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英雄救美
盧閎目光一頓,而後拱手,“不知道二殿下有什麼線索?”
“線索談不上。”南宮燁聽起來心情不錯,語氣都沒往日那般清冷,只不過還帶著疏遠。
“幾個月前太傅爲了愛女楚施施退婚太子,光風霽月的太子因此生恨,恰巧之前的皇后娘娘又被打入冷宮,一氣之下,太子就把所有氣都撒在了太傅身上。”
他說得輕巧,大有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架勢。
可就算從他話裡聽出來了這些,盧閎也不敢說。
盧閎是個將近五十的人,頭髮花白,在這樣的時代已經算是德高望重。
大理寺卿這個位置,聽起來好聽,旁人覺得風光得很,還以為是多大的官。
可真正坐在那上面的人才知道,這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數不清的案子,斷不完的官司,每天都要和死人打交道,有時候抓到了叛賊,還要慎之又慎。
大理寺的案頭到現在還積壓著一堆未結的案子!
盧閎看起來比同齡人老上許多,也是他為天下鞠躬盡瘁最好證明。
坐在這個位置十餘載,靠的不光是直覺和運氣,還有實力。
“二殿下所言有理,只是事情已經過去幾個月,太子殿下既然對太傅怨恨,又怎麼會隔了這麼久才動手呢?”
對於盧閎的疑惑,南宮燁順手解答了,“因著退婚,太子殿下自請禁足三月。又因皇后娘娘謀害安寧郡主等人性命,太子又禁足,前前後後大半年。”
南宮燁的話讓盧閎不得不沉默下來。
他的確是忽略了南宮墨禁足兩次的事情。
那要是這麼算起來,還真就是南宮墨解除禁足的日子沒兩天,太傅就遇刺了。
可真的會這麼湊巧嗎?南宮墨真的急不可耐,剛解除禁足就對楚青山進行了報復?
盧閎不會聽信南宮燁的一面之詞,他拱了拱手,“多謝二殿下提供線索,只是還需要更多的證據來佐證。”
“證據盧大人慢慢找,本宮乏了,先回去歇著了。”南宮燁並不打算太過殷勤,點到為止。
目送著南宮燁的馬車遠去,盧閎陷入了沉思。
楚府內。
這兩天楚青山和安氏的身體都恢復了許多,讓楚施施鬆了口氣。
楚青山已經醒過來了,只不過還不能劇烈運動,需要臥床休息。
看著在屋子裏忙活的楚瑤瑤,楚青山皺眉,“你不是在禁足,怎麼出來了?”
楚瑤瑤倒茶的動作一頓,而後強顏歡笑道,“爹爹難不成是厭煩女兒了?女兒是看姐姐一個人既要照顧大夫人,又要照顧爹爹,這才求姐姐放我出來替她分擔的。”
說著,她飛快地抬手抹了抹眼角,“要是爹爹不喜見到女兒,女兒回去便是。”
就是楚青山,也聽不得這話。
都是他的女兒,又怎麼會偏心太多。
“無妨,你有這份心實屬難得。”楚青山一看到她,就想起作惡多端的柳姨娘,嘆了口氣,“不要做一些無謂的事,踏踏實實的。”
知道楚青山在提醒自己什麼,楚瑤瑤心裏怨言頗多,面子上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乖巧應下,“女兒記得了。”
雖然將楚瑤瑤放了出來,但楚施施還是信不過她,讓彩月盯緊了楚瑤瑤之後,自己出門去抓藥。
已經是黃昏,楚施施和小鶴著急回去煎藥,便走了旁邊的近路。
這條路狹窄一些,平時沒什麼人走。
有暗衛保護,楚施施自然不怕一路拉著小鶴的手走得飛快。
就在她快要走出這條路的時候,突然聽見前面傳來的叫罵聲。
“安鬱,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出來立府了,本宮就不能把你怎麼樣了?”
聲音聽起來像是一個少年郎。
只是,安鬱是誰?
楚施施看了小鶴一眼,在對方的眼中也看到了無解。
很快傳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那人嗤笑一聲,不屑地道,“八皇子還真是不顧形象。”
八皇子?這又是誰?
楚施施發現自己對皇家的事還真不瞭解。
不過,南宮燁不是二皇子嗎?前面的人難道是他的,八弟?
“八哥,別跟他廢話,揍他一頓他就老實了!一個小雜種廢話還這麼多,夏國的皇帝都不要你了!”
“今天就給你點顏色瞧瞧!”
隨著一聲大喝,楚施施心道不妙。
下一秒,拳頭打在皮肉上的聲音清晰地傳進楚施施耳朵裡,包括少年隱忍的悶哼聲。
那一刻不知想到了什麼,楚施施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袖手旁觀!
她一個箭步衝過去,抄起旁邊的竹竿,手腕一動,隔著老遠就揮在南宮辰和十皇子身上。
打的他們兩個人一躥老高,還捂著屁股嗷嗷的叫。
“什麼人!”南宮辰惱羞成怒地問。
楚施施不回答,將竹竿又反方向地揮舞回來,又打在了躲避不及的幾個人身上。
而安鬱是唯一一個倖免於難的。
他已經長高了不少,只是眼睛裏仍有不甘和獨屬於少年的光芒。
站在牆角,看著平日裏囂張跋扈的幾個皇子,被一根竹竿打的抱頭鼠竄,忍不住嗤笑一聲。
這次就算知道安鬱在看笑話,他們幾個也顧不過來了,只狠狠地撂下一句“你給我等著”,就火速逃竄。
把人都打跑了後,楚施施這才扔下手裏的東西,拍拍手上的灰,一步一步,走到安鬱面前。
“我是楚施施,你是?”楚施施朝著陰影中的少年伸出去,想把他從水深火熱中拯救出來。
少年猶豫一瞬,方纔回握住她的手,站起來,露出自己清秀的面龐,“夏國質子,安鬱。”
質子?
這種人,楚施施倒是第一次見,以前看電視倒是看到過。
什麼兩個國家打仗,一個國家輸了就要向另外一個國家提供質子,以保證不會再次出兵。
若是違反約定,質子就會身先士卒。
自古以來,這都是個高危職業。
楚施施突然有點心疼面前這個少年,因為電視劇裡的質子,日子都不太好過。
“你來盛京多久了?”楚施施鬼使神差般地問道。
安鬱扯了扯唇角,“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