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真是個難以讓人拒絕的男人
門關上了。
何苗從被窩裏探出半個小腦袋,一雙水汪汪的杏眸往房門處張望了下,確定房門關得嚴嚴實實的,才從被窩裏鑽出來。
抬手摸了摸額頭上被秦大山親過的地方,臉色微紅,目光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真是個難以讓人拒絕的男人啊!
何苗終於承認自己已經對秦大山已經不只是有好感那麼簡單了,她動心了。原以為憑藉着前世強大的忍耐力,她可以壓得下這份喜歡,卻不想這份喜歡還是猶如雨後春筍,破土而出,茁壯成長了。
“嘖,這可咋整啊!”何苗雙手墊在腦袋後面,直視黑黢黢的屋頂,有些煩燥地揉亂了自己的長髮。
秦大山有太多秘密了,她也有太多秘密了,且明顯雙方都不可能坦誠以待,無法坦誠,何來信任?沒有信任的感情如何經得起風雨?
因此在她看來,縱然秦大山顧家上進,寵妻愛子,是個優質的好男人,也改變不了他們不合適的情況。
可偏偏他們都動了心!
夜裏,大雨滂沱,電閃雷鳴。
“轟隆隆隆……”
巨大的雷聲傳遍了雙高鎮的各個角落,那聲音宛若將天空劈成了兩瓣一般的破碎慘烈,聽得人心悸!
房門被推開了,何苗轉頭,見秦笙抱著枕頭站在門口,忙撐起身子靠在床頭,問他:“怎麼了?”
“阿孃,我害怕!”秦笙有些緊張的抱緊枕頭,“阿孃,我能和你一起睡嗎?”
何苗拍了拍身邊靠裏面點的位置:“快來!”
秦笙瞬間展顏,汲著拖鞋,“噠噠噠”的跑到床邊,拖鞋,上、床,躺好,動作一氣呵成。
何苗扯過被子蓋在秦笙身上,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柔聲道:“阿孃在,不怕了,安心睡吧。”
說著,自己也打起了盹,拍著秦笙的手一頓一頓的,小腦袋也一頓一頓的,眼睛已然快眯上了。
秦大山到秦笙的房間繞了一圈,沒找到他,猜想他可能去找何苗了,剛走到何苗的房門口便看到這一幕,堅毅的目光瞬間柔軟了。
輕手輕腳的扶著何苗躺下,拉起退到她腰處的被子,他的目光在她的細腰處流連了一下,喉結滾動了一下,雙眼猛然挪開,快速將被子扯上,拉到了何苗的腋下,四處壓了壓,蓋得嚴嚴實實。
修長的手指從何苗的眉頭一路下滑,落在了她櫻紅的嬌唇上,輕輕磨蹭,柔軟的手感讓他忍不住想知道吻上去時會是怎樣的美好。
許是被蹭的有些不舒服,何苗皺了皺眉,嚶嚀一聲,翻了個身,噘著嘴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麼。
秦大山彎了彎唇,將何苗鬢邊落下的青絲撥到耳後,低頭輕吻她的臉頰,又看了看已然睡得安穩的秦笙,才悄悄的轉身出了房間,順手帶上了房門。
翌日清晨,下了一夜的雷雨終於停了。
何苗早早的起床,低頭親了親仍在熟睡中的秦笙,悄悄的起身離開,去往廚房。
廚房裏,秦大山早早的便已經將水燒上了,就等著何苗起床,把做好的糕點往蒸鍋裡放了。
“早!”何苗反手將長髮高高綁成一個馬尾,利落的揉麪。
“早。”秦大山洗乾淨手,走到何苗身邊,見她有些吃力,道,“我來吧。”
何苗見狀,推開兩步,看著他學著自己的樣子使勁揉麪,不由得一笑,時不時的還往麵裡頭添東西。
見他揉得還可以,何苗轉身做起了餡料。
時間過得飛快,忙忙碌碌間也不知道過去幾何了。
“現在什麼時辰了?”何苗忙得沒時間看時間,鍋裡朝著餡料,手中還切著下一個糕點要用的食材,旁邊蒸鍋裡剛放進去不久的水晶桂花糕。
“卯時末了。”秦大山看了眼天色。
何苗皺了下眉:“要快些了,有點來不及了。”
幸好這裏以前是客棧,廚房裏別的不多,灶臺還是挺多的。
秦大山又連著點燃了好幾個灶臺,正要問有沒有需要幫忙的時候,來跟何苗學做糕點的幾位廚房涌了進來。
秦大山被擠到了門口,何苗將手上的活交給其中一位叫流蘇的姑娘。
這姑娘就是祝茵送到她身邊,被她選出來學習做糕點的那名丫鬟。
這丫頭很是有些天賦,許多地方都是一點就通,再加上又是祝茵的貼身丫鬟,何苗很是器重和信任她。
掀開蒸籠的蓋子,何苗拿出筷子戳了戳水晶桂花糕,一戳到底,且沒有粘粉,看樣子是熟了。
“起鍋吧。”何苗把筷子放在一邊,對另外兩人說道。
另外兩人人手一塊乾淨的抹布,合力將蒸鍋抬到一旁沒有燃火的灶臺上晾涼。
第二籠是藕粉桂花糕,第三籠則是桂花糖蒸慄粉糕,都已經熟透了,何苗一一試過之後便讓人抬到旁邊去晾涼,隨後又和流蘇合力,將自己先前做好的棗泥糕和綠豆糕一一放進空的蒸籠中,蓋上蓋子。
另一邊的兩個學徒已經就著何苗做好的餡料開始做酥酥餅和果仁酥餅了,而那兩個抬蒸籠的則一人一個灶臺,一個翻炒餡料,一個坐在灶前觀察火候。
有了人手幫忙,何苗總算能暫時脫身了,回頭見秦大山被擠到了廚房門外,眉頭一挑,唇角微揚,朝他走去。
“感覺如何?”何苗笑問。
秦大山低頭看著小姑娘眉眼彎彎的模樣,一貫狡黠的大眼睛裏帶著些許的得意,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順她的意表揚她:“很不錯,配合還算默契,提前訓練過的?”
“那是自然。”何苗微昂起頭,得意之色更顯。
總算不枉費她當時既要兼顧食錦齋的裝修,又要廣招人才,教授知識和驚豔,訓練手藝和默契。
“這樣也好,你也能鬆快些。”秦大山彎了彎唇,又問道,“背景可都乾淨?”
“都讓朱葛查過了,絕對乾淨。”何苗點頭,目光落在其中一個穿著紫色衣裙,看似在認真做事,實則左顧右盼的姑娘身上,“只是人品心性還有待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