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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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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順藤摸瓜

    “柳畫,想不到你比我還快了一步。”柳玉術的表情有些欣慰。

    我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之前我一直以為他即便找到了胡風簫的動向,也要故意拖延的。但這話聽起來,卻像是他對胡風簫所作所為並不知情。

    玄溟警惕地盯著他,把我按進懷裏,高大的身軀像擋在我面前的一道城防。

    柳玉術示意我們上車:“我知道風簫下一個會去找誰了。”

    我將信將疑,用眼神暗示玄溟想去看看情況。

    玄溟顯然仍有顧慮,但還是和我一起上了柳玉術的車。

    “我管轄的堂口有報馬透露,在一家酒吧看到了風簫。”柳玉術回頭看看我,將車發動。

    “酒吧?”我聯想著,“這回死的高守陽和酒吧有什麼關聯嗎?”

    柳玉術反問道:“你是透過這些死者之間的關聯,找到這裏的?”

    確實。

    我感覺到之前的幾個死者之間,除了都是惡人,屍體缺失,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社會關係上有直接的關聯。

    這一點其實非常牽強,但是一旦將範圍縮小,反而很好確定目標。

    崔演和屠國強、杜陸三人合營醫館,相互提供貨源和銷售渠道,杜陸倒閉的溫泉宮是由於鍾媛及其丈夫傳出的謠言,而被鍾媛的丈夫宋某侵害的女童,是高守陽的特殊教育學校提供的。

    惡人,缺失了頭,和鍾媛夫婦有關,都對上了。對不上的,就是殺高守陽的並不是胡風簫,而是柴貝貝這個凡人。

    我問玄溟:“不對呀,剛剛我在出竅的時候還看到高守陽有頭,為什麼挖出來以後他們卻說柴貝貝把他頭砍了?”

    玄溟不假思索:“挖出來時沒有頭,應該是被拿走了。”

    我看柴貝貝那慫樣,應該幹不出分屍的事。而且她忍了高守陽那麼多年,都已經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即便她一直有殺人的心,又有多大機率在這兩天突然想通,把高守陽殺掉?

    “柴貝貝殺高守陽,是她自己的主意嗎?”我嘀咕。

    “不是。”玄溟說,“胡四給她立的堂口,必定是胡四指使。我適才問了跟著那女人的鬼仙,胡四的確曾讓她們在那女人耳邊催她殺了高守陽。”

    我愣愣:“什麼時候問的?”

    玄溟十分平靜:“方纔想來不對,順口問了,很重要嗎?”

    我想想,好像我已經預設是胡四乾的了,只是要個定論而已。

    “不重要了。”我說,“不過這樣就對上了,現在頭,軀幹,手臂,骨盆都齊了,不知道崔演缺的是什麼,剩下的還有兩條腿。”

    說完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後視鏡,莫名和柳玉術目光交匯,他的眼神清冷而凌厲,一剎那把我嚇住忘記了要說的話。

    可是下一秒,他的目光就又溫和起來。

    “柳畫,你真的很聰明。”他說道。

    我並不覺得,其實猜到高守陽,多半是撞運氣,因為我覺得他該死。

    我甚至在想,如果我趕到胡風簫殺人之前找到了他的目標,我會不會故意放任他將那個人殺掉。

    “胡風簫為什麼不自己殺人,而是等那人死了,再去拿魂魄和骨頭?”我問柳玉術。

    “仙家親手殺生,會折損道行。”柳玉術說道,“風簫在五百多年前受過一次重傷,錯失了飛昇的時機,不然他如今也該是上方仙的。所以風簫非常珍惜自己的道行,以備下次天劫。”

    他說著,眼神指向了玄溟。

    “他自找的。”玄溟冷漠道。

    他們的氣氛忽然落到冰點,我轉移重點道:“所以他希望我死於意外,而不是親手殺了我?”

    “不。”柳玉術淺嘆一聲,“他是不忍心對你下手。”

    我理解不能,他故意把我騙回來,還製造了這麼多陷阱殺我,我可看不出他哪裏下不去手。

    柳玉術忽然問道:“柳畫,你還放不下蘇小眉嗎?”

    “嗯。”我很篤定,“即便她選擇胡風簫,她在我心裏的地位也不會變。”

    玄溟把臉撇開,車窗上映著他生氣的表情。

    柳玉術輕聲說了句“好吧”,就沒有再提。

    “高守陽和這次的酒吧是什麼關係?”我回歸正題。

    柳玉術打了個轉向,車子拐進一條街裡:“這家學校背後的股東就是高守陽本人,而支援學校建設的資金,則是由他所開的酒廠來支援。”

    “由該酒廠供貨的幾家酒吧,經查只有一家採購了該酒廠生產的某款藥酒。而這種藥酒,在醫館,和杜陸的溫泉宮都有大額的購入流水。”

    “正如你尋找這些死者之間的關聯,我也在找。”

    “不過我發現的不止那些。這些死者之間互相關聯之外,他們也都和你、和海鳴村有關。”

    聽柳玉術說完,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和我?我和杜陸有什麼關係?”

    “你還記得你有叫‘劉登’的同學吧?”

    我心頭一刺:“有,杜陸和他什麼關係?”

    柳玉術道:“杜陸是他的生父,劉登幼時父母離異,隨了母姓。杜陸和高守陽還曾聯合出資給海鳴村扶貧,而採購高守陽酒廠所產藥酒的酒吧,就在劉登的名下。”

    我腦子亂了,理了半天才明白:“劉登回來開酒吧了?而且他親爸就是杜陸??”

    柳玉術點頭:“所以風簫的下一個目標……”

    “是劉登!”我反應過來。

    玄溟的臉轉了回來,好奇道:“劉登是什麼人?”

    我一時間如鯁在喉。

    好好組織了一下語言,我才簡單地說:“他是我初中同學。以前……有一點過節。”

    “什麼樣的過節?”玄溟非常認真。

    “沒有什麼。”

    玄溟逼近我:“說。”

    他一這樣看著我,我就緊張得上不來氣,急忙縮著肩膀往另一邊躲。

    “不要問了,我不想說。”我回絕。

    柳玉術替我解了圍:“柳畫,你知道劉登後來還做了什麼嗎?”

    我馬上接茬,迴避了玄溟:“不知道,他初中沒上完就轉到省城去了,你要不說,我都不知道他回了盤城。”

    “他回盤城後開了酒吧,自己兼職駐場歌手,期間交結幾名酒友,專事獵豔。”柳玉術說,“他們在盤城私下轉手違禁藥物,在自家酒吧裡隨機投放,待女性中招後將其帶走侵犯,事後又以談物件的名義讓女方閉口。”

    “其中一名女子,在遭到迷*之後誘發腦溢血死亡,還有一人在事後割腕自殺。盤城之外,也有他幾筆人命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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