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二十年前
“南宮仙。”
葉錦惜將這個名字牢牢記在心裏,又多了一個懷疑的人。
“是,南宮仙是南家大小姐,當初如果不是子桑隱離開南疆,他們一定會成親。”白蘇想到二十年前,當初也是她送子桑隱悄悄離開,否則,他不可能離開得那麼順利。
“現在南宮仙在哪裏?”葉錦惜問道。
“她在南宮家,她是南宮家的家主。”白蘇每每提到南宮仙,心裏的嫉妒便涌上心來,“整個南宮家都聽她行事,她想殺死一個人,再簡單不過了。”
葉錦惜心裏思考著白蘇話中真假。
“葉錦惜,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我說的這些事情我可以查得到,你應該也可以查得到。”白蘇的一顆心都放在子桑隱的身上,“我還可以繼續幫你找殺害你母親的兇手,但是,你現在必須救治他,如果他死,我會拼盡全力殺了你。”
這算是威脅嗎?
葉錦惜不禁笑起來,“你有這個本事嗎?”
白蘇瞬間被這話點燃,一個隨時都處在危險之中的人竟然瞧不起她。
“葉錦惜,如果你不是他的女兒,我早就將你殺了。”白蘇惡狠狠道,絲毫不掩飾自己對葉錦惜的厭惡和憎恨。
葉錦惜,“白大人,你殺了我,白家會放過你?”
她逄是看出來了,白蘇在白家的地位並不是很高。
“葉錦惜……”白蘇簡直快要被氣瘋了。
“白蘇,跟我說說國師是如何被滅門的吧。”葉錦惜坐到火爐前,讓溫暖的火光照到臉上,滾燙的熱意讓她的心清明。
白蘇瞳孔震了一下,“是他告訴你的?”
“不,不是他。”白蘇很快否定自己的想法,她太瞭解子桑隱,他不可能將這件事情告訴葉錦惜。
他只想葉錦惜好好活著。
“是他說的啊,這個你不用懷疑。”葉錦惜道,“他那天親口說,整個國師府只剩下他一個人。”
白蘇懷疑地看著葉錦惜,重新審視眼前的人,她與自己所想的完全不一樣,似乎她來到這裏,並不是想活著。
“葉錦惜,你來這裏,還有什麼目的?”
“我能有什麼目的?不就是想好好活著嗎?”葉錦惜倒了一杯茶放到白蘇的面前,“白大人,你想讓他活著,總要讓我知道,用什麼法子讓他活著,畢竟,藥可以醫身體,但不能醫心。”
這話,讓白蘇的身子狠狠一震,心重重地跌落到泥潭之中無法自拔。
往事像一隻大手,死死地揪著她的心,讓她大痛苦又悔不當初。
“是啊,我怎麼忘記了,他根本不想活。”白蘇苦笑著,一行清淚從眼睛流下來。
白蘇猛然揚起頭,瞪向葉錦惜,“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必須讓他活著……好好地活著……”
“好。”
白蘇沒有從葉錦惜的眼裏看到動容,手緊緊握緊,才道,“南疆在百年前,只是一個不大的小國,國主為百姓生計,國師輔佐,那個時候國家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慢慢的,國主便不安於現狀,想要更大的國土,權利。”
葉錦惜沒有打斷她的話,安靜地聽著。
“國師的責任是守護國家百姓,他們不希望戰爭,便與國主的想法產生了衝突,只要這種衝突一旦出現,就像是一道裂痕一樣,越來越大。”
葉錦惜手握茶杯,安靜地聽著,這是一個國家必然可能發生的事情。
“那個時候,國師府的術士有上千人。”白蘇看向葉錦惜,“術士都是子桑家的後人,他們與你一樣,體內擁有炎息,可以治病救人,可以上戰場殺敵。”
“南疆現在可有術士存在?”葉錦惜並沒有聽聞南疆有“術士”的說法。
白蘇搖頭,“二十年前,前國主駕崩,因為權利的爭奪早就讓這個國家分崩離析,白家,南宮家,陳家早就已經將整個國家一分為三。”
“在這幾十年的權力分化下,國師府的術士早就成為他們這些人的工具,他們被收買,被利用,被收服,最後……”
白蘇說不下去,“二十年前,國師府的術士只剩下百人,如果再這樣下去,術士還會減少,整個國家也會毀在這三家的內鬥之中,老國師便決定與當時皇室南宮家聯姻,力壓陳白兩家,達到國家統一。”
分分合合,這便是一個國家的趨勢。
“你父親子桑隱作為國師的下一繼承人,聯姻在所難免。”白蘇眼神飄忽,想到當年的那些事情,仍舊感覺無力,“當時,他已經同意和南宮仙成親,可是不知為什麼,在成親的前三日,他突然找到我,希望我可以幫他離開南疆。”
“你是說,國師臨時反悔,讓你幫他離開這裏?”葉錦惜有些不太相信她的話,“他為什麼要找你幫忙?”
白蘇沒落的點頭,“是,因為那個時候,只有我可以幫他逃離這裏,他別無選擇,而且,只有我不可能背叛他?”
“為什麼?”葉錦惜盯著白蘇問道,她不相信是因為感情。
“因為,每一個身具炎息的人,都有一個守護者,他們一生的職責便是護他周全,不得背叛。”事到如今,白蘇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可是,你還是背叛了他。”葉錦惜終於知道,白蘇為什麼會如此幫忙子桑隱,還有她看他的眼神總含著一種男女之外的情緒,以前不知道,現在她好像猜到了。
白蘇聽到這話,身子像是被一道雷劈到,狠狠晃動,大聲反駁,“我沒有背叛他。”
“你接著說。”她的反應已經告訴葉錦惜一切,平靜的打斷她的激動,“你幫他離開南疆以後,國師府發生什麼事情了?”
白蘇大口大口地呼吸,足足一刻鐘後,才慢慢平復下來。
“我也不知道,我以為南宮家會報復國師府,可是卻沒有,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這也是白蘇一直疑惑的事情。
“一年後,子桑隱被帶回來,關在國師府的地牢裡好些年。”白蘇的手緊緊的握著桌沿,卻無法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