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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我們家慄慄呢

    在陳慄慄彎腰撐著膝蓋呼呼喘氣的時候,田深帶著陳紅棗朝前走了幾步,往旁邊,一拐,陳慄慄起身抬頭的時候,發現前面已經沒有兩個人的身影了,她一個人站在孤零零的山裏,突然害怕了起來:“有,有人嗎?”

    沒人回答她,只有她的聲音驚起了一隻飛鳥,呼啦啦的扇這翅膀,朝她“呱”的叫了一聲。

    陳紅棗沒走多遠就聽到陳慄慄嚇的發顫的聲音:“她一個人在山上不會有危險吧?”

    “怎麼會有危險?這山就這麼矮,抬頭就能看到我們村子的方向,閉著眼睛也能走回家,我就是不喜歡被人跟在後麵。”田深有些冷漠的道。

    跟在他後面的人,如果是敵人,早就叫他擰斷手臂抓起來了。

    “你說什麼都對。”陳紅棗壓根就沒想心疼陳慄慄,在山上多走幾步,最多腳疼腿疼,相比陳慄慄對她做的事情,她這一點小壞心眼,簡直是小兒科。

    兩個人回到家,把裝滿筐的老刺苔倒在院子角落裏。

    “你們弄這做什麼?”田嬸看到兩個人弄回來的東西,在田深跟陳紅棗臉上瞧了瞧:“這也不能燒火啊,抓一把塞爐膛裡,豈不是要把手都戳好幾個窟窿眼了。”

    “娘,這是放在牆頭上的,昨晚上有人爬我孃家牆頭呢,”陳紅棗朝大門兩邊的院牆努努嘴:“太矮了,賊娃子一爬就翻上來了。”

    “喲,那這玩意也不行啊,深深趕明兒打點土塊,把牆加高。”田嬸扭頭看向田深,要他打土塊。

    “土塊不行,這裏的土不粘,土塊都不結實。”陳紅棗伸手從兩家之間的土牆上,摳下一塊土塊:“雨一淋就完蛋,年年衝,年年修,這次弄個省事的,”陳紅棗回屋去洗手:“娘,我來做晚飯。今天田深哥把灰灰菜當成蒲公英了呢!可好玩了!”

    “他哪裏認識灰灰菜?”田嬸白了田深一眼:“也不知道當兵這幾年都學了啥。”

    就在三個人在吃飯的時候,有人咚咚咚的使勁砸門:“陳紅棗,你給我出來。”

    聽到叫自己的名字,陳紅棗放下筷子:“我出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田深跟在陳紅棗的後面,兩個人開啟門,門外站在四個人。

    看到陳紅棗出來,王翠花伸長脖子朝陳紅棗後面看:“我們家慄慄呢?”

    “表姐?”陳紅棗一臉莫名其妙:“我沒看到啊,爺,奶,大伯,大伯母,你們這是上我們家找我表姐?我們就三個人,正在吃飯。”

    錢秀蘭伸手要巴拉陳紅棗:“你大伯母說你表姐今天找你來了,你把人藏哪裏了?”

    “我表姐來找我,我怎麼不知道?”陳紅棗瞪圓無辜的眼睛望向陳大林跟王翠蘭:“是啥時候來的?我跟我男人上山砍了一點老刺苔就回來了,從上山到回來就沒看到我表姐啊。大伯,我表姐啥時候不見的?”

    陳大林囁嚅了一下嘴唇,他怎麼好跟陳紅棗說,陳慄慄是跟著他們進山的?“我怎麼知道?白天的時候,她說去找你,到現在沒回來,我們不找你找誰?”

    “是不是到山裏逮狼給奶奶做壽禮去了?”陳紅棗問陳老栓:“爺,咱們山裏有沒有狼?”

    “死丫頭,要是我孫女被你害死了,我跟你拼命。”錢秀蘭伸手朝陳紅棗的臉上抓來。

    難道自己真的不是錢秀蘭的孫女?

    陳紅棗心裏想著這個問題,一時間忘記躲了,如果被錢秀蘭抓到臉,她的臉非被抓花了不可。

    見狀,田深眸子一沉,伸手把陳紅棗拉到自己身後:“我們都沒看到陳慄慄,怎麼害死她?她是不是看天氣不錯去隔壁村玩了?她不回家,怎麼找我們?難道紅棗她能把她表姐栓褲腰帶上?”

    看田深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在田深後面的陳紅棗說道:“爺,奶,你們不要著急,我幫你們找。”

    王翠花要阻止:“不用,不用,我們就是問你看到你表姐沒有!”

    陳紅棗已經回到屋裏,拿到一隻鐵桶,她一手拿了一根棍兒,把鐵桶敲的當當響:“各位鄰居們,父老鄉親們,誰看到我表姐陳慄慄了?”

    “看到的言語一聲,有空的,幫我們找一找啊!”

    “你這死丫頭,你這是幹啥?”王翠花拉扯陳紅棗:“你沒看到你表姐就沒看到,相信你們不會把她藏家裏啊。”

    當即有幾個鄉鄰鄉親的開啟門,端著碗站到自家門口:“你們家陳慄慄,不是在家嗎?”

    “平時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跟千金小姐似得,誰能看到她啊?”

    “估計是去生產隊找她物件了吧?是不是怕劉幹事被別的姑娘拐跑了……”

    錢秀蘭朝四周嚷嚷:“我們家慄慄纔不是那種人呢,管好你們的烏鴉嘴,再胡說,小心老孃把你們的嘴撕成爛褲腰。”

    四周的聲音哪裏有人止住,相反說的越來越誇張:“錢嬸子,慄慄是你孫女,紅棗就不是?”

    “你莫要太偏心了哦。”

    “看你們家慄慄肥的跟豬婆似得,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躲在家裏產仔呢!”

    “看我不撕爛你的破嘴。”錢秀蘭去撕扯那個鄉親,那鄉親直接躲進了自家的院子,她跳著腳罵:“臭不要臉的,有本事出來!”

    “錢嬸子,你可以進來啊,我正好拉你去見村支書,誰招你誰惹你了?你那逮誰刺誰的嘴,村裏正好立典型。”

    錢秀蘭立刻蔫了一半,想起來自己是來找陳慄慄的:“去就去,你以為老孃怕你?”

    眼看錢秀蘭聽到村支書三個字,就蔫了,陳紅棗眼裏閃過不屑。

    陳老栓,錢秀蘭,陳大林一家都是欺軟怕硬的,村裏就屬陳見銀最老實,他們幾個人逮著陳見銀可勁兒的欺負:“爺,奶,那個黑乎乎的猴兒是誰啊?”她指著一個方向。

    那裏有一個全身沾著泥的人。

    幾乎看不出男女。

    陳紅棗一眼就看出來那是陳慄慄,現在她躲躲閃閃的樣子,跟上山的時候,跟在她跟田深後面躲躲閃閃的樣子,幾乎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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