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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暗潮洶涌

    “楚青山。”南宮墨一字一頓,像是要把這三個字拆開咀嚼似的,“這個老頭,真是喜歡明哲保身。”

    “在朝中三不靠,一直不明確表態到底是想幫誰,這一點的確讓人有些厭煩。”冷巖說著還認可地點點頭。

    “本宮都紆尊降貴和那個死肥豬訂婚約了,還一直迴避這個話題,現在也是活該。”南宮墨眼底閃過一抹厲色,“虧得他能說出替楚施施解除婚約的話,真是不自量力。當本宮是什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太傅疼女兒,卻也很是偏心。難怪二小姐對他們這麼大怨氣。”冷巖三句話不離楚瑤瑤。

    可南宮墨正在氣頭上,就是沒聽出來,“楚瑤瑤這顆棋子用好了,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殿下放心,屬下一定會盡心竭力替殿下看顧好這顆棋子的。”冷巖拱拱手,在南宮墨面前表忠心。

    南宮墨頷首,而後想到了什麼,嗤笑一聲,“楚瑤瑤也是蠢,本宮不過是表示會考慮讓她當個妾,居然就這麼上鉤了。”

    冷巖把他的話記在心裏,眼前浮現了楚瑤瑤曼妙的身姿,突然覺得南宮墨有些虧。

    “殿下是儲君,二小姐的身份的確配不上您。”冷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南宮墨的臉色,

    看他沒什麼不悅的反應,這才又大膽了些,“二小姐貪得無厭,殿下用緩兵之計也是迫不得已。”

    “她就是本宮在楚府的一隻眼睛罷了。”南宮墨有些不耐煩的皺眉,“別提她了,煩心事夠多了。”

    “朝堂上又有誰給殿下施壓了嗎?”冷巖一直是南宮墨貼身侍衛,有些話問起來也是毫無顧忌。

    南宮墨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隨口抱怨道,“這群蠢貨,居然還懷疑是本宮對楚青山動的手。”

    殿下,你是不是忘了,這就是你做的啊?

    冷巖看著演戲演到自己都信了的南宮墨,無聲地勾唇,“是啊,一群不長眼睛的東西,怎麼能懷疑殿下呢?”

    “他們以為本宮是因為退婚的事對楚施施懷恨在心,這才做的。”南宮墨突然笑了起來。

    笑得有些癲狂,看得人有些驚駭。

    可冷巖早就見怪不怪,靠在門框上,甚至不去看南宮墨表情扭曲的臉。

    半晌,南宮墨笑夠了坐起來,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是啊,這就是本宮做的,可那又怎麼樣?誰有證據?就算父皇知道了,不還是會息事寧人?還真以為幾張奏摺就能讓本宮怎麼樣?天真。”

    站累了,冷巖扯了把椅子坐下來,擺弄著面前的一盆開得不錯的菊花,並不去聽南宮墨在說什麼。

    左右都是一些廢話。

    好不容易發泄夠了,南宮墨整理了一下衣襟,起身,去見幕僚之前,看著冷巖,問,“證據確定都銷燬了?”

    冷巖頭也不抬地回答,“除了我不會有任何人能說出這件事了,殿下放心。”

    見狀,南宮墨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揚長而去。

    這件事皇上也是秉持著公事公辦的態度,直接讓大理寺來接手。

    大理寺卻覺得這就是個燙手山芋。

    根本無從下手啊!

    楚青山為人剛正不阿,甚至比大理寺卿還要適合坐那個位置,哪裏會因為什麼利益衝突被人滅口呢?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他在朝堂之上得罪什麼人了。

    然而這個方向比方纔那個還要致命。

    朝堂之上非富即貴,楚青山簡直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攻擊,幾乎沒有一個人是他沒有懟過的。

    只要是不符合規制的,楚青山無論對方是誰,一定都要說出來。

    最要命的是,這人還不會委婉一點,永遠都給對方一記直球,讓人避無可避,在眾人面前沒臉。

    心胸坦蕩的自然不會記仇,反而會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可這個世界上永遠都不缺心胸狹窄的人。

    這麼算下來,那有可能的人還真就不少。

    看著面前的名單,大理寺卿盧閎一陣頭疼。

    “太傅遇刺當日,這些人都在做什麼,一一調查清楚報上來。”盧閎無奈地說道。

    這件事早在皇上吩咐他負責的當天,底下的人就已經去辦了。

    現在做著筆錄,一個接一個地往上報。

    半個時辰之後全都說完了,他們就發現諸位大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這一點都不奇怪。

    是一群刺客對楚青山下手,又不是一群穿著朝服的大臣,不在場證明什麼也說明不了。

    “出城記錄查到了沒?”盧閎又問。

    一人出列,“當日太傅從西玉門出城,一直往萬壽園去,還沒到相國寺山腳下便遇刺。刺客一定也是從西玉門出城的。”

    另外一個人針鋒相對,“我不同意。刺客顯然是提前埋伏,依據太傅出城路線來推測刺客的路徑顯然不對。”

    “那應該怎麼推理?”盧閎被這個案子折磨的頭大,有些無奈地問。

    “我覺得所有能到達太傅遇刺地點的門皆有可能。以西玉門為中心,向外輻射,囊括左右各兩個門,一共五個。”這人分析的有鼻子有眼的,聽著就有些靠譜。

    即便如此,還是有人會反駁。

    盧閎坐在上面,突然體會到了皇上上朝時的無奈。

    討論了一個時辰,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還是按照最初的辦法,五個門,挨個去查出城記錄。

    盧閎要回家的時候,路上被人攔住了馬車。

    “盧大人,我家主子要見你一面。”徐徹站在馬車外,語氣客氣道。

    盧閎認得徐徹。

    換句話說,幾乎沒人不認識這個天天給南宮燁推輪椅的年輕侍衛。

    “這就來。”盧閎認命地走下馬車,“不知道二殿下找下官有何事?”

    “本宮聽聞盧大人查案遇到了些麻煩。”南宮燁坐在馬車裏並不露面。

    “太傅遇刺過於蹊蹺,下官沒辦法草草定案。”盧閎還以為南宮燁是想要遮掩什麼,委婉地拒絕了。

    南宮燁輕笑一聲,“盧大人多慮了,本宮只是湊巧聽了些風言風語,想說給盧大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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