,結果牽動了傷口,疼得她抽了一口氣。

    “主子!”

    白衡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杯子,就要上前扶她。

    “沒事。”

    雲慕擺擺手:“也許蘭芝這次也勉強算是做了件好事,至少現在我們對九幡院的瞭解又深了一層。給我準備紙筆,你來處理藥材,先將覆雪這個麻煩解決了再說……對了,等會兒讓個人把這個送出去。”

    她扔出一個黑色的小瓷瓶,小肚小口,看上去格外袖珍精緻。

    “封血花的解藥。”

    蘇懿將瓶子收進懷裏,同時心裏忍不住再次驚歎:主子總能從身上掏出各種各樣的藥,關鍵是他覺得瓶子都大同小異,五顏六色的也不知道主子是怎麼分清楚的。

    他沒問這是給誰用的。

    來之前蘇家公子已經將昨夜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

    他有些不忿地問:“驍雲侯這麼對主子,咱們為什麼還要給他的手下解毒啊?”

    雲慕筆尖一指他:“好好研墨。”

    白衡:“……哦。”

    她低頭寫了半張紙,忽然悠悠開口。

    “那人救了我一條命,距離太近,就算我能解毒,但若是被刺中要害,恐怕也凶多吉少。只是爲了還人情,跟驍靖塵沒關係。”

    白衡張了張嘴。

    “閉嘴,安靜點。”

    白衡:“……”

    方子寫得很快,不多一會兒,白衡就被趕去熬藥了。

    人走後,雲慕本來想補會覺。

    今日依舊是個晴天,陽光很好,看著就暖和,不時有溫暖的風吹進來,從屋內的窗戶看出去,浮光躍金,粼粼生輝。

    實在是個倒頭就睡的大好時機。

    但閉上眼睛,卻凝聚不出睡意。

    身體很誠實地傳遞出了睏倦的訊號,從剛纔到現在,她已經打了足足五個哈欠。

    但胸口處悶悶的,彷彿堵了塊石頭一樣,石頭不大,但恰好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令人如鯁在喉,有些喘不上來氣。

    雲慕又給自己把了把脈,除了一點不多的餘毒,就只有外傷的傷勢。

    也沒受什麼內傷啊。

    正好白衡處理好了藥材,正拿進來放在爐子上煮。

    雲慕想了想,還是問了問他別的人身上有沒有出現這種症狀。

    得到的答案是“沒有”。

    她緩緩皺起眉,難道是心理原因?

    白衡小心地覷著她的臉色,忽然說了一句。

    “主子,您到現在好像都沒有問過驍雲侯的下落呢。”

    雲慕眉眼微沉,抬起頭來的時候聲音像是淬了冰:“你想說什麼?”

    “屬下覺得……主子的這種症狀,應該和驍雲侯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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