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已經關上，窗簾薄薄的一層，透進來路燈昏黃的光線。

    “不用，有蛇煞跟著，我們可以順藤摸瓜。”我明白了他的意圖。

    “如果對方有能力擺脫蛇煞？”

    “會嗎？”

    我忽然覺得他應該看出來那個東西是什麼了，差點忘了這麼大一個大神在，我實在沒有必要猜。

    玄溟連懷疑都沒有：“是煙魂。”

    煙魂不就是橫死的鬼仙嗎？也有地方說是有道行的女鬼的，只是我這兒都是說橫死。湯沐恩就是個煙魂，整個盤城不論修煉的沒修煉的，煙魂可是數不勝數。

    剛剛那股陰冷，的確是陰魂的感覺，只是我並沒有看清楚那個煙魂是什麼具體的樣子。

    “它的目的明確，背後可能還有其他東西，一旦發現了蛇煞，蛇煞就很難跟下去了。”玄溟說，“我的氣息覆蓋整個盤城，靠得不太近他們可能會因為習慣我的存在而忽略掉。”

    “大隱隱於市對吧。”

    玄溟點點頭。

    他現在在盤城逗留，已經是公開的事實，無論走到盤城的什麼地方，到處都是他留下的氣息了。

    這樣反而讓本地的妖魔鬼怪都開始對此見怪不怪，除非玄溟到了一定距離之內，不然都是有氣息但不鮮明。

    而玄溟的視野時常比他的氣息更廣。

    “那跟著看一看也可以。”我接受了他的要求。

    “蛇煞還在我視野內，我先送你回去。”玄溟審視了一下唐亦萱家，和我下了樓。

    我們接著又去了一趟單老太那裏，拿了她關於整個小區情況的筆記本，之後玄溟把我送回出租屋，他就又離開家，出去跟著蛇煞了。

    我沒心思睡覺，盤腿在沙發上看本子，身上一陣熱乎乎的，感覺是仙家靠過來了，卻不顯形，只是靠著。

    “胡風簫。”我感覺到大尾巴在掃腿。

    一雙胳膊憑空出現，從背後把我抱了個滿懷，然而我剛想躲開，卻發現這雙手不是男人的修長有稜角，而是細細嫩嫩的纖纖玉指。

    但我沒猜錯人。

    “怎麼突然又變回這個樣子了。”我繼續低頭看本。

    “我左思右想覺得還是這副樣子比較好和你相處，不然我自己總有歹念。”性感又跋扈的女聲從身後響起。

    胡風簫變成蘇小眉了。

    我真是服了他，就算是女人樣子好像他就沒歹念了似的，沒有歹念在我背後蹭什麼。

    他趴在我肩上，像以前一樣，注視著我拿的記錄本。

    “看來你今晚上聊得挺有成果。”他眼珠子上下看得很快。

    “黃立秋讓我偶遇，沒想到會扯出這麼一屁股事情來。”

    “你下次可以問得更詳細一點，他總是用天機不可洩露來做擋箭牌，但是其實也不是口風那麼嚴。你要是說不過他，可以讓龍玄溟直接按住他，他能把腸子都吐出來。”

    我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五官都往一塊兒擰起來了。

    “掌堂大教主胡四爺今天在忙什麼？”我把本子合上問他。

    “忙得很，當然是找盤城的其他仙家商量對策了，你以為湯沐恩一個人可以處理那麼多場法事嗎？”蘇小眉往旁邊一躺，不好好穿的衣領散開，露出我無比豔羨的山丘溝谷。

    公狐狸絕對是這個世上最騷的生物，而且胡風簫絕對是公狐狸中的佼佼者。

    “那我和你商量一個事。”我討好地轉過去。

    蘇小眉看透了我，冷笑一聲：“不行，不許那隻耗子進老子的堂口。”

    我推推他：“求求你了嘛~四爺，你就看在我們兩輩子的緣分上，你開個尊口，反正就是個小仙，也不佔您什麼地方……”

    “那你親……”他無賴地枕著胳膊，我都聽出來他想要什麼了，他卻閉口不言，一臉的嚴肅。

    “你覺得你說完我真的能親你一口？”我戳戳她。

    “要是男身你不會，但是現在還真沒準兒。”蘇小眉似乎很糾結，“我他嘛的居然在吃自己的醋，我現在好他嘛難受。”

    我很想嘲笑他，但忍住了，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過去，“砰”地雙手把他扣在身下，在他震驚的目光中朝著他臉頰親了一口。

    “答應我。”我居高臨下地要求道。

    “過分了啊，過分了你！”蘇小眉臉頰緋紅，抬起漂亮的大長腿一腳把我從沙發上蹬下去。

    她沒有使大勁兒，但我還是從沙發上滾了下去，坐在地板上大笑。果然在女身的時候，他對我也沒那麼小心翼翼了，這種平等的感覺久別重逢，實在讓我高興。

    可惜我沒高興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