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求得天眼
“海濱公園那裏我記得是個沙灘浴場,居然還有琴行?”我大惑不解。
“這不是近幾年開發旅遊嗎?那裏環境不錯,浴場外順帶搞了一個小小的藝術街區。”張從善給我講解道,“不過盤城就這麼點人,根本帶動不起來呀,現在的確也是沒剩幾家店還開著了。”
我有點猶豫,這個事情感覺不小,而我似乎也沒什麼理由插手。幫李蕊,只是因為湊巧遇到了,是否深入下去,還得看玄溟的意思。
聽他之前說法,應該是要管的,我當然很想跟著他,可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帶我。
柳玉術思忖片刻,對玄溟說道:“此事惡劣,但不知道與盤城的氣脈關係與否,你若不想管,便由我去看看。”
玄溟沒有遲疑:“管。氣運動盪,魑魅魍魎都冒出來了,揪住此根,必能溯源。”
柳玉術哂笑:“五百多年都沒見你這麼積極,突然兢兢業業,該不是做給柳畫看的吧。”
玄溟側目向他,那臉色彷彿在說:“今天就弄死你,我認真的。”
我可不想陷入這樣的修羅場,扒拉扒拉玄溟,說我累了想先回去休息。劍拔弩張的氛圍稍稍緩解,別過張從善後,我們也打道回府。玄溟不肯再搭柳玉術的車,另叫了一輛和我回了市區。
路上玄溟問我喜歡什麼樣的車,我說自己也不認識啥車,就是喜歡車漆搞成大頭蒼蠅綠,熒光閃閃,開在路上跟個燈似的老炫了。剛說完突然間反應過來,玄溟不想蹭車了,要自己買一臺?
想到他這副霸道總裁的樣子要是開個綠頭蒼蠅,我有點憋不住笑,趕緊改口說還是黑的好,尤其底盤別太低了,下個雨開起來跟拖布掃水似的。
到了家,我看玄溟堂前香燒盡了,就重新點了三根,正往上插呢,玄溟從後面一俯身抱住了我。
“幹嘛?”我被他的頭髮蹭得脖子癢。
“我不缺香火。”
“那要什麼?”
玄溟在我脖子上淺淺咬了一口:“你。”
我心少跳了一拍,慌慌地把香插好,按住他不老實的手:“可是我會痛啊。”
他貼著我的脊背吻下去:“不會再痛了。”
為什麼他說得這麼篤定?我想他一定從開始就什麼都知道,之前我痛的時候,他說是蛋的問題,現在蛋破了,詛咒回到我的身上,他又說我不會痛了。那抗拒他的蛋,和不再抗拒他的起鱗,在我身上盤踞成一個揮之不去疑團。
玄溟藏著更深的秘密,但我選擇了視而不見。
他的手指旋開我胸前鈕釦,我按捺住急促的呼吸,叫住他:“……我有個要求。”
“你要求我?”他語含期待。
“嗯。”
我應了聲,玄溟穩穩托起我的膝彎,把我抱到臥室。我早已被他擺佈得全身酥軟,一沾床更加不能自已。窗外陰鬱的小雨淅淅瀝瀝,屋內愈漸朦朧不清,玄溟沒有急著問我求他什麼,卻迫不及待地和我交纏。我們之間的距離消弭,彷彿每寸肌體都融入他的骨血,合二為一。
這一夜,我裏裏外外,完完整整地感受到了玄溟。
事後我窩在他懷裏安心睡了個對時,醒過來天又黑了,玄溟依然在身邊,我眯著惺忪睡眼,享受這發呆的一刻。
忽然我想起來,我好像還沒求他。
“玄溟,”我仰頭看著他,“求你給我開天眼吧,永久的。”
他迷人的喉結微微滾動,俯首吻在我的眉心。
我感到一陣奇異的熱流從他的吻處向顱中灌入,漸漸整個身體都變得輕盈,他吻過後又覆身過來,我還沒有清醒,他就再次要了我。
在這事上,他好像沒夠。
到底是我連哄帶求,他終於放我下床,給我做飯去了。神奇的是,我起來感覺滿血復活一樣,壓力和疲勞感都煙消雲散。
補氣血補得立竿見影啊。
儘管一回憶他做的事我就面紅心跳,但私底下還是暗搓搓地想,這樣的補法多多益善。
我順著那點鱗片摸到後脊,的確一點沒痛,很安分。玄溟的吻落上去的時候,還似乎比以往更敏感了。
我一抖,趕忙收手攥緊了十指。
玄溟做好了飯,我邊吃邊問他那個法術的事情怎麼樣了。玄溟說柳玉術去打探過,音心琴行只是一個收藏展覽鋼琴的地方,老闆之前除了賣鋼琴,也在市裏開鋼琴班。但是前陣子由於一個在那學鋼琴的女生失蹤,老闆被帶走調查,家長也鬧過事,就再也沒有人去了。現在市裏的鋼琴班已經關門,老闆好像被放出來了,但是沒人再見過他。
而海濱藝術街裡的音心琴行,自從搜查結束,就一直處於閉店的狀態。
這些都是柳玉術傳來的話,他這兩天和我委在床上,根本沒在乎的。
我也是服了,你不是說你管嗎,你管了個逑。
“要去看看嗎?”我吃飽了,撂下筷子問他。
“去。”
“現在?”
夜色深了,如果說方便的話,還是白天利於我這個凡人活動,但是我剛剛用屁股換了天眼,不大半夜的去找找鬼,那不是有點虧嗎。
玄溟顯然沒領悟我的想法,挺拔的身軀往我跟前一湊,蛇性又來了:“睡一覺再去。”
我堅決不幹:“去嘛,床都溼透了,睡不著。”
左右磨了會兒功夫,玄溟很不甘心地向我妥協,我則歡天喜地收拾完,拽著他出發了。剛下樓,我就看見樓門口停著輛帥飛了的漆黑越野車,幾乎和夜幕融為一體。
玄溟指指,車門自己開了。
我再次被神仙的行動力震撼到,這傢伙不是沒下床嗎?車啥時候搞來的?
“千萬別告訴我這車多少錢,不然我怕我坐得不踏實。”我蹦上副駕,對他強調著。
玄溟也上了車,對我說:“把房子也換了吧。”
我馬上拒絕:“不行,這房子是我自己花錢租的,我住著踏實,要是哪天你和我吵架了,你就搬著你的桌子淨身出戶。”
他一點幽默感都沒有,聽不出我在開玩笑,很認真地說:“不吵架。”
我自己偷著笑了笑,看向窗外。
之前坐車出市,不是回海鳴村就是被綁架,總是提心吊膽的,這次難得的心平氣和,還有心情看看風景。
我們一路向海,途中沒有發生什麼,我也沒有看到阿飄,天眼的存在感幾乎為零。等到了海濱公園,已經接近半夜零點。停車場上還有寥寥車影,浴場園區內也亮著燈,估計還有些來這邊海灘上搭帳篷度假的遊客。
玄溟開車帶我直接進了藝術街區,這裏的氛圍和浴場截然不同,空蕩蕩的街道兩邊店鋪全部黑著,海風海浪聲此起彼伏。
“聽到了嗎?”玄溟問道。
“聽到什麼?”我豎起耳朵。
“鋼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