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

    這一刻，在牧童的視線之中，那個圓球般的空間變得完整，渾然無缺，宛如一個完整的微型元世界一般，可他卻又覺得，自己好像和這個圓球，並不是處於同一處時空。

    有種超然的感覺。

    好像那個圓球，被放在了另一層空間，另一層維度。

    一股彷彿跨越了時空的力量，纏繞在這圓球之上。

    “這是，高維的力量！？”牧童驚駭失聲。

    張書卻是搖了搖頭：“不過只是些許皮毛而已，算不上什麼高維力量，你掌控過神器，應該明白真正的高維之力是何等的不可思議。”

    這點手段，看似神奇，實際上比起真正的高維力量差遠了。

    若是高維力量降臨，足以瞬間影響整個元世界。

    強大的，甚至可以直接創造出一個完整的元世界，而不是如同自己這般，創造一個微縮的小空間，漏洞百出，差距宛如雲泥。

    “已經很不可思議了！”牧童卻是不這麼認為。

    這種手段，簡直神乎其神！

    說是沒有真正的高維力量強大，可牧童卻是從未見過哪個金蓮聖人，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對於高維空間的力量，領悟到了這種程度。

    即便是那些上古時期的人族強者，也做不到這一點！

    “或許，這纔是真正的距離高維生命一步之遙吧？”牧童心中感慨萬分，卻又更對眼前這位老師，多了幾分敬畏，也對未來多了幾分希望！

    牧童心中想到：“或許如同老師這般存在，境界上已經和高維生命沒什麼區別，只不過肉身無法突破高維的束縛，只要踏出了這一步，怕是就成了真正的高維生命吧？”

    實際上，張書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修為的提升，可以說，現在的他，已經到了一種自己也看不清的境界了。

    說是金蓮聖人……

    可他的修為，已經遠遠超出了這個界限。

    即便是金蓮聖人巔峰，在他面前也如同螻蟻一般，揮手可滅。

    可若是達到了高維生命，好像還差了一些距離。

    “現在的我，或許是處於金蓮聖人以及高維生命之間的某種特殊狀態吧？”張書暗暗猜測著，這一切的變化，都和不朽之源的煉化有關。

    最後一道不朽之源最為特殊，也最為神秘，他也完全看不透。

    不清楚自己會達到何等程度。

    接下來，張書又指點了牧童一些修行上的難題，隨後便揮了揮手，打發了後者。

    “老師，弟子告退。”牧童知道自己這位老師的神秘，似乎從不會離開這處詭異空間，大多時候也不喜歡被人打擾。

    就在這時候，張書忽然說道：“等一下。”

    “老師，還有何吩咐？”

    牧童立即停下腳步，恭敬的看向張書。

    張書沉默了幾秒，緩緩道：“你有沒有感應到陰陽道出現了某種變化？”

    張書指的是，這裏空間似乎在逐漸崩塌凋零的一幕。

    “變化？”

    “陰陽道有什麼變化嗎？”

    牧童疑惑的看了眼周圍的空間，這裏和陰陽道連線，嚴格來說，也算是陰陽道的一部分，實力達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可以不必透過特定方式進入陰陽道。

    其中一種方法，便是深入地底，一直往下，便能夠找到諸多“虛洞”，繼而抵達陰陽道。

    虛洞之中，會有很多危險存在。

    但是一般來說，威脅不到金蓮聖人。

    只不過迄今為止，這一處虛洞是牧童見過最為可怕的。

    “陰陽道其實每時每刻都處於一種變化狀態之中，特別是衍生出一些奇特的怪物，若老師指的是這些的話，那麼弟子倒是察覺到了。”牧童恭敬說道。

    張書搖了搖頭，卻是嘆息一聲，看樣子，牧童並感知不到空間出現了問題。

    他默默感應了片刻。

    忽然說出了一句令牧童汗毛倒豎的話來。

    “陰陽道的空間維度，已經開始不穩定了，正在進行一種緩慢的潰散，這座元世界的大破滅……似乎要提前到來了。”

    張書自己也有些不敢置信，但是修為到了他如今的地步，對於冥冥中的一些感應，卻是十分準確的。

    這座元世界，或許是因為支撐不住的緣故，要提前陷入大破滅了。

    張書猜測，這其中可能和人族有些關係。

    人族的重新崛起，出現了太多強者，以人族遍佈元世界的龐大數量，出現的強者不在少數，令元世界的負擔加重了，繼而導致大破滅提前到來。

    “老師，這，這是真的……”

    “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何我沒有絲毫的感應？”

    “大破滅到來……這，這豈不是說，沒有機會了？”

    牧童瞪大了眼睛，這位聖州第一強者，眼中出現了濃濃的恐懼。

    這個訊息若是傳出去，整個聖州都要亂套了！

    哪怕是第一大族的混沌族，在大破滅的到來面前，也要驚恐失措。

    “你的實力不夠，感應不到某些超出低維的波動痕跡，大破滅已經開始了，在接下來的時間，整個元世界會逐漸的崩塌寂滅。”

    “按照我的估算，距離大破滅徹底爆發開來，整個元世界徹底毀滅……大約只剩下十萬年不到的時間了，甚至可能要更加短暫一些。”

    張書說出這番話之後，沒去管呆滯的牧童，眉頭皺了一下。

    他自己也有些焦急。

    他距離徹底煉化不朽之源，還需要七萬年左右的時間。

    大破滅隨時可能到來，誰也不知道，是他先煉化了不朽之源，還是大破滅先一步到來。

    也不知道，他煉化不朽之源之後，能否挽救這座元世界一二。

    不過按照張書窺見的那一閃而逝的可怕波動來看……希望渺茫。

    那是一種恐怖的規則，整個低維宇宙的規則！

    它讓元世界陷入大破滅，高維生命怕是都不敢阻止，高維生命的確是超脫了低維生命，凌駕其之上，但是並不代表著，他們就能夠和整個低維宇宙作對！

    低維宇宙和高維宇宙，一個孕育低維生命，一個承載高維生命，看似有高下之分，實則卻是完全對等的存在！

    宇宙運轉規則，最是至高無上。

    “若是大破滅開始之前，高維生命還有機會阻止，有機會搶在宇宙運轉法則之前，救下一座元世界，阻止其陷入毀滅。”

    “但是……大破滅一旦開始，就意味著宇宙運轉規則降臨，就算是高維生命想要阻止，也是一個死字。”

    “這個時候，就算是當初那位創造了這座元世界的高維生命復活，都沒用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切走向毀滅。”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在大破滅到來之時，保住自己的性命，以及儘可能的保住一些熟悉之人的性命吧……”

    張書輕輕一嘆，瞥了眼失魂落魄的牧童，微微搖頭。

    沒想到千趕萬趕，最終還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