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天氣轉涼。

    自從戴期被氣進醫院，保守派那群人面子上過不去，立刻又派了兩名老先生上擂臺辯駁。

    梅開二度，戴期的病房中又多了兩張病床位！

    保守派的人不死心，繼續請人上臺，想要扳回一成。

    接下來的幾日，北平城中的老百姓就有事沒事就來看臺下面坐著，嗑嗑瓜子喫喫瓜，看流水的老先生跟不要錢一樣，一個接一個地抬進醫院！

    半個月後，保守派消停了！

    趕來的老百姓索然無味，連忙問旁邊的人，“今天那些老先生不來辯論了嗎？”

    “來什麼來，全進醫院沒人嘍！”

    蔡鬆趁熱打鐵，看他們累倒在醫院，也沒人有力氣反對，直接像外擴招第二批女學生入北平大學。

    醫院樓層，剛剛爬起來要出院的戴期嗚呼一聲，再次暈過去。

    顧楠和其他九名女學生這下一戰成名！

    蔡鬆更是趁此機會宣佈，北平大學面向全國擴招二百女學生入學。

    訊息一出，眾人踴躍報名。

    全國各地的其他高校見狀，也陸續宣佈招收女學生。

    彼時，箭軒衚衕。

    顧楠邀請九個女生到家中，慶祝此次的鬥爭勝利。

    吃得酒足飯飽之際，她們熱烈地討論半月來的戰績，臉上難掩激動興奮，說到高興處還揮手比劃趕來。

    “誰說女子不如男？這下讓全國人們都看看，咱們女性也不差！”

    “對！”身邊的人紛紛附和。

    唯有宋玉寧看到顧楠臉上面色清冷，低頭不語，似乎有什麼心事。

    “你看起來怎麼好像不太高興？”她輕聲詢問。

    宋玉寧一開口，其餘幾名女學生也發現不對勁。

    她們急忙停下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顧楠輕撫下酒杯，抬了抬眼眸，語氣平緩，“沒出什麼事，我只是覺得做到這個程度還不夠。”

    聞言，幾女立刻兩眼閃爍光芒。

    她們同聲說道：“顧楠，你就別賣關子了，有什麼想法趕快說出來聽聽。”

    “是啊是啊。”

    在眾人催促聲中，她把自己的想法告知。

    “這次和許多保守派的辯論確實引起女性們思想的甦醒，可僅僅是思想上的還不夠，我們還應該落實實踐，雙管齊下。”

    宋玉寧一聽若有所思，隨後立即贊同地點頭，“說得有道理，不能只空談，還得拿出點實際行動。”

    “所以我打算成立婦女互助會，為遇到困難的女性提供幫助。”

    “此舉可行！”宋玉寧激動地一拍桌子，高聲附和。

    再看其他幾人，也跟著點頭。

    經過幾女的初步討論，決定利用課餘時間，每週末在街市、附近鄉間開展演講、並且在演講結束，留在婦女互助會的地址，以便婦女們尋求幫助。

    提議一經提出，立刻獲得北平城上下眾人一陣好評。

    轉眼過去兩週，顧楠等人如火如荼地在各處開展演講。

    這一下午，她和宋玉寧演講結束，日落西方，臨近黃昏。路上行人來去匆匆，著急趕回家

    宋玉寧喝口水潤潤嗓子，又把水壺遞過去，“你也喝點。”

    “多謝。”

    禮貌又疏離的語氣，宋玉寧已經適應。

    突然！

    前方十幾米外的小衚衕裡，一個婦人扶著牆跌跌撞撞地跑出來。

    周圍經常在這條街的小商販，看到後僅是淡淡瞥了眼，對此早已經習以為常。

    婦人一邊扶著牆，一邊小步伐踉蹌地跑向前方。

    顧楠望了對方一眼，蓬頭垢面，臉上都是鮮血，看不清本來的面容，深灰色打滿補丁的衣服也全是血跡。

    “跑，你還好敢跑，等老子抓到打死你！”

    身後的小衚衕裡面傳來一聲怒吼，婦人聽到腳下慌張，幸好被顧楠扶住纔沒有栽倒在地上。

    “謝，謝你。”她低下頭，急忙到了聲謝。

    身後再次傳來惡魔的聲音，“討打的賤皮子！”

    婦人聽到他的聲音，全身害怕的顫抖起來，立刻快速向前疾步走去。

    她一邊走，一邊聲音著急地鼓勵自己，“盧穎不要怕，走快點，再快點！”

    話剛剛說完，她逃出來的那條衚衕，又衝出一個體型魁梧的中年漢子。

    他一眼看到盧穎的身影，握緊手中的棍棒，立馬追過去，嚇得路邊行人紛紛閃開。

    “這個王壯，又要開始打妻子了！”

    “誰讓那個女人不長記性，還敢偷跑，活該捱打！”殺魚的魚販子說話間，把魚肚子狠狠拋開。

    兩人的對話被顧楠聽到，她眼中閃過一道冷光。

    打女人？

    “你在這裏等我。”她叮囑一句，快步折返回去。

    此時，王壯已經追上盧穎。

    他甩了甩手中的短棍，一臉兇相，“跑啊，你怎麼不跑了？”

    “上次我是怎麼說得？要是你再跑就打斷你的腿！”他猛然蹲下龐大的身軀，抓住盧穎的左腿。

    “這次就把你的左腿打斷！”

    “不要……不！不要！！”她聲嘶力竭，淒厲地哀求道。

    旁邊幾個婦人於心不忍，想要勸說，可又打不過王壯，只能將頭別過去。

    可憐的盧穎。

    這就是她們女人的命啊！

    眼看棍子要打在盧穎的膝蓋上，千鈞一髮之際，顧楠及時出手，一腳踢在他的腦袋上，把人踢翻在地上。

    “媽的，誰偷襲老子！”他爬起來怒吼一聲。

    當看到是個女人的時候，臉上露處不屑之色，“滾開！要不然連你一起打！”

    “有本事你就試試。”顧楠眸中泛着寒光。

    身後的盧穎趁機爬起來，她躲在顧楠身後，捂著受傷的臉，疼得眼淚水直流。

    可即使是這樣，她還是強忍著疼痛說：“姑娘，謝謝你。不過你打不過他，趕快走吧，免得受傷。”

    “沒事，他打不過我。”顧楠冷眸挑釁，根本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裏。

    這可氣壞了王壯，他二話不說，握緊木棍衝過來。

    顧楠把盧穎推到人群中，活動下筋骨，單手接住木棍，另一隻手對準他的腹部，狠狠砸去！

    “唔！”王壯悶哼一聲，鮮血瞬間順著嘴角溢位，滴落在她的拳頭上。

    她眼中露出嫌棄的表情，出手越來越重，一拳把他擊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