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周衡接手新任務
當年,他和李知府一樣,是皇帝的寵臣,兩人關係親厚。
周衡比較老練。他深諳為官之道。
李知府是個庸碌無為之輩,對北域皇帝忠心耿耿;他周衡雖然聰明、果斷,可他是寒族學子出身,根基尚且淺
這種情況下,李知府可以穩紮穩打往上爬,他卻沒有必勝的決心和勇氣。
北域的朝政,更傾向於世家。世家掌控權利,其他的臣子就是他們的工具,任由他們驅使擺佈。
皇帝要用他們,他們卻不甘心被奴役;等皇帝死了,新皇登基,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周衡不敢冒險,他不能賭,因為他輸不起。只能韜光養晦,步步為營。
他選擇了李知府,不是因為李知府有能力。李知府能做到的事,周衡能做到;李知府不能做到的,周衡也能做到。
他選擇李知府,是想借助李知府的勢力,壯大自己的羽翼。
這個時代,世族盤踞,官場上沒有真正的公平,大多數時候,官大一級壓死人。
李知府雖然不及周衡聰慧,可是李知府是皇帝信賴之人,也是北域的土著,在北域有很強的影響力。
假如周衡能拉攏他,就能獲得皇帝和李知府的支援,這對他的仕途大有裨益。
誰料,事與願違,皇帝居然把黎淵貶黜到江寧,讓李知府暫攝吏部。
周衡原本想著,這件事不足以撼動黎淵。他還可以另尋出路,或者謀取個好職位。
可他忽略了皇帝的態度。
皇帝對李家,非常厭惡,周衡知道,這次不管他說什麼,皇帝都不會改變心意,失望至極。
這份怨憤,皇帝要透過殺人來發洩,以後會越來越盛。
殺掉黎淵和徐青藤,不僅僅是報仇,周衡的心裏一沉,心口堵得慌。
“皇上,黎淵和徐青藤的罪狀,我查到了一半。”周衡道。
皇帝的眼底劃過幾分希冀,他看著周衡。
“還有哪些?”皇帝問。
周衡道:“皇上,他二人貪贓枉法,收賄賂,草菅人命。除此之外,其他罪行不詳。”
皇帝臉色陰沉,他的確懷疑這件事是有人誣陷的。
黎淵是他的侄兒,也是他一直倚仗的臣子,皇帝相信他,可若不是他乾的呢?
這個人太過於謹慎。
“朕再給你三個月時間。三個月之內,找出證據。”皇帝語氣冰冷,沒有半點商量餘地。
這是警告。
周衡道是。
“皇上,還有個訊息。”周衡繼續道。
皇帝蹙眉,最近很忙,很累,有點心浮氣躁。
聽聞有訊息,他反而冷靜了,問周衡,什麼訊息。
“今天下午,司業夫人去了趟城郊莊子,和她的姐妹聚了聚。她的姐妹中有個女孩子,名叫羅錦棠的。”周衡道。
皇帝的神情頓了下。
他的腦海裏,閃過顧瑾之的臉。
羅家是北域的名門望族,曾經也有顯赫的時刻,只是隨著戰亂衰敗,如今沒落了。
羅家是羅家,顧家是顧家。
顧瑾之姓氏不同。
“這個姑娘......”皇帝喃喃道。
“皇上,她是羅錦麟之妻。”周衡道,皇帝愣了愣。
羅家的姑娘,嫁到京城來。
“怎麼會這樣?”皇帝皺眉,喃喃自語,“羅錦麟的長女,不是早已死了嗎?”
周衡道:“羅錦麟並未娶妻。當初皇上冊封她為郡主,賜婚於她父親,可惜他們夫婦不肯入贅,便拒絕了。後來,她的母親染了風寒,死在了西山莊子,她也跟著母親離開,不曾留下過嗣子。”皇帝恍惚了片刻。
“哦。”他輕描淡寫。
然後又道,“你派人,悄悄打聽一番。”
周衡應聲。
“另外,派人去打探一番,看看皇甫家是否有人來祭拜羅錦麟。”皇帝又叮囑周衡。
這件事,是皇帝最關注的。
“屬下遵旨。”周衡道,“皇上,屬下想請示您,這件事......”
皇帝似乎知曉他想說什麼,道:“這樁舊案,牽扯甚廣,你要慎言。朕知道你和那顧小姐交好,可你萬不可透露半分風聲。”
“皇上放心,微臣省得。”周衡道。
皇帝嗯了聲。
他又閉目養神。
周衡則轉身走了出來。
“皇上,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周衡的侍衛見皇帝醒了,連忙問。
“先去查查那位羅郡主,看看她有什麼背景......”周衡低聲吩咐。
侍衛領命而去。
他們走了出來,站定腳步,遠處傳來了腳步聲,像有人在御花園散步,一邊散步一邊聊天,聲音清脆悅耳,似銀鈴。
周衡和侍衛停住了腳步。
“那不是貴妃娘娘和淑妃娘娘嗎?她們倆也來了。”周衡的侍衛說道。
淑妃娘娘是皇上唯一的嫡妃,是皇帝最疼愛的女人,她生育了四位公主,膝下有八位皇子。
周衡聽到皇帝說,宮廷之中的嬪妃,只要生了皇子,就算沒有立功的機會,也能榮耀一輩子。所以淑妃娘娘是皇帝眾多女人裡,最受皇帝喜歡的一個。
“咱們避一避吧。”周衡道,皇帝的幾位嬪妃,都不太和睦。
尤其是淑妃娘娘,恨不能把後宮的每位嬪妃都踩一遍。
這個節骨眼上撞到她們,肯定是要倒黴的。
侍衛就趕緊躲藏了起來。
等淑妃和曹淑妃走過去,周衡才帶著侍衛從角門出宮,坐轎輦出城,回了自己的官邸。
官邸離皇宮不遠,步行十五分鐘左右就到了。
進府,周衡先安排了人,把自己鎖在了書房裏,不讓任何人靠近他的屋子,包括伺候的丫鬟。
周衡拿出了羅錦棠畫的圖紙。
這張圖紙,他已經揣摩了很久,心潮澎湃,周衡將這張圖紙燒了。
他覺得,他終於找到了一條生財之道。
周衡這次回京,就是奔著錢財來的,私庫裡,金銀珠寶堆積如山,周衡需要大筆的金銀。
在南洋買了許多的礦產,賺了不少錢,可是官位低,手頭的銀兩太少了。
俸祿,只夠維持日常開銷的。
朝中有人好辦事,周衡深深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他想做個有實權的官員,就需要錢財。而錢財,最快捷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撈偏門——販賣私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