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沐恩的話，基本上證明了我現在這個堂口裏的仙家還有反對打破盤城風水局的勢力存在。

    接下來的幾天裡我們都沒幹別的，光捋人頭了。

    胡風簫顯然對這件事負有最大的責任，基本上我不熟悉的這些仙家都是他拉來的，而且也是經過他篩選過的。

    篩選過一遍還有這樣的情況，玄溟直接懷疑他就是故意這麼幹的了，為此這倆神仙還在我的客廳裡打了一架，最後這場戰爭以我拿著掃帚把他倆掃地出門結束。

    不過好在，比起正常的堂口，我這兒堂口裏的仙家大部分都是野路子來的，從力量上也受制於我，當我想要遮蔽他們的存在時，他們就無法靠近。就算都是二五仔，也不至於探聽到我什麼秘密資訊。

    就在這個僵持不下的時候，柳玉術回來了。

    今兒早上他現身在我客廳裡，穿著乾淨淨的白襯衫在窗臺前發光，一面陪著我堂口裏的孩子們玩。湯沐恩的小茉現在也在我這裏，搞得家裏現在像個幼兒園。

    平時白苼和白薇都不在家。玄溟和胡風簫都不擅長帶孩子，甚至比孩子都能添亂，只能我每天哄小孩。

    “他們終於不用黏著我了。”我捶了捶腰桿子，如釋重負。

    柳玉術懷裏抱著小茉，腳跟前趴著明翡丹碧，苗宇軒在沙發上橫著玩手機，三隻夜叉鬼滿地撿玩具。簡直熱鬧得不行。

    “讓他們選，他們還是會選擇黏著你的。”柳玉術鬆開手，這一大群崽子果然都朝著我跑過來。

    “好啦好啦。”我挨個揉了一把，“你們先回洞府，我有話和二爺說。”

    “好嘞，這個還給柳姐姐。”苗宇軒把手機遞給我，招呼著一幫小東西鑽進香堂。

    我的社會關係幾乎斷沒了，這個手機裡面現在除了一些盤城弟馬的電話啥也沒有，索性就丟給孩子們玩兒。法力足夠以後，平時玄溟他們聯絡我都改成了直通大腦，方便多了。

    “二爺，你這次去怎麼樣？”我走過去沏茶。

    “說通了，周圍的幾個市都願意承接氣運，畢竟東北這些年龍脈整體情況都不大好，他們也希望進入一些新的血液。”柳玉術接手幫我衝杯子。

    “他們不介意玄溟有罪在身了嗎？”

    “相柳的禁錮解除，就是釋放了一個訊號。表示上頭願意給玄溟一個機會，只要他能做好，想必一切都能順理成章地解決。”

    他說得我雲裡霧裏，好像說了又好像沒說。

    上天不是讓玄溟淹了盤城才行？怎麼現在又開始鬆動了，規矩呢？

    我看著柳玉術，他始終不抬頭看我，讓我覺得他哪裏心虛。

    “二爺，這次您不是又要瞞著我吧？”我盯著煮茶的蓋子咕嘟咕嘟。

    柳玉術低著頭淺淺笑著：“你畢竟是凡人，我什麼都告訴你是不行的，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我這次站在你這一邊，你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

    我端起茶杯給他：“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他和我碰了個杯。

    喝了這口茶，我倆都沒有說話，靜默了一會兒後，他放下杯子問我：“小茉你要留在手裏了是嗎？”

    “還有其他的地方更合適嗎？”

    “你還記得之前鍾媛留下的那幾個嬰靈嗎？”

    猛得提起這個名字，我還有點憷得慌，當即眼前就浮現出腹中滿是蓮子的屍體，還有那幾只滿口尖牙捧著蓮子往肚子裡塞的灰白色小鬼。

    現在的事情，和它們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