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十萬年，只剩下十萬年了？”

    牧童失魂落魄。

    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老師，看到了一絲突破高維生命的希望，結果大破滅卻突然提前到來，並且只剩下不足十萬年時間了？

    他不覺得老師會在這種事情欺騙自己，也沒有這個必要。

    只是……

    十萬年？

    這點時間，可以用來幹什麼？

    甚至，自己有時候一次長時間的閉關，可能就過去了幾萬年時間。

    這點時間，還不夠自己幾次閉關修煉！

    若是一百萬年，雖然同樣有些短暫，但是牧童覺得自己還有拼一把的希望。

    但是現在，根本不可能了。

    可以想象，十萬年之後，自己依舊無法突破現有境界的一幕，要麼選擇在大破滅之下，和整個元世界的生靈一同被埋葬。

    要麼就只能一個人流浪宇宙。

    運氣好，可能在無數年之後，能夠再度遇到一個元世界。

    運氣不好的話，可能剛進入宇宙虛空，就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危險殺死了。

    隕落的可能性極高極高，生還的機會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這一刻，饒是聖州第一強者的他，都感到了濃濃的絕望。

    “不，不對，不是完全沒有希望，還有老師！”

    “以老師的境界之高，距離高維生命只有一步之遙，隨時都可能突破，到時候每一個高維生命，都可以選擇煉化一座元世界，成為元世界的主人，得到元世界的加持！”

    “老師完全可以選擇我們的元世界，到時候，重新擁有了主人的元世界，就不會存在大破滅了！”

    “甚至，到時候有著老師帶領，我們也能夠擁有更多遨遊宇宙，獲得歷練的機會！”

    牧童這一刻，眼睛忽然再度亮起了光芒。

    張書看了牧童一眼，注視到其亮起的目光，嘆息著說出了一個殘忍的事實：“沒希望的，大破滅已經開始，即便是高維生命，也阻止不了。”

    “一旦強行阻止，就是和整個宇宙的運轉法則作對，高維生命也要隕落。”

    “沒人是宇宙運轉法則的對手。”

    張書的一番話，如同一盆冷水，兜頭潑下！

    牧童心都涼了。

    對於他而言，到了如今的境界，已經沒有什麼值得在乎的東西了。

    他天生沒有親人，沒有族群，唯一在乎的，便只有這片養育了自己的家鄉世界，可現在，必須要背井離鄉了嗎？

    不走，就是死。

    連老師都說了，就算是高維生命，都無法阻止這種大破滅。

    這已經註定了結局。

    “唉……”

    張書看了眼彷彿丟了魂般的牧童，微微搖頭，“努力修煉吧，在大破滅到來之時，至少為師可以保護你的性命，就算是離開了這座元世界，一樣可以存活。”

    “若是有朝一日，你能夠突破高維生命，一樣可以再回來佔據這座元世界……雖然到了那個時候，重新孕育的元世界已經不是你記憶中的模樣。”

    大破滅的到來，不知多少族群都要絕望痛苦。

    就算是混沌族，一樣失魂落魄。

    更別提剛剛崛起的人族。

    金蓮聖人可以勉強在宇宙虛空中存活，可其它的生命一旦進入宇宙虛空，瞬間就會隕落。

    金蓮聖人就算能夠庇護，又能庇護多少？

    一座元世界，每天誕生的生靈，那都是以萬億為單位的，無比的廣袤。

    生靈數不勝數。

    “人族這邊……”

    張書嘆了口氣，福兮禍所依，人族解決了糾纏無數年的“詛咒”，本以為迎來的是希望的曙光，卻沒想到是更加可怕的毀滅和衰亡。

    張書也救不了多少人。

    利用一些可以承載生命的空間寶物，或許能救下上億人，或許更多一些，十億，百億。

    可即便如此，比起龐大的人族基數而言，依舊是不值一提。

    “這可能就是定數吧，自從當初建立了世界的高維生命隕落，便註定了這個世界的人族，一定會走向滅亡。”

    “就算沒有這次的提前大破滅到來，將來也會出現其它的變故，陰陽道的存在，天生便存在著諸多的毀滅源頭，一旦爆發……”

    “能夠挽救部分人族的命運，已經很不錯了。”

    張書輕輕吐了口氣。

    自己接下來，就安心的煉化剩餘的不朽之源。

    在大破滅徹底到來之前，救走一部分人，剩下的，他也無能為力了。

    他能做的都做了。

    或許可以付出更大的代價，令某些結局更加美好一些，但張書顯然覺得沒這個必要，一來他力所能及的幫一幫這裏的人族可以，要是對他造成太大影響，甚至底蘊削弱，那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二來，越是強大，越是懂得敬畏。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強行改寫命運，次數多了，或許會引來很多不好的變化。

    “不要一直去試圖影響其它生靈的未來，尊重每一個生靈的命運。”

    “接下來，靜心等待最終結局的到來。”

    “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夠強行影響的。”

    “突破高維生命，纔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這一次幫助人族，從某種層面上來說，也算是給了張書一個不大不小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