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回村
許恩寫完保證書,把頭一扭繼續打牌去了。
許如蕙看他真的不管自己了,悄悄鬆口氣:“謝謝沈大媽和周大媽,我這就跟紅棗回去了。”
兩個大媽拿著保證書走了。
“現在天色晚了,你們兩個回村裏太不方便了,我們有車,”李亮說道:“我送你們回去吧。”
陳紅棗此時才注意到天色都黑了。這時候班車都沒了,她跟許如蕙兩個人根本沒可能回到村裏。
“我送她們回去就行了,”田深從地上提起那一捆書:“我現在去招待所取一點東西,你們兩個等我,我送你們回村裏。”
李亮奇怪的看了一眼田深,順勢問道:“對了,你們是那個村的?”
這兩個兵哥哥太熱情了吧?
陳紅棗心裏疑惑,許如蕙老老實實的說道:“我們是周家村的。”她跟陳紅棗站在招待所門口的路邊,她纔想起來問陳紅棗:“這兩個兵哥哥,挺好的噢!”
“是挺好的,你現在纔想起來問?”陳紅棗從那一捆書裡拿出一個東西:“把這個收好。”
“你都看到了啊?”許如蕙把戶口簿裝進書包:“我怕我爸爸——他寫了保證書,也不靠譜。”
李亮跟田深兩個人一起回到招待所,李亮問道:“怎麼回事?我記得你可不是這麼容易開金口的人啊。”
“我可能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家人,想跟去看看,”田深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下,他向來嚴肅的臉上,罕見的帶起了笑容。
“是嗎?那可太好了,你都找了好幾年了,這下終於有眉目了。”李亮一聽豁然開朗,他替自己的戰友高興:“現在供銷社還沒下班,你要不要買一點東西帶回去?”
“我先去確定一下,萬一是我多想了麼?”田深臉上的笑容絲毫未減少:“不過我感覺,應該是找到了。等我確定了,叫你來家裏。”
“我好不容易纔有個假期,我就不陪你了,我也想回家看看。不過,你要是叫我到你家做客,我肯定來。”李亮抬手在田深的手臂上捶了一下:“好了,快去吧!上次那個叫紅棗的姑娘遇到流氓的地方,也是這附近。”
田深的眸子深了一分:“你少羅嗦!”他提著東西走出招待所,從招待所的後面,開出了一輛吉普車。
田深把車停到路邊,他扶著方向盤:“上車!”
陳紅棗拉了一下車門,沒開啟。
難道是自己的力氣不夠?
陳紅棗用力拉了一下車門,依舊沒開啟。
上輩子,加這輩子,她坐車的經驗加起來,用不了五個指頭。
極品親戚沒難住她,一個車門把她給難住了。
看陳紅棗沒開啟門,許如蕙也試了試,車門沒開啟,她一臉窘迫:“門都開不開,怎麼上車?”
田深看出來他們打不開車門,下車把車門開啟,把書跟包提上車裏:“上車。”
後車座上已經放了一個包,和一捆書,許如蕙死命的縮自己的身體:“紅棗,過來坐,我們擠擠。”
“用不著擠,她坐前面,”田深關上車門,拉開副駕駛的門:“從這裏到周家村還要四五個小時呢,你們分開坐。”
不用被逼著嫁人了,許如蕙心裏輕鬆,歪在書上睡著了。
陳紅棗睡不著,她覺得這個**很奇怪,又說不上奇怪在那裏,又是幫忙,又是開車送她們回村裏:“兵哥哥,你們是不是經常見義勇為?”
“如果是遇到了,不會坐視不理。”田深一邊開車,眼神的餘光打量陳紅棗,有幾次他幾乎想要叫出陳紅棗的名字,想問問她知不知道自己家人在哪裏,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他沒問。
“不用叫我們兵哥哥,叫同志就行。”田深說道。
“哦!”陳紅棗聽完,興趣缺缺,她對許如蕙的書比較在意。
開了幾個小時的車之後,周家村到了。
陳紅棗的眼皮都開始打架了,在她快睡著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景物:“那邊,就是知青宿舍,麻煩兵哥哥停一下。我們到了。”
這是知青宿舍,是許如蕙到了吧?田深把車停穩在知青宿舍的院子裡。
陳紅棗把許如蕙搖醒,把她的包給她:“到村裏了,你回自己的宿舍去睡!”她從車上把許如蕙的那一捆書提下來,“我把書先拿回家。”
“等有空的時候,我去你家幫你輔導,我今天太瞌睡了。”許如蕙揹着包,一邊打呵欠,一邊回宿舍。
陳紅棗便提著那一捆書,朝家裏走。
“我幫你提。”田深從陳紅棗的手裏接過那一捆書,跟在她身後。
如果說之前覺得陳紅棗覺得田深奇怪。現在更奇怪了,都把許如蕙送回去了,這個兵哥為什麼還跟著她?“兵哥哥,我自己可以提,謝謝!”
“我幫你。”田深不由分說,根本沒把東西給陳紅棗。
陳紅棗不由朝四周看了一眼,她去過一次知青宿舍就成了她搞破鞋,現在她半夜跟一個男人一起走回家,那些八卦的嘴裏還不知道要顛倒黑白說什麼呢。
就在此時,一道手電光照到陳紅棗的身上:“你去哪裏了?怎麼纔回來?”
不是別人,正是田嬸!
陳紅棗後背一緊,緊張的道:“娘,我去縣城辦事啊!”
娘?
面前明明不是陳紅棗的母親吳桂蘭,田深的眸子盯著拿著手電筒的中年女人。
“就算是去縣城,也不該那麼晚——”田嬸此時看到陳紅棗身邊的人,眼神一下直了,滿眼呆滯和壓抑不住的驚喜。
“娘!”田深沉穩的的聲音在陳紅棗的頭頂響起。
霹靂卡擦!
陳紅棗只覺得天雷轟頂,這個兵哥哥喊了什麼!
娘?
他怎麼會喊田嬸為娘?
就在陳紅棗這要問問怎麼回事的時候,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田嬸抓住田深的手臂,帶著哭腔問道:“深深,你,你這幾年是去哪裏了?”
陳紅棗何止覺得天雷轟頂,還覺得手腳冰涼,她想做個快落的***的夢想這就完結了?她可沒真的想過要真的結婚啊。
她這不是作繭自縛嗎?
現在她腦子裏的想法是,跟兵哥哥討論一下離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