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年輕時也是單槍匹馬的鬥過府中那些鶯鶯燕燕，趙氏在打什麼算盤，老太太也知道，老太太不動聲色，給張氏使了一個眼色，張氏會意，問：“正顏，你們要走，我也理解，我平日裏性子強硬，想必你也壓力不小，趙妹妹是個心細之人，有她在你身邊照看著，我也可以安心。”

    顧正顏一愣，張氏這廝走的是什麼路數，他怎麼看不明白？

    張氏繼續道：“趙妹妹來府中這些日子也不習慣，也許是我照顧得不仔細，讓她無端受了委屈，今日竟是動手打了我的丫鬟。”

    她的丫鬟？

    趙氏微怔，張氏說什麼？她今日扇的是她的丫鬟？

    “趙妹妹與正顏既然要走，咱們今日就把誤會都說清楚吧，以免咱們都在心裏鬧了膈應就不好了。”張氏說。

    顧正顏回頭，擰眉問趙氏：“你打了她的丫鬟？”

    趙氏懵著眼，搖搖頭：“我不知道那是姐姐的丫鬟，她對我說話不恭敬，所以我才動手打了她……”趙氏說著，手微微的扯住顧正顏的袖口，咬唇輕語，“正顏……我在府中時丫鬟不規矩我也是動手教訓的，我只是幫姐姐罷了。”

    顧正顏遲疑，還未開口，張氏笑笑，壓下火氣：“咱們府裡丫鬟小廝們關係好，大家都擰成一股繩，只為府裡日子更好，小梓身子剛恢復，大家花自己的銀子歡歡喜喜慶祝，能有何罪過？趙姨娘為何要去鬧事，還動手打惜月？”

    趙氏也有不滿：“硯兒說了，丫鬟們吃的食物更美味，這說明他們給自己做的東西上心，給我們做的吃食就是敷衍了事，我為何不能鬧？”

    “何為敷衍了事？”張氏問，“丫鬟們今日吃的，是小梓親自做的，小梓的廚藝好，大家都是知道的，錢叔纔是咱們府裡的廚子，再者，錢叔的手藝也不錯，你這是雞蛋裏挑骨頭。”

    趙氏聽聞此話，直接揚起下巴，若真是這樣，她倒是要與張氏好好掰扯一番了。她唇微微一動，勾起笑：“那為何小梓不下廚給我做？”

    “小梓是奕之的通房丫鬟，原本後廚的事情就用不著她管。”張氏說。

    趙氏憤憤不平，她輕哼一聲：“我就不信小梓沒給你開過小灶，既然能伺候奕之，為何不能來伺候我？”

    她此話一出，顧正顏也覺得過了火，他搖頭說：“蓉兒，這裏是奕之的府。”

    趙氏委屈了：“正顏，你不幫我說話麼？”

    老太太最見不得她諂媚撒嬌的賤人樣兒，白眼都要翻到天上：“是我讓小梓每日去後廚給我做吃的，她每日只需要負責我的膳食，奕之正午基本不在府中用膳，張氏也從未要求過小梓給她開小灶，每日給你們吃什麼，張氏就吃什麼，你究竟是在不滿什麼？是不滿張氏，還是不滿我這個老太太的安排？”

    張氏在心中偷著樂，趙氏覺得府裡安排的不公平，豈知老太太纔是特殊關照之人，況且，給老太太特殊關照難道有錯麼？老太太辛苦半生，還不能享清福麼？

    顧正顏攥著的拳頭鬆了又緊，他雖好·色，卻也是有孝心的人，今日趙氏在自己面前鬧騰，說是被丫鬟們欺負了，實際上卻是她為難人，顧正顏是心疼她，也偏心她，但道理都擺在明面上，難道他要當著老太太的麵繼續說道張氏與丫鬟小廝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