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民國中女人們的出路27
面對陶木的反戈相向,戴期氣得臉紅脖子粗。
他指著陶木,差點大罵出聲,“你別忘了自己是屬於哪個陣營!”
“我從來都不屬於哪一個陣營,我只知道誰有理,我便跟誰。”
起初他認為男女不應該同校,會引發很多問題。
比如不專心學習,私奔……
可剛纔看顧楠她們辯論,打消了他原有的顧慮。
青年人求學本為“學”字,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又會出什麼大亂子?
不過是他們這群老頑固,固執己見罷了。
而且全國最高等的學府,又怎能只有男沒有女呢?
若真如此,豈不是代表著民國是男性的民國,而不是女性的民國嗎?
這未免太過狹隘!
戴期已經氣得七竅生煙,一下子跌坐在座位上,竟然嘎的一聲氣暈過去。
顧楠眉頭一挑,有些想笑,幸好忍住。
下方的蔡鬆直呼不好,“趕快來人,把戴先生送往醫院!”
大家七手八腳地把人抬走。
一時間顧楠設擂臺,舌戰戴期,氣暈老先生的事情在北平城傳開。
不久後,這件事情又被各地報紙爭相報道,不過三日,全國便已知曉。
有人對顧楠大加批判,稱她刻薄犀利,不尊長者。
另一批人則對顧楠大加褒獎,宣稱她們九人不畏權威,是新時代女性的標杆。
此時的顧楠正坐在北平大學的圖書館裏麵,安靜看書。
她對外面的流言蜚語並沒有興趣。
可偏偏麻煩就要找上她。
“讓顧楠出來!”
此時圖書館外忽然傳出一陣陣聲嘶力竭的吶喊聲。
顧楠把書合上,眸中掠過著外面的場景。
十幾個身穿長衫的青年男子,此刻在圖書館外叫囂著要見她。
宋玉寧從門口處進來,快速找到她,拉起人就走,“外面來了不少戴期的學生,嚷嚷著要把你抓了送去警司,你趕快跟我從後門走出去躲一躲。”
顧楠果斷地睜開她的手,眸中幽光一閃,聲音驟然冷下去,“該出去躲一躲的是他們。”
說完便快步朝著圖書館外走去。
“哎,你快回來,他們很多人……”
圖書館門外,早已經裡三層外三層聚滿人。
傅斯年等人得到訊息,想好言勸說把他們勸走,還不等開口就被他們指著鼻子罵。
“這就是你們北平大學的學生?不尊重長者,直接把我們先生氣進醫院,到現在看都沒有看一眼!”
“也不知是什麼樣的大學,居然能交出這麼無禮的學生!”
剛上前的傅斯年被說了一頓,心中也有氣,正要辯解,後方忽然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
“他自己身體不好怪得了誰?”顧楠冷喝一聲,從人群中走出。
凜冽的寒意,讓四周的人同時打了個寒顫。
對面領頭的嚥了下口水,心中莫名有些害怕。
不用怕,就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除了嘴皮子厲害,還能打自己不成?
他心中這樣自我安慰,瞬間底氣十足。
“如果當時你語氣隨和一點,說不定我們先生就不會住院!”他不講理地說道。
“呵,”顧楠笑了,“這種話你們也說得出口,不愧是戴期教出來的學生,比我們北平大學的學生強上千倍萬倍。”
陰陽怪氣的話,在場每個人都能聽出來。
從後面趕來的宋玉寧聽到後,默默豎起大拇指,還是顧楠敢說。
對面的眾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比掉進大染缸還精彩。
“沒什麼事就趕快滾。”
她不耐煩地呵斥一聲,轉身要回圖書館。
那人看顧楠要走,立馬一個箭步衝上前,試圖拽住她的右手。
顧楠反應更快,一個側身躲過後抬腿就是一腳,把人踢飛四五米。
“王兄,王兄?”
姓王的噗的一聲,吐出兩口鮮血,只覺得五臟六腑跟錯位了一樣,疼得厲害。
“把她抓住!”
下一秒,十幾個青年立刻衝向顧楠。
她冷冽的眸子染上一抹暴戾,“找死。”
看著雜亂無章衝上來的眾人。
她二話不說揮舞著拳頭,對準他們的面門,出手又快又狠,不到兩分鐘的功夫,把他們全部擊倒在地,地上一群人哀嚎起來。
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的傅斯年,猛然吸了口冷氣。
原先就聽說過顧楠一個人,單挑一群警員,他還不信。
心想一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怎麼可能嘛,肯定是那群人誇大其詞,搞錯了。
直到剛剛……
他信了!
再看旁邊學生們的眼神和他都差不多。
顧楠的拳腳功夫未免也太厲害了!
蔡鬆等人聽到動靜,火急火燎從校長室趕過來,當聽到一陣哀嚎聲,立馬推開同學進去檢視。
“她終歸是一個女生,你們這群男生不能欺負……”
話剛剛落下,他看到畢生難忘的一幕。
顧楠高高的站在臺階之上,目光清冷,十幾個男生抱著身體痛苦哀嚎。
顧楠……打了別人家的學生?
回想起上次在警司鄭風的話,蔡鬆深呼口氣。
“都別愣著了,趕快把他們先送醫院就醫。”
顧楠看到後,默默補了一句,“傅斯年,把他們都送往戴期那個醫院,最好同個病床,讓他們師生也有個伴,省得沒事找事。”
剛剛走出兩步的傅斯年,差點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上。
他內心吶喊,我的姑奶奶,你這真是殺人誅心。
老的被你氣進醫院,小的被你打進醫院,你還安排他們住一起……
真的是想氣死戴期!
似乎猜測出他不敢這麼安排,顧楠聲音冷漠地下令,“按照我的吩咐辦。”
她就是睚眥必報,讓她不痛快,必加倍奉還!
傅斯年把目光看向一邊的蔡鬆,本想要徵求他的意見,結果看到顧楠冰冷的眼神。
耳邊慘叫聲貫耳。
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
校長頂多教育他一頓,白菜有可能直接給他兩拳!
他一咬牙,“把人攙扶下去!”
全部送戴期所在的醫院。
第二天傳來訊息,戴期病情更加嚴重,被氣得已經下不來床,整日在床榻上哼哼唧唧。
而住他對面的學生時不時哀嚎幾聲,以作呼應。
雙方聲音在病房此起彼伏,事情一經傳出,一時間戴期等人淪為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