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何時你才能如這般護著我
何苗笑看兩兄弟招呼客人,抬步往廚房走。
客人都來了,糕點卻還沒有擺上,這成何體統?還是得去催一催才行。
“何姑娘。”
剛走兩步路,何苗便聽見後頭傳來叫喚聲,腳步頓住,仔細想了想,確定這裏只有她一個姑娘姓何,眉頭皺得更深了,轉身看了過去。
是祝茵的哥哥,祝川。
“原來是祝家大公子。”何苗打了聲招呼,又隱晦提醒他,“民婦夫家姓秦。”
祝川笑著點頭道:“我知道。不過,那又如何?難不成你嫁入秦家之後便不再姓何了嗎?只要你姓何,便當得起這一句‘何姑娘’。”
“……”何苗看著巧舌如簧的祝川,神色冷淡,“女子出嫁從夫,我既嫁給了秦大山,便是秦何氏,這句‘何姑娘’實在不合適,還望祝大公子慎言。”
眼神閃爍了幾下,祝川上前一步,還想說些什麼,餘光瞥見秦大山從樓上下來的身影,眉峰微挑,道:“日上三竿了,秦兄不覺得起得太晚了嗎?”
秦大山只一眼便看出了祝川對他的敵意,轉過頭看著何苗,淡淡道:“那就要問我家夫人為何要在昨夜如此折騰我了。”
何苗聞言,小臉一紅,回頭啐了他一口:“誰折騰你了?不害臊!”
說完,腳步不停的往廚房走,再不敢停留,生怕秦大山再說出什麼虎狼之詞來,那她豈不是要羞死!
這秦大山……明明什麼都沒發生,偏偏說得好像發生了什麼似的。
柔和的目光隨著何苗身影的消失猝然變得凌厲,秦大山掃向祝川,將他沉下來的神情收入眼底,鳳眸微眯:“祝公子這幾日倒是來得勤了些。”
祝川看了通往廚房的走廊一眼,再回首時臉上已經是慣有的假笑了。
“奈何食錦齋的糕點實在不錯,家母和舍妹都很喜歡。”祝川隨口將祝茵扯出來擋刀,“舍妹的丫鬟流蘇如今也在食錦齋學藝,如此美味,自然是要時常來買的。”
說著,手中的扇子展開,朝著自己扇了扇,好一派溫文爾雅。
“祝公子滿意就好,多謝祝公子照顧我家夫人的生意了。”秦大山道,將“我家夫人”這四個字咬得極重,果然又見祝川黑了臉,哼笑道,“何苗乃我秦大山明媒正娶的夫人,生是秦家人,死是秦家魂,勞煩祝公子離我家夫人遠一些。”
“秦兄好大的脾氣。”祝川冷下了臉,“我不過是來買些糕點的,秦兄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聞言,秦大山嗤笑:“你究竟為何而來,你心裏清楚,多說無益,祝公子自便吧。”
不再理會被氣得臉色黢黑一片的祝川,秦大山拉著從樓上下來的秦笙的小手,帶著他往廚房走,見他還在瞌睡的揉著眼睛,便敲了敲他的額頭,沉聲訓導:“起得這般晚,如何能有時間練武?一日不練,前功盡棄,你可知曉?”
“阿爹,今日休沐,阿孃說我可以起晚些,等睡醒了再練也不遲。”秦笙捂著額頭,為自己抱屈。
“便是休沐,也不該放縱自己。”秦大山又敲了他一下。
“方纔聽客官言道阿爹亦起晚了。”秦笙不服。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廚房外。
廚房裏,正在幫忙裝盤的何苗聞言,卻笑道:“你阿爹一早便起了,在三樓空出的房間練完了拳才下樓的,你莫要聽不明所以的顧客胡說。”
秦笙“哦”了一聲,垂下了頭,轉身朝秦大山傾身抱拳道:“是阿笙冤枉阿爹了,對不起,阿爹,下次我定不會再這般偏聽偏信了。”
何苗將裝好糕點的盤子遞給專門擺放糕點的店小二,將秦笙摟進懷裏,揉了揉他的發頂,解釋道:“確實是我讓他多睡會兒的,我想著好不容易休息一日,多睡些也無妨,他也是聽我的話纔會如此,實在不能怪他晚起。”
秦大山眼神複雜的看著何苗,心中略有些酸,語氣中隱約透著委屈:“你果真是將阿笙放在心尖上,如此護他,何時你才能如這般護著我?”
何苗啞然,紅著臉,推了推懷裏的秦笙,輕咳兩聲,道:“阿孃燉了百合粥,過一會兒呢,阿臨也會過來,已經起晚了,可不能再因為吃飯耽誤功課了。”
說著,便要帶著秦笙往大堂的偏房走。
秦大山何許人也?自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心愛的小姑娘逃離,一伸手便精準的攬住何苗的腰身,將她往懷裏一帶。
與此同時,又將秦笙往門口推了推,道:“孫任,你帶阿笙去吃飯。”
說著,低頭看懷裏的可人兒:“為夫還有話要同夫人說,夫人還請稍留片刻。”
何苗:“……”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孫任牽著秦笙走遠。
“阿笙有孫任照料,定能吃飽喝足,娘子不必擔心,不如看看我,我也還未用早膳……”秦大山雙手捧著何苗的臉,溫柔卻又強勢的將她的視線禁錮在他的面前,“夫人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何時,你才能像護著阿笙那般護著我?”
“你……”何苗眨了眨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秦大山。
秦大山雖覺何苗的視線有些奇怪,但仍任由他打量。
“你身高八尺,魁梧壯碩,武藝高強,雖不見大富大貴,然養家餬口足以……”何苗摸著下巴,細數秦大山的種種,最後抬頭看他,總結道,“所以,我實在想不出你又何處是需要我護著的?”
“……”這一次,輪到秦大山啞口無言了。
何苗見他一言難盡的樣子,忍俊不禁,輕笑出聲:“不過,你若有事,我定竭盡全力,護你周全。”
就憑他讓她安安穩穩的度過了剛穿越過來的這段迷茫日子,便是日後做不成夫妻了,她也願意盡己所能的幫他護他。
聽到這句保證,秦大山滿足了,將她抱緊懷中,下巴在她的頭頂輕輕蹭了蹭:“夫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何苗撫額嘆息,雙手微微抬起,頓了頓,終是落在了秦大山的腰上,輕輕抱住:“我一向是說到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