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童欣喜不已。

    他知道，只要老師開心，那麼自己就能夠得到一次被指點的機會。

    他拜師超過萬年時間，一共得到的指點，不超過五次而已。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感覺到收穫巨大。

    他甚至感覺到，自己那已經卡在金蓮聖人巔峰不知多久的瓶頸，似乎是出現了一絲鬆動……這一變化，更是讓他欣喜若狂！

    “最近可有什麼修行上的疑惑，說來為師聽聽。”張書隨口說了一句。

    “老師，是這樣的，關於時空之法的掌控，弟子還是有些疑惑不解……”

    牧童聞言，連忙壓下心中的狂喜，整理了一下語言，恭敬說出了自己關於修行之路的疑惑。

    張書一邊聽著，一邊微微點頭。

    這位牧童，看上去和人族無異，實則卻並不是人族。

    而是一尊天生的強大存在，生來便具備著金蓮聖人層次的修為，隨後又歷經數萬年的苦修，達到了金蓮聖人巔峰，隨後便徹底止步不前。

    這座元世界，很多強大的存在，最終都會化身人形在外行走，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座元世界創始者是人族，化身人形修煉好處很多。

    “你的實力算是不錯，只不過關於境界的理解，卻是淺薄了一些，這或許跟你天生聖人的身份有關，加上在這座元世界之中幾乎沒有敵手，連.戰鬥都十分罕見。”

    “又沒有幾人能夠與你論道，久而久之，你的境界理解自然停滯不前。”

    張書微微搖頭，道出了牧童的一些缺陷。

    牧童連忙道：“上次之後，老師讓我封印修為，以普通人的身份遊走世間，弟子也的確得到了極大的收穫。”

    他知道老師說的對，自己天生便十分強大，更是沒多久便達到了世界巔峰。

    自遠古時代活到了現在，特別是在人族衰敗之後，更是罕逢敵手。

    之後更是得到了神器傍身，徹底無敵天下。

    有時候，徹底的無敵，反而對於實力進步是一種極大的限制。

    因為他失去了目標。

    他的目標是成為高維生命，可是高維生命又是那般的可望不可即，如同空中樓閣，如同螻蟻在地面仰望仙人，差距太大，看到的一切都是虛無縹緲。

    想要前進，也尋不到絲毫出路。

    他萬般絕望之下，又沒有高維生命的指點，又不敢隨意離開元世界的庇護，前往宇宙虛空，只能拼命的探尋陰陽道和時光長河，期望能夠在大破滅之前，找到一絲生機。

    漫長歲月下來，他也的確得到了一些機緣，但所有的機緣加起來都遠遠比不上遇上眼前這位神秘的老師。

    這位老師的境界，在他看來簡直達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境界。

    倒也不說多高。

    而是對於某一個境界的理解，對於每一個問題的具體細緻剖析，都讓他有種無數年來白白修煉了的感覺。

    同樣的十分力量，牧童自己或許能夠爆發出八九分，乃至十分的威力。

    藉助神器白鳥玉，甚至可以爆發出超過十分的力量。

    可是到了老師那裏，十分的力量，卻是可以爆發出千倍萬倍的威力！

    完全不講道理。

    若非老師沒有展露出高維生命的諸多特徵，他甚至會以為眼前的老師，是某個強大的高維生命偽裝而成。

    “關於時空之道，為師再為你演示一遍，你仔細看著。”

    張書說了一句，牧童立即連忙點頭。

    聽的再多，不如仔細看一遍實際操控來的直接，收穫更大！

    “唰！”

    張書一步踏出，方圓數萬裡的虛空便如同海面般泛起層層漣漪，牧童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任何掙扎的餘地，便被直接挪移到了一處極為遙遠之地。

    牧童心中暗道：“老師的手段，依舊是這般的強大，若是我能夠學會十之一二，或許突破高維生命，也並非不可能了。”

    “你看好了。”

    “我只演示這一次。”

    張書說完，也不管牧童是否做好了準備，五指張開朝著前方輕輕一推，頓時整個虛空瘋狂的摺疊起來，如同被一刀刀的切割，一道痕跡的長度，便可蔓延數萬裡。

    億萬道痕跡飛快的交錯摺疊，看似極為繚亂，實則牧童卻是瞪大了眼睛發現，每一道摺痕，看似交錯實則卻是彼此毫不觸碰。

    明明在視線中交織到了一起，甚至在感知中也是如此。

    可牧童身為強者的直覺告訴他，並沒有！

    現實的感知，以及多年來的經驗告訴他，眼前這片近乎破碎空間碎片匯聚的恐怖汪洋，哪怕是他一旦陷入其中，怕也是會瞬間斃命。

    可下一秒，一頭龐大的怪物從遠處遊曳而來，落入碎片汪洋之中，下一秒頓時被切割成了無數片，隨機散落在視線之中。

    “死了？”

    牧童仔細看著，那是一頭金蓮聖人巔峰的怪物！

    這種級別的存在，幾乎可以稱作的不死不滅，沒誰能夠殺死它們。

    即便是自己，除非藉助神器之力，否則也最多將其壓制而已，想要殺死絕對不可能。

    “不，沒死！”

    “好奇怪，這是怎麼回事？”

    可很快牧童就發現，那怪物依舊活得好好的！

    氣息依舊十分旺盛，它似乎漸漸也發現了自身的不對勁，眼眸中透出濃濃的驚恐，巨大布滿黑色鱗片的身軀，不斷的掙扎著，努力遊走出這片碎片汪洋。

    卻是無濟於事。

    它發現，自己的一部分能夠離開，另一部分卻是無法離去。

    好像整片虛空，化作了一個迷宮。

    身軀的每一處部分，都需要找到正確的路，才能安然離去。

    一旦強行離開，它將會瞬間被重創。

    可只要不離開，哪怕身軀被切割的破碎無比，但依舊能夠活得好好的。

    “看懂了嗎？”

    “這就是極致的空間之道。”

    “不過眼前展露出的這一些，只是空間之道應用起來的表現之一罷了。”

    張書隨意一指，在虛空中畫了一個圓，那無數的碎片便緩緩轉動起來，各自挪移之下拼湊成了一個完整的圓球，然而從外界的視角看過去，卻如同從無盡的高處，俯瞰著一座完整的世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