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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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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介紹仙家

    我翻回去看了一下黃立秋最早發給我的那條語音,第一句是問候我活著,第二句是告訴我他知道我的“仙家”是誰,讓我多留點心,多放點好供品別怠慢了,剩下的內容還是推銷。

    之後他每天都給我發了訊息,而且每次開頭都是在問候我好好活著的一天。

    這人……什麼毛病?

    是怕我死了不能給他付尾款了嗎?

    我給他打了三十萬,讓他不用每天提醒我活著真好了。

    黃立秋收了錢,語氣也變得更加愉快:“那美女你考慮不考慮換個仙家?”

    我覺得有點可笑,他咋不問問我有沒有本事換掉玄溟?不過我倒是覺得玄溟可能會先把我換掉了。

    怎麼換呢?牽著我的手把我送進地府,讓我重新投胎成一個乖巧懂事沒有心機的新替代品吧。

    一想玄溟我就心口脖子一起疼,我儘量讓自己不想他,順著黃立秋的話回道:“你不是說玄溟真君不好惹嗎?你怎麼保證新的仙家不會被他打跑?”

    黃立秋爽快道:“咱信譽在這兒,誇下的海口沒有填不上的!美女,只要你一句話,我就給你找個他打不走也不怕他打的仙家給你鎮宅!三天內找不來的話,這個中介費你也不用給了,你看怎麼樣?”

    可是我中介費的錢也沒有啊,總不能用玄溟的錢去找個把他自己踢掉的仙家吧。

    但比起錢怎麼用,我更多的還是覺得這事兒就是開個玩笑,根本不可能。所以也半開玩笑地答道:“行啊,交給你了。”

    “好嘞!美女就信我吧!您瞧好兒了!仙家自己會上門兒的!”

    黃立秋這條發來,往後沒再吭聲。

    他說得這麼篤定,我忽然有點瘮得慌,要是真找來了,那我不是自己給自己惹麻煩嗎?

    我現在傷心是來不及傷心了,而是陷入了焦慮。

    怎麼辦,告訴玄溟我和人開了個玩笑要把他給換了?

    這是能開的玩笑嗎?我這是幹啥呢??

    黃立秋說三天之內找到,那應該不會那麼快,我現在反悔應該還來得及。

    我趕緊重新發語音告訴黃立秋我反悔了,還著急地連著說了好幾條,解釋我多怕我這位神生氣,還有如果起了衝突不好什麼的。但是黃立秋就跟死了一樣,一句都沒有回我。

    越想我越覺得他這是給我下套,這人之前明明知道我買桌子的錢是玄溟給的,他自己也說了不想惹玄溟,為什麼還要這麼積極地幫我得罪玄溟?

    *的,上當了。

    肯定是背後已經有仙家想搭上我,開出了黃立秋想要的條件,所以黃立秋有了靠山,就把我賣了。

    玄溟真是看錯我了,我哪裏有他說的那麼有心機,我**就是個傻*。

    現在找黃立秋肯定是沒有用,我甚至都開始祈求背後給他當靠山的人是柳玉術,柳玉術不是一直說想讓我做他的弟馬嗎。

    對了,還有柳玉術。

    我想到給柳玉術打電話讓他接了這個燙手山芋,怎麼說我們還能商量商量,結果一翻手機,發現自己通訊錄裡面和通話記錄裡都沒有柳玉術了。

    完了完了完了,玄溟總是不想讓我找柳玉術,是不是在我昏過去的時候他把柳玉術刪了?

    我正捶胸頓足腸子悔青並思考著玄溟回來以後我該怎麼謝罪,忽然一股冷風進了臥室的門。我以為玄溟回來了,急忙丟開枕頭從床上支稜起來,卻看見慘白慘白個小紙人站在我床頭。

    “軒軒?”我被他嚇到嗓子變調。

    這個小鬼的確是已經有陣子沒見的苗宇軒,他哭喪個小臉哼哼唧唧地衝我說:“柳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家四爺吧!!”

    他哭成這樣我真以為胡風簫快死了,但是我記得最後看到他的時候,他雖然滿身血,但喊得中氣十足,一點也不像要斷氣的樣子。

    難道我那時候昏過去以後,玄溟補刀了?

    但我現在聽到他的事情還是非常牴觸,冷笑一聲反問:“他用得著我救?”

    苗宇軒撲來拉住我的手臂,紙人兒似的臉哭成淚人兒:“四爺自從上次避水陣被破了以後重傷不起,讓他去洞府療養他也死活都不去,堂口裏的仙家給他治他也不讓,一直在人間這麼熬著,血都要流乾了……我們都沒有辦法,今天我去一看,他就……就……怎麼叫他都沒有反應了!”

    我把頭撇向一邊:“他找死,活該。”

    “可是柳姐姐,四爺昏著的時候一直叫你的名字!”苗宇軒抽泣不止,“他一直在和你道歉,還扇自己巴掌……柳姐姐,四爺他真的知道錯了!!”

    我不想搭理胡風簫,但是一想到他就是小眉我就控制不住地心軟。即便我一直告訴自己蘇小眉已經死了,我們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但是想起胡風簫的那張臉,我就無法不把他和小眉的樣子合在一起,彷彿倒在血泊裡的人,是小眉。

    “我就去看一眼。”我勉強答應了。

    苗宇軒破涕為笑,不停說著“四爺有救了”,拉著我要出門,我藉口穿衣服拖了會兒時間,又和自己的那點憐憫心鬥爭了一番,還是沒有鬥過。等簡單地換完了衣服出來,看一眼天色,玄溟還是沒回。

    他今晚很晚纔會回來吧。

    胡風簫受傷那麼嚴重,我還有玄溟畫的護身符,胡風簫應該也威脅不到我了,我去看一眼速回,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本來我想著,如果他回來問我,我就說我出去買了點東西,不說去看胡風簫。但是隨即想起他說我謊話連篇的樣子,暗暗地嘲笑自己確實爲了免去很多衝突說了不少假話,這麼一反省,好像還真被他說中了,心裏除了疼,還有點彆扭得慌。

    不就是不說謊了嗎,我改還不行嗎?

    我給玄溟留了一張字條在桌上,寫下苗宇軒找我去看胡風簫的事,也寫清楚了我要去的原因,並且寫著我會速去速回。

    可是寫得太仔細了,又有點欲蓋彌彰,像在狡辯。

    我想了想,把快寫滿的那張紙團起來丟掉,重新寫了一張便籤,只有一行字。

    “我去見胡風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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