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縣令也不敢說話了，三千兩已經是自己能出銀子的最大程度了，要是再多，自己真出不起了。

    能叫出五千兩的人真真是厲害，張縣令回頭看去，想要瞧瞧究竟是何許人也能夠出到這麼多銀子。方纔叫出五千兩的男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小梓上下打量著男人，男人身形不高，滿是絡腮鬍子，眼神也是淫晦的。

    小梓撅起嘴，她可不樂意伺候這樣的人，但要是現在自己說不要，老鴇第一個就不會放過自己，小梓嘆出一口惡氣，想了想，還是接受了下來。罷了罷了，就當自己是被狗咬了一口。

    反正要是這個男人敢亂來的話，她直接打爛這男人的頭。

    小梓心中如此想著，在丫鬟的帶領下去了廂房。丫鬟對小梓的態度也不一樣了：“小梓姑娘，你若是有不樂意的地方，到時候直接說出來就是了，你現在的身份可不一般，旁人都不可能怠慢姑娘你了，姑娘你放心便是。”

    小梓點點頭，走入一間陳設華麗的廂房，不多時，有人推門而入，小梓抬頭看去，正是方纔買下自己的男人。

    小梓起身，對著男人作揖：“公子。”

    “姑娘真真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啊，能與姑娘說話，是我的福氣。”男人的聲音攜著一抹油膩，小梓剛要作嘔，卻突然發現男人身後盈著金色的光芒。

    這男人的氣運……

    竟是跟公子的一樣！

    不！這天下絕對沒有第二個這樣的氣運！

    這個人！這個人他是公子！

    小梓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雖然容貌不一樣，聲音也不一樣，但是他的的確確就是公子。小梓眸子轉悠了兩下，剛思考著要不要對公子說出自己已經猜出了他的身份，顧奕之直接上前拉住小梓的手。

    小梓一愣，直接被顧奕之拉到了腿上。

    如果自己沒有認出顧奕之來，小梓此刻肯定是想逃的，但現在嘛……

    小梓眼神轉悠了兩下，她突然想對公子調皮一下。公子要來風月樓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他一定是想要給自己一個驚喜，這驚喜來得讓小梓措手不及。

    小梓輕笑了兩聲，直接對著眼前的男人道：“這位公子，一來就對我動手動腳的，怕是不太好吧？”

    “怎麼個不好？我五千兩銀子買了姑娘，雖說不能與姑娘一度春宵，但是這點動作都不行麼？”顧奕之問道。他餘光瞥向窗櫺外，只見那裏隱隱約約藏著兩道人影。

    顧奕之輕笑一聲，看來，他們是想試探試探。顧奕之冷笑一聲，剛想再欺負小梓一下，小梓卻摟上顧奕之的肩膀：“若是公子想要的話，也不是不可以，自然，我只願意服務公子一人，公子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我與老鴇說過，我不願意接待旁人。”

    顧奕之一愣，他沒有料想到小梓竟然一點害怕的情緒都沒有，還敢用這樣的口氣與自己說話。

    他倒抽一口涼氣，剛想問小梓是不是已經猜測出自己的身份了，小梓嬌滴滴的道：“公子，來風月樓之前，我就是一個風塵女，這件事，任何人都不知道，我也只告訴了公子你一個人，公子可千萬要替我保守秘密啊，若是我這件事被老鴇知道了，老鴇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老鴇在門外偷聽著，聽到此話，頓時一驚。所以水仙姑娘原本就是一個風塵女？難怪，來到這裏之後，她並沒有反抗。原來笑話竟然是自己，她既然是一個風塵女，為何還要扭扭捏捏不肯接客？

    難道是欲擒故縱？

    她要找掌櫃的好好算算賬，若是小梓是風塵女的話，那她肯定是揣著一堆銀子從遠處逃過來的，若是身上有什麼人命官司的話，對他們可就不好了。

    老鴇嚥下一口唾沫。風月樓雖然明面上許多人不知道，但暗中卻又不少京城人是知道的，且風月樓與嵐州城的窯子都有聯繫，若是有好的姑娘，他們會直接送來這裏。

    小梓若是從青樓逃出來的姑娘，會不會讓風月樓惹禍上身？

    看來，等這個公子走後，老鴇要好好問問小梓到底是什麼個意思。

    顧奕之心頭不爽快，他清楚小梓是感覺到了門外有人在偷聽，所以故意在自己耳畔前說道這些話，可小梓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她現在面對的是一個陌生男子，要跟著一個陌生男人逢場作戲，小梓竟然也願意？

    顧奕之心中怪怪的，也不知道是吃誰的醋，心頭酸溜溜的不是個滋味。她希望小梓拒絕自己，甚至給自己一巴掌，至少現在的自己正對小梓不規矩，對小梓而言，這是在褻瀆。

    小梓似乎感受到了顧奕之心頭的不爽快，她又流轉目光，給顧奕之倒了一杯酒：“來，公子吃酒。公子是我的第一個貴人，我可要把公子你伺候……哎呀！”

    小梓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顧奕之狠狠掐了一把腰。小梓埋怨道：“公子，你打我作甚！”

    顧奕之沒有說話，直接俯身抱起小梓就丟上了床榻。小梓怔怔，剛想起身，顧奕之的身子就壓了下來。

    “你真的不害怕麼？”顧奕之問。

    “只要公子給的銀子多，我有什麼好介意的呢？我做的原本就是這個生意不是麼？”小梓笑著道。

    顧奕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現在的小梓讓顧奕之覺得陌生，這不是他熟悉的小梓，或者說，自己認識的小梓壓根就不會做出這種事兒來。

    小梓輕笑一聲：“公子，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

    “你真的願意陪我共度春宵？”顧奕之的聲音藏著一抹隱藏不住的怒意。

    小梓繃不住了，直接笑了出來。

    顧奕之見小梓笑，更是憤怒了：“你笑什麼？”

    “公子，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認不出來你？”小梓湊到顧奕之的耳畔，溫聲問，“公子，爲了我花了五千兩銀子，你可真是大方，謝謝公子。”

    “……”顧奕之一愣，“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