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起名
北荻王也沒了之前的雄心壯志,不得不向北逃去。
這一仗大獲全勝,當晚,沈遲下令犒賞三軍,論功行賞。
賀蘭楓果然不負付倫所望,不但一馬當先,是領兵第一個衝入敵營的,還將北荻王的兩個胞弟也抓了來,立下大功。
沈遲也沒虧待他,給了他一等功的賞賜,又把他從副將擢升為偏將軍,賀蘭楓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一把。
北荻人跑了,沈遲終於能好好地歇一歇,他安排完所有軍務後,就回了阪陽城。
進驛館的時候,看見賀蘭楓居然正在待客堂與楚紫楠聊天,兩人似乎相談甚歡。
“你回來了?怎麼也沒人來通傳一聲?”
沈遲捉住她的手,笑道:“我沒讓通傳。”
隨即看向賀蘭楓,沒好氣地問:“你怎麼在此?”
“末將前來看望王妃,畢竟我跟王妃也有些交情,朋友喜得麟兒,我該來看看,王爺應該不會介意吧?”打從立了功以後,賀蘭楓真是說話都硬氣多了。
沈遲很介意,但不能表現出來,裝作很大度的樣子,說:“當然不會,聊得差不多了吧?你是不是該走了?”
“我確實該回軍中了,”賀蘭楓笑著與楚紫楠道別,“不打攪你們,告辭!”
他轉身出了待客堂,闊步離去,楚紫楠目送他走遠,回過頭去,故意湊到沈遲頸側聞了聞。
“很酸。”
沈遲知道她在調侃自己,伸臂攬住她的腰,面不改色心不跳,“知道本王會吃醋,還把他請進來?”
“人家好心好意來看我,我能躲著不見嗎?”楚紫楠笑得很無奈,“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把他當朋友,他可未必。”沈遲低下頭去,細細親吻她的唇。
楚紫楠怕被人看到,推拒著他的胸膛,微喘著道:“別動手動腳的,這裏可是待客堂。”
沈遲笑了:“待客堂又怎麼樣,誰還敢偷看不成?”
“那可不一定。”楚紫楠趕緊與他分開些距離,紅著耳根先快步走了出去。
“夫人等等我!”沈遲笑著跟出去。
隨後,兩人回到後院看兒子。
從上次離開後,沈遲就一直沒回來過,對此,他深深感到內疚。
一個多月沒見,小傢伙長大很多,兩隻眼睛圓溜溜的,又黑又亮像葡萄一樣,見到人就咧嘴笑,一點也不怕生。
沈遲把他抱起,親了一下小臉蛋,他就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這小子一天到晚就傻乎乎地笑,見誰都這樣,未免太自來熟了些。”楚紫楠為此有點頭疼,這樣也太好偷了吧?
“愛笑是好事,小孩子家家的,成天板着臉那才愁人。”沈遲反正怎麼看,都覺得這孩子討喜。
楚紫楠忽然想起以前蘇皇后說過,沈遲小時候就是成天苦著臉,幾乎看不到笑容,一生下來跟來討債似的,五六歲的時候言行舉止就像極了大人,還是那種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大人。
想象著沈遲兒時那副小大人的樣子,她忍不住悶笑了兩聲。
“笑什麼?”沈遲迴頭看她。
“沒什麼。”楚紫楠轉過身去,抿著嘴假裝給兒子疊衣服。
半晌後,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徐若雲我已經讓人送回徐家去了。”
徐若雲命大,那天晚上中了兩槍都沒有死,楚紫楠不屑殺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人,也就留了她一命。
沈遲皺眉:“她要殺你,你還放她走?照我說,就該活剮了她!”
“當着兒子的麵,你就少提那打打殺殺的話吧,再把他嚇著。”楚紫楠睨了他一眼,把孩子接過來,放回搖床上。
“他纔多大,連話都聽不懂,哪裏就嚇得著?”沈遲不由失笑,不過他倒也真的沒再說這個話題。
等孩子睡下,兩人出了房間,楚紫楠才又把話題轉回到徐若雲身上。
“主要是我打在她胳膊上那一槍給她留下了永久性的傷,她那隻手相當於是廢了,我覺著這也算是讓她受了懲罰,不管怎麼說,希望她以後別再來找我麻煩吧。”
沈遲沒再多言,他心裏始終覺得,放了徐若雲有些魯莽,但放已經放了,也只能就此作罷。
兩人之後聊起了給孩子取名的話題。
楚紫楠想取一個詩意一點好聽一些的名字,於是捧了本詩經來,將自己之前挑出來中意的指給沈遲看。
沈遲取名上並不執著,每個都說好,讓她來做決定。
“我起什麼名字,你都沒意見的?比如像什麼‘富貴’,‘天霸’什麼的?”楚紫楠故意挑戰他。
“你不至於這麼沒水平吧?”沈遲哭笑不得,但他也不是能在嘴皮上認輸的,“不過,你要是喜歡,‘旺財’也隨你取,我說了沒意見就絕對不會有意見。”
楚紫楠氣得錘了他胳膊一記,“旺財?又不是養狗狗,你可真是親爹。”
到了晚上,楚紫楠還是沒決定用哪個名字,洗漱完出來,窗子裡吹進一陣風,刮在身上也不覺得涼了。
她不由感慨道:“夏天就是好,終於暖和了。”
沈遲瞥了她一眼,將手裏的公文放下,又換一份新的,一邊看一邊說:“這裏也就夏天三個月和秋天的前一個月是暖的。”
“是啊,我以前不喜歡夏天,嫌熱,這邊的夏天倒是涼涼爽爽的,適合人待。”說到這裏,楚紫楠突然心頭一動,“也不用多去想了,索性就給兒子起名‘長嬴’得了。”
長嬴是夏天的雅稱,好聽且富有寓意。
“挺好。”沈遲又批覆完一份公文,繼而拿起案頭的最後一份。
解決完一件心事,楚紫楠整個人都輕鬆了,坐到梳妝檯前梳了梳一頭長髮,走到窗邊吹風。
風裏夾帶著淡淡的花香,吸入肺腑,令人神清氣爽。
“今晚的月色不錯。”
沈遲終於把公文看完,放到書房,回來時看見楚紫楠站在視窗,緩步走過去,從後面將她納入懷中。
“穿得這樣單薄還吹風,小心著涼。”
“這風是暖的,怎麼可能著涼?”楚紫楠握住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又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藥香,格外心安。
“你都很久沒吃藥了,為什麼身上還是有藥味?”
沈遲在她細嫩的頸肩落下細密的吻,笑道:“可能是那五年一直浸在藥罐裡,染上了這股味道吧。”
說起吃藥,楚紫楠就想到解食骨香的那味藥。
“也不知道他們在南邊究竟找沒找到紫酸梨果,這已經四月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