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飛躍醫院
“林叔,咱們不如放了毒蠍……”
林隊兩眼陡然放光,“說說看。”
“這傢伙的罪行判他死十次也夠了,他自己也知道,反正是不會再吐露什麼的,那麼不如廢物利用……”我一邊整理思路一邊說道:
“他不屬於閻羅殿一方,也就是說與救贖者不是一路人;那麼,救贖者有殺石原信滅口的理由,為什麼就沒有防毒蠍滅口的理由?就算沒有,我們也要讓他相信有,必須有!
其二,不能讓他迴歸他原來的組織,必須讓他產生已經被組織拋棄的感覺,試想一下,他這樣一個重犯,如果從我們嚴密的看守裡面逃了出去,他背後的組織會相信嗎?換誰誰也不會不敢相信,那麼他的下場就只能有一個,‘被組織滅口’,這樣一來,他要麼獨自逃走,要麼反抗組織的追殺,甚至會主動攻擊救贖者,這是大機率事件。
我們現在連救贖者是誰什麼人種什麼樣子什麼特徵都不知道,防守難度太高,但沒有關係,毒蠍會替我們找到他!
毒蠍作為組織的專職殺手,在商省經營的時間不算短,肯定有自己不為人知的渠道,我們要相信他,不要忘記了,這傢伙可是幾次都從我們嚴密的羅網裏逃走過的。
退一步說,就算毒蠍失敗了,我們也沒什麼損失,還可以牽制他背後的組織,至少不會和閻羅殿合作得太過緊密,畢竟救贖者的到來也擺明了是對這個組織的失望不是?”
林隊沒說話,沉吟中……
這個計劃很冒險,並且由於毒蠍的不可控性,一旦失控,後果相當嚴重。
好處也顯而易見,最快速度拿下救贖者,至少可以讓救贖者現形,對於神秘莫測的救贖者來說,一旦暴露就比失敗還要失敗,就再不可能把滅口的行動進行下去。
車子開得相當平穩,很快就要出市區進入北郊,林隊開口:“回去。”
傅凌雲愕然,“不去了?”
“我通知其他人去,咱叔侄三人找個地方喝點小酒,合計合計。”林隊狡猾地笑。
我感嘆,也就林隊敢跟我胡來,換了別人,肯定不敢,想都別想。
“好咧!”傅凌雲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方向盤打得飛快,三兩下拐到一家酒店旁停車。
不得不說,這傢伙天生是個偵查員的材料,這家酒家地處偏僻門前卻是豪車不少,說明飯菜不錯,背後又靠著一個人工湖,隱私性很強,相當適合規劃點什麼。
“正宗內蒙碳烤羊腿,涮斑魚,小雞燉蘑菇……南北通吃,很好。”
……
時間來到下午。
鐵路醫院十五樓特殊病房。
這間病房裏麵這兩天只住著毒蠍一個病號,現在又多了一個。
被警察押進來的是一個身材和毒蠍相差不大的罪犯,一口陝北口音,據說是流竄的悍匪,夢想著到商省這個花花世界大撈一筆,結果好死不死正遇到警察巡邏到他正在作案的現場,逃跑的時候被一槍打斷了小腿骨。
病房裏有兩個病床,本來毒蠍就住在最裏面一間,方便警察看守,現在多了一個人,警察就將那人的安排在了外床。
房間裡面沒有任何阻攔視線的多餘物件,前後兩邊門開啟,陽臺和大門包括走道都有警察看守,毒蠍和新來的罪犯腳上有腳銬,手上有手銬,想做大點的動作都是一件奢侈的事,就算打點滴的時候都有看守盯著。
兩名罪犯僅僅是互相漠然地看了對方一眼,就再也沒有過交流。
當然,毒蠍並沒有放棄,因為他知道,一旦他的病情穩定就要被送到高牆壁壘的看守所裡重點看護,那時纔是插翅也難飛得出去了,等待他的就是冰冷的死刑椅,求生的慾望迫使他隨時都在尋找機會逃離。
十五層樓放在平時,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但現在身受骨傷卻是嚴重的影響了他的身手,不過爲了活命,這個可以克服。
他計算過進出警察的臉,算出來陽臺連同門外面走廊看守的警察雖然有七八人,想要逃出去還是有一絲可能的。
另外,他還有一個希望,他掌握著組織的不少秘密,所以他知道組織絕對不會放棄他,他很有價值,值得組織花大代價將他救出去!
他默默地注視著警察的一舉一動,每一個動作,說的每一個字,作為殺手,他可以象一條冬眠的毒蛇一樣,在陰冷的角落裏冷靜而耐心地等待一擊而中的機會。
但是到了晚上八點看守警察換班的時候,他原本的計劃破滅,一顆心頓時就沉到了谷底……
因為換班之後的警察竟然多出了一倍,達到了十四五人的規模!
而且多出來的還是特警,雖然這些人穿了普通警察的服裝,但瞞不過他,至於嗎?
這個時候,他隱約聽到特警隊長對幾名普通看守交待著什麼,聲音很低,但他隱約還能聽出是“石原信”“槍殺”“救贖”這幾個詞。
石原信他當然知道,負責實驗室的倭國人,個子不高,兩條八字腿,眼角卻高得不可一世,正眼也沒看過毒蠍一眼。
毒蠍沒脾氣,他平時的任務就是保證這個倭國羅圈腿的安全,那傢伙的命比他的值錢很多,現在似乎是死了?
這怎麼可能!那傢伙可是這次案件裡最大的罪犯,華國警察應該把他當奇珍對待纔對,絕對不可能用刑什麼的將那傢伙弄死!那他怎麼又會死了?
該不是這些死條子在忽悠自己吧?可忽悠自己老子就會吐露實情麼,太天真了!
這時候,他的點滴也將近打完,毒蠍忽然“哎呀哎呀”地喊了起來,額頭上冷汗直冒。
看守的警察不耐煩地問道:“喊什麼喊?”
“胸口痛得厲害,可能是斷骨插進肺裡了。”毒蠍是自己故意弄痛傷口,身體上的反應確實是那麼回事。
他被林隊摔斷了三根胸骨,這兩天一直在消炎,只有炎症消除後纔可以做正骨手術,所以直到昨天早上才做了接骨手術,身上打著好幾根正骨鋼釘,現在動一動就會鑽心的痛,這種痛不是假的。
“知道了,等著。”警察本想按動床頭的護士鈴,不過想想還是自己走一趟護士站,這樣才能說清楚情況。
過了一會,警察領著小護士進來,自己走到陽臺,隔著窗觀看,順便透透氣。
小護士拿著一管止痛嗎啡,按在毒蠍的傷口旁把藥水打了進去。
毒蠍忽然問道:“你是醫大畢業的吧,石原信教授今天死了你知道嗎?”
小護士頭也不抬地回道:“沒有誰不知道,腦袋捱了三槍,送來的時候腦漿流滿了床單,屍體就在我們醫院太平間裡,電視臺都報導四五遍了。”
看守警察快步來到床邊,厲聲呵斥,“不準說話!”
毒蠍不說話,閉目沉思。
他孃的,竟然是真的,晚上這多出來的特警竟然是保護自己的,他們怕殺人滅口到這裏。
不會的,組織不會殺自己滅口,一定會救自己出去!
沒什麼不會的,石原信是整個實驗的支柱,比自己重要得多,一樣照滅不誤!
不對,這是死條子故意設下的圈套,不要相信條子……條子如果可以相信,母豬都能上樹了。
還是不對,死條子忽悠我他們能得到什麼好處?我就算交代也是個死,這輩子都不可能交待的,那麼他們能得到什麼……什麼也不會得到,那麼他們有什麼理由忽悠我?顯然不會……
毒蠍是亡命徒不假,可沒有人會甘心去死……心裏一團亂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