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四人先是開了一個簡單的碰頭會。

    白雪調出石原信現在的情況放在幻燈片上，同時開始解說：

    “石原信保釋被我們限制活動，現在的居住地點是北郊海天區的一幢私人別墅裡，別墅的主人一家已經移民澳洲，別墅委託中介出租。”

    林隊有疑問：“別墅主人一家背景查過沒有？”

    白雪換上別墅主人相片，回答：“已經調查過，男主人現年五十八歲，是做乳製品外貿生意的，他一直澳洲商省兩頭跑，兩年前與一名澳洲本地女子結婚，一年前獲得澳大利亞國籍，帶了三位孩子出國，留下了這棟別墅交由中介公司出租。”

    白雪換上別墅照片接著說道：“五個月前石原信來商省進行學術交流，只在醫科大安排的賓館住了十天，就聯絡了中介公司，經介紹後租下這幢別墅，同時還僱傭了菲律賓管家、侍女五名，司機、保安是本地人，我們已經調查過，沒問題。”

    林隊又問：“救贖者那邊有什麼進展沒有？”

    白雪搖頭道：“國際刑警那邊能提供的有限，不比我們自己上網搜尋得到的多。”

    我突然問道：“兩位老大，現在我有個問題，我們當前的主要任務是抓救贖者，還是保護石原信，哪一個更重要？”

    這話不得不說，上面既然將一隊二隊兩位隊長整合在一個組裏行動，肯定是有意圖的。

    傅凌雲後知後覺：“對啊！得有個主次，哎呀……不對，該不會兩個都要吧？”

    白雪看了林隊一眼，林隊點頭，白雪：“小盆友才做選擇，成年人全都要！”

    傅凌雲瞪大雙眼，“就我們四個，再加一個護衛小組，這怎麼可能？三頭六臂麼？”

    保護證人不簡單，必需有專業人員二十四小時守護，連吃飯睡覺每天的活動範圍都必需嚴格規劃，但上頭只給了一個五人的特警小組給他們分配，明顯不夠。

    雷老虎將案子交給我們四個，是有原因的，他懷疑重案組有內鬼，並且內務部已經在著手調查，但我不能說出來。

    我點頭表示明白，林隊和白雪都無視了傅凌雲這個問題，我只得嘆了口氣對傅凌雲解釋道：

    “所以才需要兩位隊長坐鎮，這次是一隊二隊聯合行動，你也可以看作是分工合作，本來應該是各隊負責一個任務，誰負責的部分出了事就打誰的屁股，但這次的任務比較特別，所以既有分工又是合作，我和你算是打醬油的聯絡員。”

    傅凌雲不服：“林叔你說，我是打醬油的麼？”

    林隊回答：“你自己說的。”

    傅凌雲差點吐血，一直以為自己這些天表現還算出色，哪裏知道在人家眼裏，僅僅是個勉強搭點邊的角色，打擊啊！

    我不理傅凌雲受傷，又說道：“兩位老大，你們有沒有想過，以閻羅殿的行事風格，救贖者的出現搞不好只是個擺在明面上的誘餌。”

    林隊道：“原因？”

    我不想自己和閻羅殿的關係滿城皆知，便笑道：“昨晚搜了一些閻羅殿過往的行事案例……猜的！”

    這個回答讓林隊許久沒出聲，辦案不能靠猜，但誰也不瞭解閻羅殿會怎麼做，我這麼說沒毛病，多做一些準備總是不錯的。

    “白雪，你組織人和護衛組一起保護石原信，我帶人進行外圍調查。傅凌雲，夏末，你們兩人也跟我一起去，重點調查石原信僱傭的那些人的社會關係。”

    林隊這是要帶我們從最基礎的做起，我倆起立，巴巴地跟在林隊屁股後面，這也是雷老虎的意思，既然我倆哭著喊著要做這行，跟一個靠譜的師父準沒錯。

    ……

    “林叔，石原信交待了沒有？”

    三人出了會議室，我便開始打聽案情。

    林隊拿出一支菸吞雲吐霧，傅凌雲連忙點火，林隊便道：“小傅你來開車，開穩點。石原信這老小子現在沒招，只吐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他的意思是殺手的危機消除後他纔會進一步與警方合作，這點不用懷疑，他現在沒有別的路可走。”

    我又問：“到底是閻羅殿想要他的命還是幕後黑手想要他的命？”

    這個問題很重要，搞不好閻羅殿就是幕後黑手之一呢？

    傅凌雲插道：“閻羅殿不是職業化的商業組織嗎？十有八九還是拿錢辦事。”

    林隊教訓傅凌雲，“夏末問得對，現在有三股勢力，一股是之實驗室背後的主人，一股是毒蠍背後的組織，現在又多出一個救贖者為代表的閻羅殿，要理清他們之間的關係才能掌握主動，不然會處處受制，這跟打仗是一個道理，不能由著對方的想法走。”

    三人來到車旁，開啟車門，上車，傅凌雲問：“林叔，能不能講講救贖者？”

    傅凌雲打著火，車子穩穩地開了起來。

    林隊吸了一口煙，把菸屁股摁熄，接著說道：

    “你要說救贖者這個代號的來歷，我從都有雷那裏瞭解過，救贖者早年是一群狂信徒組成的殺人組織，專門清除異教徒，後來時代變了，這個組織漸漸就分化成數個不同的分支，據說只有一個人真正傳承了救贖者這個稱號。刺客家族知道吧？就是數個分支裡的一個。現在這一代的‘救贖者’……從他這幾年殺的人來看，我個人傾向他就是拿錢辦事來的。”

    林隊補充道：“從目前的資料來看，救贖者和毒蠍不同，毒蠍背靠著某個組織，有獨立的團隊支援，救贖者更象獨狼，他不需要額外的支援，他一個人就是一個團隊，天馬行空，行事也沒有毒蠍那樣有章程，從石原信的角度來說，他遇到救贖者比毒蠍直接殺他的死亡率更高。從警方的角度看，抓捕難度也要比毒蠍高。你們有什麼想法？”

    我點頭，毒蠍如果不是受制於背後的組織，他當時做的就不是出來追擊我和傅凌雲，如果他直接找上石原信殺人滅口，現在我們還是拿他無可奈何。

    傅凌雲道：“我國禁槍，省市尤其嚴格，救贖者雖然殺人手法花樣百出，但槍一樣是不能少的，至少可以應對多種意外，所以我想如果從走/私販子那裏著手可能會有些收穫，畢竟我可是知道咱們安排有不少線人都是這裏麵的。”

    林隊搖頭：“不是不行，是不太好，線人不能輕易動用，得用在刀刃上，現在還不是時機。另外救贖者是閻王殿的人，閻王殿佈局進入我省不是一天兩天了，肯定準備好了救贖者要用的東西，救贖者不必冒險。”

    傅凌雲道：“那還不如從毒蠍身上找找看能不能開啟缺口。”

    林隊道：“毒蠍現在還沒有開口，這傢伙現在躺在醫院裏裝死狗。他手下的馬仔倒是摞了，不過都是些小雜魚，是毒蠍背後的組織從流民和刑滿釋放人員中招攬的亡命徒，經過簡單的訓練培訓就上崗，他們的任務就是聽命行事，全部由毒蠍直接指揮，根本不知道上面的人是誰。”

    雖然好象知道了不少，但似乎又什麼都沒知道，還是空白。

    我想了好一會，道：“林叔，咱們不如放了毒蠍……”

    車子猛地向前一躥又猛地一個停頓，林隊怒道：“傅凌雲，你搞什麼飛機！”

    傅凌雲一臉尷尬，"被夏末嚇到了！"

    我倆連小命都差點交待了纔好不容易抓到毒蠍，我一句話就要放了，這傢伙手上可是有不知多少條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