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速之客
寧月不知沈建淮的自信從何而來,但是她回想著沈橋略顯涼薄的眼神,一顆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沈橋第二天起來,明顯感覺到寧月的態度不同往常。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沈橋不得不謹慎對待。
“沈太太,你要什麼就直說吧。”
寧月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橋橋這是什麼話?我是你媽媽,給你做頓早飯不應該嗎?”
沈橋看著米粥和生煎,不太相信。
“李姨說你不喜歡油煙。”
“但是橋橋喜歡吃啊。”寧月嘴角綻著笑,“橋橋喜歡的,媽媽以後都會努力嘗試。”
沈橋抽了抽嘴角,極度不適。
倒不如之前給她煮麪時,讓她感受到的片刻溫暖來得真實。
不過沈太太也掀不起大風大浪,於是她只迷惘了片刻,就沒再管了。
……
午後時光,略有慵懶。
南方的六月,已初具炎熱,沈橋不想吹空調,就在樹下躲涼,正好見到陸庭知走出來。
她隔著纏枝的鐵欄杆,衝着陸庭知招了招手。
“庭知。”
陸庭知見到沈橋,立刻笑著走了過來。
“小橋有事?”
沈橋搖搖頭:“想你了,喊你一聲。”說完,遠遠地深吸了一口。
陸庭知失笑。
問出了一直以來不太好意思的問題:“小橋,如果我沒這身肉,你還會這麼傾心幫我嗎?”
沈橋小臉一板,沒想明白:“什麼叫沒這身肉?沒肉你不就死了嗎?”
“我是說,倘若我不是你口中的唐僧肉,你還會,這麼幫我嗎?”
陸庭知問得小心翼翼。
沈橋回地不假思索:“那就得看緣分了。”
“緣分?”
沈橋想了想,說:“你不是唐僧肉,顧然也不會中邪,我也不會認識你,那不就沒緣分了?”
“再說了,我們之間是合作,是算錢的!”
陸庭知愕然!
旋即就豁然開朗了。
還是小橋看得明白!
陸庭知收回自己千年難得的“小敏感”,說起了徐印賈的事。
“工地的證據你父親昨晚錄口供時都已經交給了衙署。”
這短暫的合作,也算是結束了。
沈橋點點頭,見陸庭知就要轉身離開,她眸子暗了暗,又叫住了陸庭知。
“庭知。”
陸庭知扭過頭,疑惑地應了一聲。
沈橋覺得還是有必要將沈建淮和徐印賈的那檔子齷齪事告訴給陸庭知,說完以後,她有些不好意思。
“這件事,沈先生糊塗了,對不起。”
陸庭知有些訝異。
陸庭知和徐印賈的事,他其實都知道了,這種事情他根本沒在意,卻沒想沈橋記掛在心上,還告訴給了他。
他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摸摸沈橋的腦袋,可奈何距離有些遠,只能又縮了回去。
“小橋,你是你,你爸爸是你爸爸,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相反,是我要感謝你。”
若是沒有沈橋,徐印賈的事情,不會這麼順利。
而張明,說不得已經沒了。
陸庭知離開後,寧月從別墅走了出來,她瞧了瞧,疑惑地問沈橋:“小橋,那是不是庭爺?”
沈橋點頭:“嗯,他搬過來了。”
說完,她進了屋。
寧月驚愣地看著陸庭知的方向。
庭爺搬到他們家旁邊了?
難道是爲了沈橋?
她古怪地看了眼進屋的沈橋,以前不敢有的土雞變鳳凰的荒唐想法,一下子躥入了腦海。
難不成,庭爺喜歡這類的?
不過不管是哪類,反正沈橋是她女兒,若真能和上京的陸家結親,那真是沈家的三生有幸!
她必須儘快將這個好訊息,告訴給老沈。
……
一天的時間轉瞬即過,沈橋一直在等,終於等來了老頭子的電話。
“怎麼樣了?”
電話那頭默了很久,才傳來了沉重的聲音。
“張道茂死了!”
“死了?”沈橋騰地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在奇調局死了?”
老頭子不想承認,可人確實死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的死法,和先前那個道士死法很像,辰譯判斷死於同一種手段。”
辰譯是二組組長。
對他的能力和判斷,沈橋還是放心的。
“這樣一來,線索倒是斷了。”
竟然敢在奇調局的眼皮子底下殺人滅口,不是所圖甚大,就是自視甚高!
電話那頭的聲音打斷了沈橋的思緒。
“丫頭,這件事你就別管了,聿風會追查下去的。”
沈橋眼底閃過嘲弄:“他行嗎?”
老頭子頓了頓,語重心長地告訴沈橋:“你搶了他那麼多案子,他早已心生不滿,這案子再不給他,怕就要投訴到部門了。”
“他若真有這個能耐,我需要出手嗎?”沈橋一臉不屑,“他要投訴,就去投訴唄。”
老頭子咆哮地強調:“他上頭有人!”
“你怕他,我可不怕他這個關係戶。”
說完,沈橋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鼻子裡擠出一個冷哼:她遲早要教會江聿風做人。
這一行,可不是吃關係就能坐得住的!
……
次日。
沈橋還沒等來傳音鴿,卻等來了一對不速之客——
徐印賈的妻兒。
寧月一臉嫌惡:“她們來找橋橋幹什麼?不見不見,打發走。”
隨著徐印賈的事東窗事發,寧月自然不待見徐家的人。
這會兒,別說來找沈橋,就是來找老爺子都不頂用。
管家應了一聲,轉身就走。
這時,沈橋下樓來。
“來者都是客,哪有拒之門外的道理,請進來吧。”
聞言,管家看向了寧月。
寧月一臉好奇:“你認識徐家母子?”
沈橋笑著搖頭:“不認識,見一見不就認識了。”
“既不認識,見這種人幹嘛?徐印賈可差點害了你爸爸。”
寧月眉眼一蹙,不想招呼這兩人進來,“趕走吧,晦氣!”
但沈橋執意要見,“範伯,將人請到院子吧。”
不多時,徐家母子就跟著範伯來到了長房別墅的後院。
寧月明明不喜,可也跟著沈橋坐在了後院。
見到人進來,還是露出溫婉的笑招呼兩人坐下。
“熱著了吧,吃點冰鎮荔枝,解解暑。”
沈橋這就很佩服寧月。
抬眼看了眼徐母,又看了眼比她還高還穿著校服的男孩子,開門見山,“請我做事,是要收費的。”
一言不合就談錢。
寧月覺得有點尷尬。
歉然地看了一眼徐家母子後,瞪向沈橋:“橋橋,怎麼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