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帶著韃靼人，沿途攻破幾座縣城，又連克數個部落。

    “韃靼人的主帥，乃是耶律德圖，他號稱‘大漠狂獅’，勇猛異常。”

    周衡微微蹙眉，耶律德圖他當然熟悉，這個韃靼汗國的最傑出的戰士。

    他的戰績斐然，但是，周衡沒有畏懼，是大齊戰神。

    “……我等一定盡心竭力，不負使命！”周衡保證道，眾人紛紛應喏。

    哈爾木的騎術高超，他在前面開路，率先衝進了敵營，周衡帶著手下，跟隨在他身側。

    他們的騎術，也是極好的，韃靼人的營中，已經亂做了一團。

    突然殺來的北方軍隊，令他們措手不及。

    他們的將軍耶律德圖，也驚訝不已，耶律德圖和周衡交過手。

    周衡是大齊赫赫有名的將軍。

    而耶律德圖，是韃靼人裡的戰神。

    他的騎術、弓箭，都是最厲害的。

    “周衡！”耶律德圖憤怒咆哮，他一雙虎目瞪向了周衡。

    他的聲音，像雷霆，周衡不動如山。

    “你居然帶著這麼多人，跑到了北疆來。周衡，你好深謀遠慮呀，這裏是北疆，你要幹什麼？”

    周衡的臉色冷峻，道：“我奉旨剿匪。”

    “荒唐！”耶律德圖吼道，“北疆哪裏需要剿匪？”北疆的百姓過得非常貧苦。

    周衡卻道：“這是陛下的旨意，不容抗逆。耶律將軍，你若阻攔我，便是反叛朝廷。你是想做反賊嗎？”耶律德圖氣結。

    北疆是韃靼人的地盤，周衡這話，讓耶律德圖惱羞成怒。

    可是，朝廷下的旨意，耶律德圖不得違抗。

    他沉默了片刻。

    然後，耶律德圖舉劍，大喊了句什麼。

    然後，他策馬揚鞭，率先出陣。

    他率領著三千騎兵，衝向了周衡，試圖將周衡包圍在中央，困殺了他。

    “殺，殺光他們！”哈爾木大喊。

    兩軍混戰到了一起。

    北疆的騎兵，是韃靼人裡最兇殘的一支。

    韃靼人的男丁，都是騎馬。

    他們胯下的馬，體型巨大，蹄子踩在雪地裏，咯吱響，速度奇快，且力大無窮。

    周衡雖然武藝高強，可惜他手底下沒有一個得力的幫手，對付這些兇狠狡猾的野獸，略有不足。

    “退！”周衡喊道，他不敢戀戰，韃靼人窮追不捨。

    哈爾木緊咬住了他，一旦脫離了韃靼人的範疇，周衡就不再顧忌，全力擊斃了哈爾木。

    他很快將哈爾木斬於馬下。

    其他的韃靼騎兵，四散潰逃，周衡派人追趕，將他們逐一誅殺。

    這場戰鬥，耗費了周衡近兩天的時間，才徹底結束。

    韃靼人撤退。

    周衡也沒有追擊。

    “他們傷勢太重，只怕是走不遠。我們在周邊搜尋，一旦發現，即刻射殺。”周衡吩咐自己的副將，道，“務必小心。”

    韃靼人不同於匈奴和契丹。

    他們善用毒藥，擅長蠱惑人心，周衡的副將答應下來。

    大雪覆蓋了北疆，大風肆虐。

    周衡帶著人，在北疆遊蕩，帶領的是大齊騎兵，他們輕裝急行，晝伏夜行，比韃靼人要先一步抵達了草原腹地，繞過了蒙古大營，直撲草原中央的韃靼人部落。

    他們的行蹤詭秘，一直隱藏身形，悄無聲息，令韃靼人疲於奔命。

    韃靼人的大王子耶律德圖知道了訊息，氣瘋了。

    召集各部族首領議事。

    “那個周衡，他是故意的。他故意引誘我等，從草原深處過來，趁著我們疲乏之際襲擊。”大王子耶律德圖大怒，“我們中計了，快撤吧。”

    韃靼人的族群龐雜，大家七嘴八舌。

    “不可。王子殿下，我們若是現在就回去，會錯失良機。北方的大齊，肯定在準備，我們要是不乘勝追擊，以後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眾人爭論起來。

    大王子耶律德圖的父親死得早，他繼承了汗位。

    他的祖父，是老汗王的兄弟。

    可惜，老汗王的兒子不爭氣，老汗王駕崩，留下幼子繼承汗位。

    大王子年紀最小，沒有任何根基。

    他的叔伯兄弟，都想取代他，奪得汗位。

    他在草原上的威望很低。

    大部分部族，還是支援他叔伯們。

    因此，大王子一直謹慎行事，不肯輕易冒險。

    他甚至有時候懷疑，這次是不是別人設的圈套。

    “我們已經損失慘重，不宜再糾纏，否則我們會葬送在北疆。”大王子對部落首領們說道，“咱們不該冒險的。”

    “可是……”

    “我們已經佔據了北疆半壁江山，足夠了。”大王子道，“大齊朝廷也許會報復，可我們也佔了北疆，有了立足點，我們以後還是可以東山再起。”

    部落首領們商量了一番。

    他們覺得，大王子說得也很有道理。

    北疆是韃靼人的地盤，他們在草原上，可以隨心所欲。

    如果能順利回到中原，就能休養生息，重新積蓄實力，再次崛起，奪回失去的一切。

    “大王子，您的決定，我們願意聽從。”部落首領表態道。

    其他的人，亦附和。

    這一次，周衡沒有殺了耶律德圖。

    他給韃靼人留下了喘息的機會。

    韃靼人見狀，不再逗留。他們轉身就跑。

    周衡帶著大軍，往北方行軍。

    大王子和他麾下的三萬精銳，則留在草原，防止韃靼人偷襲。

    韃靼人撤退後，草原上的牧民們歡呼雀躍，周衡看著北疆，嘆口氣。

    這個地方的冬季漫長寒冷，不適合生存。

    “周將軍，您怎麼嘆氣啊？”旁邊計程車兵問道。

    “你瞧瞧這冰凍三尺。”周衡道，“這種天氣，韃靼人還敢南下？我真擔心韃靼人會把牛羊凍死，餓死在路上。”

    士兵們哈哈笑，他們不認為韃靼人會這麼蠢。

    韃靼人在草原上生活數千年，習慣了溫暖溼潤，哪裏吃得了北疆的嚴寒？

    周衡搖頭笑笑，他又派斥候出去打探韃靼人的情況，要確保韃靼人不會捲土重來。

    軍隊駐紮在一座城池，這座城池是大齊境內，距離北京城最近的一座城，屬於北平府轄內。

    “我們在這裏停留幾日，補充糧食和水。再派出斥候，探查韃靼人的虛實。”周衡道。

    北平府守軍，對周衡頗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