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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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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不用在本王面前裝傻

    他挖坑給她跳,她沒得選擇。

    意外能得個賞賜,也被他一口回絕。

    就算是她上司,敢這麼對她,她發起火來拿起電腦就是哐哐砸,大不了就是和解賠錢走人。

    可面對殷承昭,她不敢。

    這人平日就冷冰冰的,一旦眼神微變,身上宛如修羅的殺意沸騰肆掠,更是令人畏懼。

    每次一想到三棍打斷一條腿,謝傾暮的腿肚子都要抖三抖。

    上了馬車,謝傾暮低著頭,手放在腿上,緊張不安的攥緊裙子。

    她儘量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準備。

    死就死,說不定死了,她就能回去,不用在這裏受氣。

    一路上,殷承昭的視線從她頭頂俯視而來。

    馬車裏的空氣仿若凝固般,她坐著一動不敢動。

    整個人,如坐鍼氈,彷彿度秒如年。

    也不知過了過久,馬車停住,她也不敢亂動,直到殷承昭的聲音響起。

    “想什麼呢?”

    謝傾暮後知後覺,一時不知是該下車,還是先回他。

    “我……我就是在想皇上的病。”

    “為何不按本王說的去做?”

    “……”

    危險的氣息瀰漫在冰冷的空氣中,窒息,致命。

    謝傾暮埋著頭,薄唇緊抿,指甲隔著輕薄的布料,嵌入皮肉中,疼痛從皮肉下傳出。

    她不知該如何開口作答。

    指責殷承昭?

    還是求饒?

    “皇上他的身體……真的受不了毒藥。”

    “不用在本王面前裝傻,你知本王是什麼意思。”

    謝傾暮被殷承昭盯著,感覺頭頂像是懸了一把冷劍,隨時會掉下來,刺入她的頭頂。

    他直接把話挑明,更是讓謝傾暮不知所措。

    “我……我……”

    謝傾暮我了半邊,也沒“我”個所以然來。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會害怕死亡。

    縱是剛纔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現在被殷承昭這麼一嚇,心又開始惶恐不安。

    算命的說,她早晚要被她的耿直給害死。

    當時她還不信,即便是被她的耿直害死,那也是因為她堅守心中堅持。

    可現在,她是真的受不住殷承昭的逼視。

    【咱就說你一個戰神,能不能別那麼多話?來點痛快的不行?】

    殷承昭瞅著她那副快哭出來的樣子,微微皺眉。

    還差一點。

    這麼愛哭的一個人,怎麼能倔成這樣?

    “下車吧。”

    聽到這一句,謝傾暮愣了半晌,抬頭望向殷承昭,冷不丁對上他冰冷陰沉的視線。

    她整個人抖了個激靈,忙不迭爬出去。

    “等等。”

    聽到這話,謝傾暮佝僂著身子腳下一頓,不敢回頭去看殷承昭的表情。

    “這個給你,補補腦。”

    謝傾暮回頭一看,殷承昭伸朝她的手中,正是他玩了一天的核桃。

    “……”

    她小心翼翼伸長了腿過去,貓著身子傾朝他,試探伸出小手,謹慎觀察殷承昭的神情。

    拿到核桃後,她飛快縮回手,連滾帶爬的下車,一骨碌的鑽進寧王府,往她的院子跑去。

    到了院門前,餘光瞥見院門上多了個東西。

    此刻雖然天色已黑,但月光正好,勉強能看清上面牌匾寫的字。

    謝傾暮辨認了好一會兒,認出上面的字,腦子裏“轟隆”一聲,當場炸了。

    羑里院。

    羑里!

    殷承昭是故意起這個名吧!

    謝傾暮已經有點分不清,這個架空的世界,有多少是參考正史。

    羑里是紂王囚禁周文王的地方。

    在商朝,這個名字,也是暗指監獄的意思。

    草!

    謝傾暮大步流星氣沖沖走進院子,溪風和溪月已經準備好晚膳,見她回來,給她盛飯。

    她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此刻正在氣頭上,更是顧及不上形象,狼吞虎嚥的吃著。

    就怕這是最後一頓。

    ——

    殷承昭回到他的承鬆院,周氏已經備好飯菜。

    “王爺,今日如何了?”

    殷承昭端起桌上的酒,仰頭一飲而盡,眼底露出幾許煩躁。

    “這丫頭,比本王想象中的要倔。”

    聞言,周氏不以為意,哂笑道。

    “倔又如何?那就看她的骨頭和她的脾氣,誰更硬。”

    殷承昭知道周氏是要對謝傾暮動粗,擺了擺手。

    “對她動手,沒什麼作用。”

    他倒了一杯酒,端著抵在唇邊,斂眸沉思,久久沒有喝下。

    周氏在一旁伺候,也不敢多話。

    “啟清最近在做什麼?”

    “六王爺……老身也是聽說,他似乎也有爭儲的意思,最近和一些大臣的公子走得比較親近。”

    皇上的頭疾發作越來越頻繁,最近病倒,爭儲的人,動作也更大。

    殷承昭眼底劃過一抹暗芒,尾調揚了揚,醇厚低沉的嗓音裡夾著捉摸不透的笑意。

    “是嗎?”

    周氏跟在殷承昭身旁久了,聽出殷承昭這一聲裡的笑,後頸發涼,臉上劃過惶恐。

    “六王爺肯定是被有心人利用,王爺又是他胞兄,和他說幾句,他肯定聽得進去的。”

    “你急什麼?”殷承昭夾著一顆花生放在碗中,筷子隨意戳著。

    “這幾日,讓他過來坐坐吧,本王也確實許久沒同他說說話了。”

    周氏站在殷承昭身後,看不見他的表情。

    可光著聽著他這話,已經足以驚起她一身冷汗。

    “是。”

    殷啟清怎麼說,也是和他同一母所出。

    她知道殷承昭有爭儲的意思,若兩兄弟真要一起爭,難保殷承昭不會對殷啟清下手。

    殷啟清無論是哪方面,都不可能爭過殷承昭,這完全就是尋死。

    這兩人都是喝她的母乳長大的,她對兩人都有感情,怎麼可能看得了他們骨肉相殘?

    周氏想了想,伺候完殷承昭,來到羑里院。

    此刻裡面已經熄了燈,人估計已經歇下。

    她心中悵然,在院門前停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

    第二天。

    謝傾暮一覺睡到自然醒,心裏莫名有些不踏實。

    昨晚殷承昭明顯是生氣了,他肯定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她。

    可昨晚他沒來。

    今天早上也沒來。

    這讓她更加惶惶不安。

    上兵伐謀,不得不說,這人真的很擅長心理戰。

    溪風溪月在外面聽到她的動靜,進來伺候她更衣洗漱。

    正梳著發,她餘光在鏡子裡瞥見周氏的身影,心陡然漏跳一拍。

    這人走路怎麼不出聲啊?

    “周嬤嬤,有什麼事嗎?”

    謝傾暮出聲問道,一邊給自己做著心裏疏導。

    周氏來,肯定就是殷承昭有事。

    “有件事,老身過來和謝大夫知會一聲,最近王爺會邀六王爺到府上做客。

    謝大夫若是沒有別的事,還是少在府中走動,免得衝撞了六皇子。”

    就這?

    謝傾暮應了一聲,見周氏沒有要離開的樣子。

    殷承昭果然想著怎麼弄她。

    她心中瞭然,再次出聲。

    “周嬤嬤還有其他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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