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剛來府就撞見趙氏這樣的人物，小梓一定會哭哭啼啼的求饒，但進府快兩月，小梓已經不是隻懂唯唯諾諾的小丫鬟。

    小梓道：“老夫人是講理的人，若我沒有錯，你想趕我走也是不能的。”

    “咱們走著瞧！”趙氏甩手，領著顧硯與顧岑歡離開。

    惜月與憐月上前道：“小梓，趙姨娘怎麼這個性子，如此潑辣不講理，你說，老爺到底看上趙姨娘哪兒了啊！”

    小梓搖搖頭，抿唇思忖片刻：“趙姨娘今日故意來找茬，主要原因還是在我，惜月，你因我受委屈了，咱們雖然是丫鬟，但今日的巴掌要是就這麼算了，明日趙姨娘還會用更多的手段對付我們。”

    錢叔也是氣，他跟著老太太多年，當初分家的時候，老太太是把他分給顧奕之的，他拿的是顧奕之的月錢，關他趙氏什麼事兒，在這裏耀武揚威什麼！

    “小梓說得對，不能這樣算了！”錢叔說，“咱們這次忍了，還不知道趙氏接下來會用怎樣的手段對付咱們呢。”

    “那……怎麼做？”惜月與憐月道。

    “咱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小梓說，“今日的事情，想必趙氏會在老爺跟前訴苦，咱們可以把事情與老夫人先說道清楚。”

    要是坐以待斃等著趙氏告狀，一切都晚了。

    惜月與憐月面面相覷，隨即點點頭。

    拿定主意，幾人隨即去主院找老太太說話，李嬤嬤說老太太在午睡，幾人在門口待了約莫半個時辰，老太太一醒，李嬤嬤就去稟了老太太，聽著是小梓找她，老太太高興得緊，忙要李嬤嬤讓人進來。

    等看著齊刷刷四五個人的時候，老太太覺得事情並不簡單。惜月跪在老太太跟前，哭訴被趙氏又掐又擰，還被扇了巴掌，老太太窩火了。

    “去將張氏叫來。”老太太對李嬤嬤吩咐道。

    惜月是張氏的人，趙氏打了她，此事，該被張氏知曉。

    張氏聽聞此事，氣得厲害，她進房時都帶著風，剛要開口，老太太道：“你別說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聽我的，讓你身旁的嬤子把趙氏叫來，今兒個也是個機會，你作為當家主母，要好好管教一下妾侍。”

    張氏點頭，朝身旁的陳嬤嬤吩咐了一句。

    小梓在一旁看著，老太太果然是個聰明人，這件事她若是出手，趙氏有怨言不說，還會鬧得更兇，稱老太太疼愛張氏不疼她。

    到時，趙氏鬧到顧正顏那兒，恐怕又是另一番說法了。

    趙氏打了惜月，這事兒張氏來管，趙氏無論如何，都是理虧的。

    但老太太千算萬算，都沒有猜想到，趙氏來時是與顧正顏一同來的。

    老太太眯著眼，不滿的看著顧正顏，顧正顏寵妻滅妻的勁兒，什麼時候才能消停下去。

    “母親，今兒個我來，不是給蓉兒做主的，咱們來府一月，這一月來幾乎日日都在鬧矛盾，兒子就想，要不兒子還是走吧，帶著姨娘們回老府居住。”顧正顏一開口，險些把老太太氣暈過去。

    他放下正室不要，要帶著幾個狐狸精出門去住，這算什麼事兒？說出來也不怕別人笑話。

    趙氏注意到一旁的小梓與惜月等人，嘴角漫起不易察覺的輕蔑笑意，故作委屈道：“老夫人，想必是小梓他們來告狀了吧，我就是個小妾，言微人輕，他們人多，我怕是說不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