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單純看他不爽
男子見白柔只是點頭應聲,就茫然地看向了棺木。
以為她是傷心過度了,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
外界都傳言錢莊的莊主對這個唯一的外孫女兒格外疼愛,雖然他也只是見過幾次莊主的麵,但每次莊主都是牽著她的手出現的。
想必二人的感情深厚,如今老人故去,她怕是傷心過度導致眼淚都無法流出了。
想到這裏男子便跪了下來,與白柔跪在一處。
白柔察覺到後扭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裡滿是疑惑。
他想幹嘛?
“雖然老莊主突然辭世,卻也算是壽終就寢……”
男子朝著棺木跪拜了三下,“大小姐,我能夠理解你此時此刻的痛苦與不捨,但日子總要繼續過下去的。”
白柔隱隱的感知到了一股殺氣,她僵硬地扭過頭。
發現晏鹿一手撐著下巴冷了神色,身體瞬間朝著白柔靠了過來。
白柔只覺得身體的一側一熱,耳邊吐出灼熱的氣息,“他、是誰?”
白柔垂了垂眼,嘴唇未動聲音卻傳到了晏鹿的腦海裏。
‘就是我昨日我跟你說的一個分行的掌櫃,據說還是新上任的,哦對了,昨天他還幫我付了糖糕的錢。’
白柔每說一句,晏鹿的臉色便黑下一分。
白柔也不是傻子,當然看出來了,但是她倒是完全沒有往自己的身上想。
‘怎麼了?難道他作奸犯科私自挪用錢莊的錢了?’
晏鹿輕哼一聲:“那倒沒有。”
‘那怎麼?’
“只是單純的看他不爽。”
“大小姐,您聽到我說的話了嗎?不要太過傷心了,不然老莊主的在天之靈也無法安息的……”
晏鹿忍不住了,出聲道,“老莊主安不安息管你什麼什麼事兒,你什麼時候能夠代表我了?”
不過晏鹿出聲出的急,並沒有偽裝成年邁的老人。
聽著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卻不見人,男子汗毛直立,只覺得背脊都竄過了一抹冷意。
“大、大小姐,你剛纔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白柔若無其事,搖了搖頭,“沒有啊,怎麼了?”
“呃……好、好吧,也許是我聽錯了。”
“滾。”
男子聽到了一聲字正腔圓的“滾”,微微一怔。
緊接著視線中便出現了一名老者,他拿著柺杖朝著男子走來,上前便要敲打。
男子看著死而復生突然出現的錢莊老莊主嚇得往後一栽,緊接著身體上便結結實實捱了一棍。
“哎喲!”男子看著眼前花白鬍子的老人一臉猙獰地瞪著他,嚇得魂飛魄散,“救、救命啊,鬧,鬧鬼了,有鬼!!”
男子忽然驚恐地大叫起來,嚇得滿地亂爬。
周圍來弔唁的人們看見他這般模樣都紛紛不解地望著他。
“發生何事了?”
“什麼鬼?這,這大白天的哪裏會有鬼啊?”
“他這是怎麼了?”
白柔爲了不引起太大的躁動,便招來兩個下人將他扶了出去。
男子離開後,靈堂又恢復了情景。
白柔看著晏鹿,臉上露出了忍俊不禁的表情,“你幹嘛嚇唬人家?要是嚇成了失心瘋可怎麼辦?”
“誰讓他不知禮數,我也是他配跪的?”
晏鹿下意識便回道,但是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白了白柔一眼,“怎麼,你還心疼上了?”
“心疼?我為什麼要心疼一個只見了幾麵的凡人,只是從未見過你跟凡人計較,生氣罷了。”
白柔打了個哈欠,還要在這裏繼續跪著三四個時辰。
就在這時晏鹿忽然起身,白柔還以為他是要出門去,剛想開口問他去哪兒,便看見他彎腰朝著自己伸出手。
“哎……?”
白柔忽然被晏鹿抱了起來,白柔緊張道,“你幹嘛,別人會看見的!”
會看見她忽然憑空漂浮起來,到時候她該怎麼解釋纔好?
“怕什麼,他們看不見的。”
晏鹿不管白柔的抗議直接將她抱回了房間去。
白柔這才發現他不知在什麼時候便施了個法術變出了一個假白柔繼續守著靈堂,讓真的白柔去休息。
白柔被放在了鋪著柔軟毯子的椅子上,白柔怕冷,所以房間裡早早就燒了暖爐。
“昨日見你沒睡好,先好好睡一覺,外面的事情無須你去操心了。”
晏鹿說著折身去給白柔倒了壺茶,揮手烹熱了。
白柔陷進貴妃榻裡,脫掉了鞋襪,用柔軟的毯子將自己包裹起來。
“鹿哥哥,我想吃糯米小圓子……”
晏鹿剛想把茶遞過去,聽到後眯了眯眼,“怎麼,我纔剛死,你就忍心使喚我?”
白柔訕笑了兩聲,“你都親自給自己辦葬禮了,再去給我買一份小吃又怎麼了,正好也可以換個新身份回來。”
白柔總是有理的。
晏鹿將熱茶放在白柔的手心,折身披了一件斗篷,說了一句“等著”便出門去了。
整個錢莊內能夠使喚得動晏鹿的也就只有白柔一人。
晏鹿驅車去買,回來的時候白柔早就睡著了。
他將小吃放在爐火旁溫著,轉身去外面置辦剩下的事宜。
分行的那個掌櫃被嚇病了,一連躺了三個月纔好轉,不過等到他好轉了之後掌櫃的位置自然早就由別人頂上了。
自此他倒是沒敢再來騷擾白柔,晏鹿以為他經過那一次是死了心。
結果一年後又意外攔截了幾封拈酸的情詩,什麼“幸得識卿桃花面,從此阡陌多暖春。”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最過分的還是那句“不得語,暗相思。”,看得晏鹿分分鐘想上門刀了那個色膽包天的男人。
不過晏鹿並沒有這麼做,凡人罷了,根本輪不到他出手。
只是讓他意外染上了賭後,便再也沒有截獲到關於他的什麼酸詩了。
又是一年春意盎然,晏鹿與白柔在湖邊泛舟。
晏鹿稱杆釣魚,無意間說了一句,“對了,你可還曾見過那個掌櫃?”
白柔懶洋洋在甲板上曬太陽,聽到晏鹿的發問有些茫然。
她撐起身體,看著晏鹿問道,“什麼掌櫃?哪個掌櫃?是前幾日談生意的王掌櫃,還是明天要見的劉掌櫃?”
晏鹿臉上漾著溫柔的笑,“罷了,沒什麼,你就當我沒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