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已經是註定的。

    繼續掙扎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哎……”

    張書輕輕嘆了口氣，眼神中帶著幾分蕭索，有時候一個人再強大，但是和整個宇宙比起來，無疑都會顯得十分的渺小。

    根本不值一提。

    個人的力量和整個宇宙比起來，無疑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命運似乎總是這樣，給人一絲希望，然後給予更大的絕望。

    “老師，真的……難道真的一點辦法和機會都沒有了嗎？”牧童不甘心的問道。

    他不想自己生存了無數年的元世界就這麼的破滅。

    這裏是他的家鄉。

    到了他得這個地步，已經沒有了太多需要在乎的東西，普通強者眼中的名利地位，以及修煉資源等等，到了他眼中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他在乎的東西的確不多，只有那麼幾樣而已。

    而元世界，則是他為數不多所在乎的最為重要的一樣……

    “痴兒，人間哪有永恆的不滅。”

    張書看著牧童，看著自己跟隨了自己幾萬年的徒弟，目光有些複雜。

    他大致能夠感受到牧童心中的痛苦。

    若是這一次毀滅的不是聖州，而是上蒼的話，那麼此刻他也絕對會十分痛苦……

    算起來，牧童算是跟在他身邊時間最長的徒弟了。

    雖然說，張書並不會經常指點他，但他除了去執行張書給予得任務之外，便是回到此處，默默陪伴在老師身邊。

    這些年來，有著牧童的存在，張書也算是能夠輕鬆不少。

    心理上的輕鬆。

    畢竟有人陪著，和一個人呆在這鬼地方，終究還是有些不同的。

    “這樣嗎，這麼說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牧童失魂落魄。

    張書看了他一眼，平靜道：“除非你能夠抗衡整個低維宇宙的運轉法則，若是你能夠做到這一步，那麼別說拯救元世界的大破滅，就算是揮手間創造數萬個一模一樣的元世界，也是簡簡單單。”

    牧童苦笑不已：“老師，都這種時候了，何必還要嘲笑弟子。”

    “不是嘲笑，而是事實。”

    張書淡淡說了一句。

    牧童搖了搖頭，哭笑不得：“那看樣子，是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希望了……”

    連老師都這麼說了，那麼他也只能徹底放棄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所以，在大破滅到來之前，抓緊時間修煉吧，讓自己的實力更加強大，才能夠在無盡的宇宙空間中存活下來。”

    “金蓮聖人和高維生命之間，看似一步之遙，實則中間還有著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境界，這一層境界，是突破高維生命的關鍵。”

    “想要成為高維生命，你必須踏入這一步。”

    “關於修煉的方法，能教的我都教給你了，剩餘的若是有什麼疑惑，每過千年可來求一次指點。”

    張書說完，牧童先是震驚恍然，高維生命之前，果然還有一個過渡期，怪不得金蓮聖人和高維生命差距大的匪夷所思，直接突破的話，根本看不到絲毫的前路。

    震驚過後，便又是一陣狂喜！

    “千年一次指點！？”牧童心中狂喜不已，“距離大破滅按照老師的話說來，還有大約十萬年左右，也就是說，我還能在這期間得到老師至少幾十次的指點？”

    牧童心中歡喜！

    老師的指點，求都求不來！

    若是平時，只能透過一些其它的方法，辛辛苦苦完成老師交代的任務，並且還得看老師心情，才能夠獲得指點的機會。

    即便如此，僅僅幾次指點下來，他就感覺自己的修為有了一絲進步。

    看似這一絲進步很不起眼，可實際上，卻是意義重大！

    他的實力，早就達到了金蓮聖人巔峰，按理說，除非突破高維生命，否則進無可進，這是桎梏，也是天塹！

    阻擋著無數強者前進的屏障！

    現在，這道屏障，似乎在隱隱約約的消失！

    “按照這個速度，大破滅到來之時，我或許還無法突破高維生命，但是絕對能夠令自身的實力，再度提升一個檔次！”

    牧童激動難耐。

    他恨不得立即向老師尋求指點，一直持續到大破滅之時，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一來老師身份尊貴，不可能一直耗費時間指點他。

    二來，他之前得到的一些指點，也需要時間慢慢參悟才行。

    修煉，光是急促是沒有用的。

    必須穩紮穩打，修為到了牧童這個地步，自然更是明白這個問題。

    “老師，弟子方纔觀看老師演道，心中頗有所悟，還需立即鞏固實驗一番，便先行告退了。”牧童恭敬說道。

    張書擺了擺手，不在意道：“去吧去吧，不要憂心大破滅的事情了，一切自有定數，勞心也是無用。”

    牧童只是點頭：“是，老師。”

    再度行了一禮。

    隨後，便立即化作一抹流光，迅速遠去。

    等到弟子離去，張書吐了口氣，眼中浮現一絲疲憊：“大破滅……這一次，當真是無解了，不過我已經仁至義盡，回頭庇護一些熟悉之人，進入宇宙空間，至於其他的……便看命運的安排了。”

    命運的安排，便是破滅。

    “我也得做好準備，隨時離開這座元世界，前往更加遙遠的地方，宇宙空間……也不知道會不會徹底迷失。”

    其實比起宇宙中存在的諸多危險，張書更擔心自己會迷失在宇宙空間之中。

    畢竟，他對於方向感，似乎不是太好。

    “只剩下不到十萬年了……”

    “不朽之源的煉化，還需要七萬年左右。”

    張書微微搖頭，等吧。

    現在，已經沒有多餘能做的了，只能等待。

    看看，是大破滅先來，還是他先煉化了不朽之源，若是後者，至少在宇宙空間之中，生存機率會大大提升。

    若是沒有不朽之源的困擾，相比較之下，張書反而對於前往宇宙空間，更加嚮往一些。

    至於這座元世界是否破滅……

    說實話，張書倒也真的沒有多麼的在乎。

    畢竟，這裏不是他所生存的世界，感情實在是有些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