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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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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我和她的希望

    原本晏鹿以為他和白柔能夠就這麼相依相伴的在人界生活一輩子。

    但是很快變故便接踵而至。

    神界追查到了他,而他也在一次意外受傷後引來了修煉血法的妖魔。

    神界容不下他,便派下神官來追捕他。

    妖魔們都垂涎於他的血肉,他們無法捕殺到真正的神,晏鹿就是最好的替代品。

    於是晏鹿只能帶著白柔開始東躲西藏,躲避各路妖魔與神官的追殺。

    晏鹿已經格外小心,卻還是不慎著了道。

    白柔也因為這一次的意外,身受重傷墜入海中,與他被迫分開。

    晏鹿也是重傷未愈就開始到處尋找白柔的下落。

    結果好不容易終於找到了她,卻發現她看自己的眼神是那樣的陌生。

    甚至還帶有敵意。

    而她的身邊也忽然出現了一個不知名的少年,二人舉止親密。

    他似乎已經成爲了她生命中可有可無的人。

    經此鉅變,他自然是無法接受的。

    他和白柔的確是在一起生活了很久。

    這一朝朝一暮暮,像是猛然掀開了塵封的記憶,逐漸在白柔的腦海中甦醒。

    而這段記憶比起她與離醉現在所經歷的一切還要更加久遠。

    晏鹿無法憑空捏造這麼多細碎的記憶,零散的細節。

    他知道白柔在失去與自己在一起的記憶後,變得越來越疏遠他,越來越不相信他。

    所以他選擇親自讓白柔去看。

    只有親眼看到才能夠喚起她隱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

    但記憶也並不能夠讓之前本就不存在的感情生出,白柔看完這一切後,心情變得很沉重。

    但她也知道自己之前只是將晏鹿當做親人看待,並未有任何的男女之情。

    這一切,說得難聽些就是晏鹿的一廂情願。

    “晏鹿……對不起,我無法迴應你對我的感情,因為我一直都只是把你當兄長,哥哥,僅此而已。”

    晏鹿的表情僵了僵。

    他讓白柔看這些並不是爲了最後聽她說這句話的。

    白柔想到萬年後晏鹿做出的瘋狂舉動,她覺得有些事情必須一開始就說清楚,否則遲早會釀成大禍。

    “雖然這很殘忍,但是晏鹿你心裏也明白,我對你最初的感情是依賴,漸漸的,我們的相處更像是家人。”

    “如果你給我看的記憶全部都是真實的,那麼之前的我,並沒有對你表露過任何的男女之情,你亦是如此,不是嗎?”

    “不是。”晏鹿反駁了白柔說的話,神情有些激動。

    “我對你,從一開始就是男女之情,我喜歡你,喜歡你喜歡到願意為你放棄一切,為什麼你會感覺不到呢?!”

    “你口中心心念唸的那個離醉,你只是和他在一起幾年罷了,你就願意爲了他心甘情願去妖界冒險……”

    “在我看來他根本就不喜歡你,如果真心喜歡你為何會把你置於危險之地,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要拖你下水!”

    “阿柔,你能不能清醒一點,你能不能好好看看我,我纔是真心喜歡你的……”

    晏鹿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聲音到了後面變得有些哽咽。

    眼眶早就紅透了,心臟始終都有一種絞痛感,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擰著。

    白柔還是第一次見晏鹿這個樣子,他傷心的樣子。

    但哪怕如此,她也無法用謊言去寬慰晏鹿。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

    感情,自然是無法強求的。

    “晏鹿,謝謝你的喜歡,不過感情是需要兩情相悅的,並不是一個人的喜歡就能造就一段感情……對不起。”

    晏鹿似乎已經預料到了白柔會說出這些。

    他可是看著白柔長大的,她的性子他又怎麼會不瞭解。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白柔自小就性格執拗倔強,認定的事情不會更改,哪怕是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

    這性子倒是有幾分像他。

    也就是因為在白柔的身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他纔會將白柔收留。

    最初的晏鹿還覺得養個小姑娘很是麻煩。

    或許那會兒的他也不曾想到自己會有一日徹底離不開她,而她的身邊也會有別人。

    一切都在變化,好像一成不變的人只有他自己。

    “所以,即便是那個小子死了,你也不會跟我在一起,對麼阿柔?”

    白柔抬起眼看了晏鹿一眼,點了點頭,“是,這和他沒關係,我若是欺騙你,纔是罪大惡極。”

    “好……很好……”

    晏鹿不知是被氣得還是太過傷心,身體都有些微顫。

    他不再阻攔白柔轉身黯然離去。

    他轉身的時候,背影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滄桑。

    白柔湛藍的眸子裡倒映出他背影中有種說不出的東西,那或許就是他們互相交錯的時光。

    白柔推開離醉的房門,看見渡厄一直守在床前。

    他也很意外白柔會忽然出現,剛想開口時白柔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噓……”

    渡厄垂了垂眼,看了一眼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離醉,又看了一眼白柔。

    白柔來到離醉的床榻邊上坐下,就這麼靜靜地望著他。

    房間裡陷入了靜謐。

    不知過了多久,渡厄再也忍不住開口了,“小少主他……”

    “他的情況,我都知道了。”白柔道。

    元神俱損,就猶如凡人被抽去骨髓,乃是回天乏術。

    離醉身上的傷已經被清理過,衣服也都被渡厄換過了,臉色蒼白地躺在床榻上,墨發散落一床,雙眸闔上,像是一個脆弱易碎的美麗人偶。

    下一瞬,渡厄忽然跪在了地上。

    “你這是做什麼?”

    “求你救他。”

    白柔眉心蹙了蹙,“我要是能夠救他,還需要你開口嗎?你應當知道他對我有多重要。”

    渡厄自然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此時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渡情的犧牲對於他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他所付出的一切都付之東流,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但不同的是,這一次他沒有希望了。

    渡情死前還跟他說過一句話,只有他聽到的一句話。

    “哥哥,保護好小少主,這是阿桑的血脈,也是我與她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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