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現在就跟我去派出所。”

    許大茂話音未落。

    虛眼的院門突然被從外頭撞開。

    闊步走進來一對穿著制服的男人。

    領頭的男人眼睛在院子中人身上一掃，冷聲道：“我們接到舉報，你們四合院有人實施封建迷信活動，公然挑釁領導權威，把你們院裏所有人都叫出來。”

    許大茂松開捧梗兒。

    緊忙上前。

    掏了煙就往幾個人手裏遞。

    “幾位同志，你們來的正好。”

    許大茂連煙帶盒子一起，塞進領頭的人手裏。

    轉頭指著捧梗兒。

    “就是他。”

    “剛纔拿鬼呀，神呀的東西罵人，還說什麼飄不飄的，不然能嚇死。”

    “幾位同志，我們正要把他抓了，交給你們去法辦。”

    領頭的，是派出所管轄的合作社督導處處長，叫李四平。

    濃眉大眼。

    站得筆直。

    他悄沒聲的把許大茂手裏的煙，裝進口袋。

    劍眸在院子裡一掃。

    “其他人呢？”

    “你們這院子裡的其他人呢？”

    許大茂嘿嘿笑兩聲。

    一臉討好道：“其他人都沒下班呢，只剩下後院裡住了個老太太，耳朵早就聾了，聽不到前院的動靜。”

    即便許大茂這樣說了，李四平也沒打算放過。

    手往身後一揮。

    “你們，在這院子四處搜一搜，看還有沒有別的人在家？”

    “我告訴你們，實施封建迷信活動，是違法亂紀，誰要是敢包庇這樣的人，也被我們帶回去同罪論處。”

    李四平帶來的人刷一下散開。

    凶神惡煞的模樣，恨不得把整個四合院三個底朝天。

    把院子裡好幾戶人家的門都踹壞了，硬闖進去。

    又有兩個人一起到後院去看聾老太太。

    “哎呦，幾位同志。”

    眼看著這幾個人就要踹上自己家的門。

    何雨柱急忙出聲。

    “我我我，那是我家。”

    “幾位同志行行好，手腳慢點兒，我家倒是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就是這門呀，桌子板凳之類的重了些，當心踹疼了幾位同志的腳。”

    他三步並作兩步上前。

    當兩個綁著紅袖章的男人往屋裏請。

    他屋裏確實沒什麼貴重東西。

    可房間裡那個還沒來得及埋上的大坑。

    確實一定要解釋清楚的。

    要是讓這些人誤會了什麼，在跟什麼了不得的地下活動連上關係，那他可就有大麻煩了。

    “兩位同志請。”

    何雨柱笑嘻嘻的。

    “我家住了兩口人，我和我妹妹。”

    “我妹妹現在長大了，也是個亭亭玉立的姑娘，我們住在一個屋，多少有些不方便，這兩天我正尋思著，要在我房間的牆上重新開一道門，直接通到院子裡。”

    何雨柱一邊說，一邊朝那兩個帶著紅袖章的男人指了一下牆角的大坑。

    但願這個理由能夠幫他瞞天過海。

    “這樣就可以把連著堂屋的房門封起來，我妹妹進出也比較方便，不用顧忌那麼多。”

    那兩人緊皺著眉頭對視。

    滿腹懷疑的打量何雨柱。

    “胡說八道。”

    “你要在房間開一道門，直接把這面牆推了就是，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在地上挖坑？”

    “老實交代，你這地底下是不是埋著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這個年代，動亂剛剛平息。

    很多大資本家，爲了避免家庭資產在戰火中受到損失，都曾經幹過把珠寶玉器，金銀財寶埋在地底下的事。

    這幾年連擼帶打。

    風波纔剛剛平息一些。

    但合作社的執法人員，可沒少在這種行動中發橫財。

    這麼大的坑，立刻就讓他們產生了聯想。

    “沒有沒有。”

    “兩位同志誤會了，我這屋裏什麼東西都沒有，我爹媽死的早，真是啥都沒給我們留下。”

    “再說了，我們要是真的是那種可以在地底下埋得起金銀財寶的人家，又怎麼會和這麼多戶租住在一個四合院裡？”

    何雨柱指了指地上的大坑。

    “兩位同志看。”

    “我這牆不好推，要是直接從裡頭把牆推倒，那我在外頭的灶房，肯定得被壓塌了，院子裡住著的，其他鄰居出入也不方便了。”

    “可我要是把這牆從外往裏推，到時候砸到我這滿屋煙燻塵繞的，人在屋裏又沒有個下腳的地兒。”

    “我是萬不得已才挖了這麼個坑。”

    “想等牆推倒了之後，把這些磚呀土呀之類的，都塞在這大坑裏。”

    “也能給我留出點縫隙走路。”

    何雨柱邊解釋，邊舉著雙手給那兩個戴著紅袖章的男人比劃。

    他們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

    何雨柱這屋裏擺的東西無外乎是些破桌子破櫃。

    牆皮一塊連著一塊的往下掉。

    實在不是有錢人該住的房子。

    兩人又在屋裏翻，找了好半天。

    翻出來的不是破衣服，就是爛傢俱，一件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兩人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疾言厲色的對何雨柱道。

    “這次就饒過你。”

    “下次，要是再讓我們發現你在家裏幹這些見不得人的小勾當，就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了。”

    何雨柱笑得點頭哈腰。

    “是是是，多謝兩位同志了。”

    他著急忙慌摸口袋。

    把一盒煙遞上去。

    “中午做的菜得了我們廠長的賞識，廠長給了我一包煙，還沒拆呢，給兩位同志過過癮，還請兩位同志多擔待。”

    這煙自然不是廠長給的。

    而是何雨柱在回來的路上刻意買的。

    他倒是不抽菸。

    買菸，也是因為想著，以後他可能少不了要和那些外國的專家同志打交道，不給人髮根煙，幹搭話，實在是配不上龍城禮儀之邦的名頭。

    他根本沒想到還能用到這裏。

    心裏暗自慶幸。

    “兩位同志可千萬別嫌棄。”

    帶著紅袖章的兩人翻過煙盒，看了一眼名字。

    挑著眉，稍露出一絲喜色。

    要知道，這年代的香菸是非常貴的，像他們這些給派出所辦事，有實權卻沒有多少錢的人，抽的一般都是菸絲，買回家自己用紙隨便裹巴裹巴，就湊合着吸了，可何雨柱給他們的，確實帶了包裝，帶了菸嘴的高階貨。

    這種高階香菸，根本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

    他們不禁對何雨柱的職業產生了興趣。

    “能讓廠長給你這樣的高階品牌香菸，看來你菜做的很了得了。”

    “你是廚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