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加高院牆
孫興釗不甘心,想爬牆,他的腳等掉了一塊牆頭的土塊,有狗叫了起來。
汪汪!
正在給陳紅棗補課的田深聽聽到了土塊掉地上的聲音,他又聽到了狗叫:“我出去看看!”他大步走進院子,就看到隔壁的牆上一道黑影一閃。
他追出去。
只看到一個黑影飛快的跑進了遠處的黑暗裡。
田深大致看了一眼,在陳見銀家的院牆外面看到一個缺口。
陳紅棗拿了手電筒跟在田深的後面:“怎麼了?村裏有狗叫,這不是跟正常的事情嗎?”
“不是,是你孃家牆頭上次被人弄的不牢靠了,有土塊掉下來了。”田深撿起一塊土塊:“我的聽覺比較靈敏。”
“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我孃家之前險些遭賊。”陳紅棗盯著那半塊土塊,突地想起來陳慄慄趁著他們都不在家,村裏幾乎沒人的時候,爬她家的牆。
剛剛也差一點,田深朝那黑影離去的方向掃了一眼,他把土塊放回牆頭上:“明天我去山裏砍一點棘刺回來,加到院牆裏麵。”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兩邊的牆都太矮了,院牆太低,我也不放心。不過,為什麼加里麵啊?”陳紅棗好奇的道:“加在裡面能有什麼效果嗎?”
“能叫對方跑不掉,給我時間把他抓住,不然這牆光溜溜的往下一跳,我從家裏出來,人都跑沒了。”
“你說的對,”陳紅棗點點頭,拿著手電筒晃了晃:“再給我講兩道題!”她推著田深的背:“快點,快點。”
田深在進入大門之前,朝黑影消失的方向再次的看了一眼,應該是那個被他打暈的傢伙醒了:“你表姐和孫興釗很熟?”
“應該吧!”陳紅棗嘴唇動了動,上輩子她稀裏糊塗就答應了孫興釗的求親,就嫁了,其中少不了陳慄慄的功勞,這輩子,她回來之後,兩次遇到孫興釗,都是陳慄慄的安排,要說陳慄慄跟孫興釗不熟,她自己都不信:“聽孫興釗的話,好像是他們很熟,不過我沒見過他們在一起。哦哦,孫興釗說,上次我鎮裡遇到他,也是陳慄慄告訴他的。”
田深知道陳紅棗說的上次是李亮救她那一次,這一次又是陳慄慄:“你少跟你表姐來往。”
“噢。”陳紅棗隨意的答應了一聲,回屋把手電筒一放,繼續做題:“我這道題,兩個答案怎麼不一樣,你看看,我哪裏錯了?”
“等號前面這一部分最難,你作對了,後面這一部分你沒對,是因為你把運算的順序錯了,先乘除後加減,有括號的就先括號裡的先來。”田深把題講完,強行把書闔上了:“你晚上好好消化一下,明天晚上繼續。我不想講了。”
“可是你講了還不到一個小時啊!”陳紅棗面前的桌子上空空如也,書跟本子都被田深拿走了。
“明天還要早起去山上弄點棘刺回來,你不是說要一起去嗎?”田深把書本放到書櫃上,他拉開自己的被褥鋪好,直接鑽了進去,背對著陳紅棗。
後背對著自己?這像是鬧脾氣啊,陳紅棗覺得自己沒做什麼叫田深不高興的事情吧?“田深哥,你幾歲啊,我記得你比我大幾歲。”
“二十六,”田深沒轉頭。
“你比我大了快十歲了,我都可以叫你田大叔了吧?”陳紅棗悄悄去書櫃把數學書抽了出來:“田大叔,你再教我一個公式唄?”
被叫做田大叔的田深,背對著陳紅棗的臉幾乎黑了:“我只比你大八歲。”
“八四捨五入不就是十了?田大叔,說好的,每天一個小時。”陳紅棗把書攤開放在田深的腦袋邊:“你看,這個公式,我看不懂。”
陳紅棗的頭幾乎碰到田深的臉,溫熱的呼吸吹在他臉上,田深哪裏能躺的住?他實在板不了了臉:“叫哥,我就給你講!”
“你本來就是我哥啊。田深哥,剛剛叫你田大叔,是逗你的。”陳紅棗把書在田深面前抖了抖:“其實你一點也不老,我從來就沒看到過你這麼好看的小夥兒。”
田深覺得自己剛剛好像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他覺得哪裏不對,又說不上來哪裏說的不對:“前面你說的還像話,後面怎麼老氣橫秋的?先睡覺吧,明天上山的路上再給你講。”
“好吧!”陳紅棗只好把書放回書櫃,回到她的位置躺好,她說話老氣橫秋,是因為她活了兩輩子。
沒想到田深這麼靈敏,她有一句話說的不對,他就聽得出了年齡上的差別。
真是多說多錯。
她應該跟田深這麼靈敏的人保持距離。
免得在田深面前暴露自己的秘密。
陳紅棗躺下了,沒在田深耳邊說話,田深覺得哪裏空落落的,或許是家裏的炕——太大了!
早上天一亮,田深帶著陳紅棗就上山了,等田嬸聽到關大門的聲音,兩個人已經走了:“我還沒做飯呢。這兩個孩子——”
“你不是給我講公式嗎?講吧?我把書帶來了。”陳紅棗放開一頁新的內容:“雖然是初中的數學,我怎麼覺得也挺難的?”
“主要是你一下看的太多了,我建議你應該把之前會的好好鞏固一下再學新的。”在陳紅棗面前的路上有一個小溝,陳紅棗盯著書,根本沒看到溝,一腳踏下,田深一把攥住她的手臂:“小心。”
陳紅棗覺得自己差點被田深提的腳離地了:“好了,我看到路了,快把我放下,我怎麼感覺你像在拎一隻小雞仔?”
田深趕緊鬆開了手:“走路不要看書了,你邊走邊把昨天學的東西複習一下,還有看路,山雖然不陡,摔一下也疼的很。”
這個人是囉嗦吧!好像又不是!陳紅棗心裏腹誹,不過還是把書放進了背上的竹筐裡:“我知道了,你是想說貪多嚼不爛,對吧?你纔是老氣橫秋的,就比我大八歲,說話跟老大叔似得。”
“我不老!”田深一想到陳紅棗叫自己“田大叔”他的眸子裡就暗沉了幾分:“我是你丈夫,你就不能叫我的名字?田深?”
“不好吧,叫你田深,田嬸是田嬸,聽起來怪怪的,”陳紅棗直接否了田深的建議:“不叫你田深哥,我就叫你田大叔,你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