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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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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查明托胎

    把我送回家以後,玄溟他們就出去了。

    那輛車停在樓底下,我再次感慨作為靈體的便利,順便也想了一下,如果兩個仙家結婚了,兩個靈體,能生孩子嗎?

    我上上輩子那麼大神通,講道理應該在做人之前是個挺大的神仙,但是現在為止,他們並沒有提及我具體當過什麼神仙。

    “柳畫,你不是要看看蛇胎的情況?愣著幹什麼。”白苼在香堂前面跟我說話。

    冷不丁被他這麼一叫,我還有點愣。似乎這人不太應該出現在我的家裏,但又確實是我招進來的,非常彆扭。

    他今天沒穿白大褂,但卻穿了一件和白大褂差不多的長衫,把腰身都箍起來,顯得更高而瘦了。白薇那麼嬌小,想不到她的親哥完全是另一個樣子。

    “那你看看吧。”我在沙發上坐下。

    他拉過我的手腕號脈,很久了一句話也沒有說。

    “你不用現代醫學那一套來試試,做個B超什麼的?”我還忘不了他要給我剖腹的事。

    現在他倒裝上老中醫那一套架子了。

    “你的蛇胎會干擾儀器,看不清的。連玄溟真君的感應也看不穿,這個東西只能一點點摸索。”白苼平心靜氣地說著。

    他也不怎麼愛動表情,但和玄溟那種悲涼又淡漠的感覺不一樣,白苼的冷臉,更像是一種傲慢,給我一種他看不起全世界的感覺。

    又過了一會兒,白苼把手放開了。

    “你還記得上輩子懷上的日子是什麼時候嗎?”白苼問。

    “不記得,這事兒問柳二爺吧。”

    白苼略帶些嫌棄地看著我:“你怎麼連這種事情都不上心?”

    我也理直氣壯:“我意外懷孕,怪我?反正你問二爺也行,問玄溟也行,就是別問我。”

    白苼冷哼:“我問日子是想確認一下你肚子裡的這個東西和我的猜測是否對應得上,現在二爺和玄溟真君都在為盤城的事奔走,等他們回來也不是不行,但是如果看出來了問題,有些對策就不能咱們兩個做決定了。”

    所謂我們兩個能做決定的,八成不是啥好事吧。

    我對剖肚子也放寬心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何況現在我的自愈能力很強,除非起鱗到了時候,否則輕易死不了。

    “找黃立秋來問問。”白苼向我提出建議。

    我也記得這個神運算元,瞑目念念,一股煙氣落下,扇面展開一掃,黃立秋就現身在我們面前了。

    “柳小姐,就知道你等著咱呢,今兒他們叫搓麻將,咱都推了沒去!”黃立秋扒拉開眼鏡瞅瞅我。

    “別廢話了,今天是來叫你算個日子。”白苼一派長輩發言。

    算起來黃立秋的年紀確實沒有白苼大,黃立秋也沒任何不滿,馬上說:“哦,生的時間還是懷的時間?”

    白苼端端正正地坐著:“無所謂,你就拿日子推一下,看看這胎到底什麼來頭。”

    黃立秋則一點也不板正,翹個二郎腿坐茶几上,搖搖扇子,口中唸唸有詞。

    過了一會兒,他把扇子合攏:“陰曆冬月初三,那年這可是個大日子。好多神仙降世,別說咱們仙家了,上頭各路的神仙都在往下走,是個大洗牌啊。”

    “也就是說,這胎很有可能不是咱們東北的神祇?”白苼縮小了推測的範圍。

    “不止不是東北的,甚至可能不是漢人的。因為那時候趕上的節日眾多,有需要的神明,會選擇最有能力駕馭其緣分的人托胎。”黃立秋依然仰著頭在想什麼,“啊,對了,柳小姐,你奶奶是修佛的,而且不是咱漢地的傳承。”

    “不是漢地的傳承?”我正說著,明明不冷,卻忽然寒毛一慄。

    “嗯,我再查查。”黃立秋搖著扇子繼續念。

    他越念,我身上越不舒服,好像被麻繩纏住了四肢,緊緊捆縛起來。

    白苼發現異樣:“柳畫不大對,黃立秋,差不多可以收了。”

    “別說話,我都快看見了。”黃立秋不停。

    那股緊縛感更加強烈,甚至我開始窒息,而且這個感覺不是從身外來的,而是那個在我體內的東西,它在順著我的骨骼遊走,把我的四肢百骸牽繩子似的勒緊。

    “黃立秋!”白苼喊了他一句。

    黃立秋猛得開扇,一口血噴在上面。

    我呆住了,扇面上動心忍性四個字,已經被大片噴濺的血色覆蓋,像一幅血梅圖。

    白苼瞪大眼睛,片刻冷靜下來,突然抓住我的手。

    我身上的緊縛感立刻消失了,緊接著是他手握著的地方傳來的麻痺。白苼鬆開手,他握過的地方出現一個血眼,隨著手指的鬆開,泉水似的涌出一線黑血來。

    白苼拿來棉球,把黑血沾走。黃立秋也像是恢復神智一樣,倒抽一口氣從茶几上滾到地下。

    他在那“哎呦”好久都爬不起來,我看著擔心:“黃老闆,你沒事兒吧?”

    “還有空關心別人呢?”白苼冷聲把我叫回去。

    “當然要關心了,這不是給我查事查的嗎?”我實在不喜歡他的這種傲慢,“剛剛這是什麼情況?”

    “它感覺到威脅,想制止你們再查下去。”白苼說,“要不是我剛剛下了點猛藥,把它逼回去,你倆就都死在這兒吧。”

    這麼嚴重嗎?

    我的胳膊到現在還是麻麻的,白苼再次要去我的胳膊,擠了擠,黑血都排出來,開始流出紅色的血了,他纔給我撫平傷口,順便把一根細細的針從那個血眼兒裡抽了出來。

    這下我明白為什麼傷口沒自己癒合了,合着他剛剛給我放血的時候還留了跟針在裡面。

    黃立秋總算起來了,墨鏡從臉上滑落下去,嘴角的血還沒擦乾淨,幾乎是掙扎著爬到我面前的。

    “黃老闆,要不就別查了。”我看他這樣子,實在覺得為我這個蛇胎,不值當的賠上一條性命。

    但是黃立秋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哎呀我查到了!還真讓我給查到了!柳小姐,你這蛇胎啊,可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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