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如意算盤破碎
田深看到幾年沒見的媽媽,他再嚴肅,在自己親人面前不由有受到觸動。
田嬸抓住田深的手臂,又哭又笑:“你這孩子,這幾天到底去哪裏了?”
路上沒有什麼行人,陌生人的聲音把村民的狗吵醒了,有一隻狗開始吠叫,其餘的狗接二連三的叫了起來。
有村民被吵醒了,咋咋呼呼的道:“死狗,叫什麼叫?”
聽到周圍的聲音,陳紅棗拉了拉田嬸:“娘,我們回去再說,在這裏再說下去,一會只怕是要被全村人圍觀了。”
田嬸恍然大悟,直叫自己老糊塗了:“還是棗兒提醒的對,深深,咱們回家再說,這幾年家裏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田深的視線在低頭跟著自己的陳紅棗身上,她叫自己的娘為娘,豈不是那個流氓說的“死鬼丈夫”就是他自己?
他都不在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就給他娶妻子?
這不是糊塗嗎?
但一想到,那是陳紅棗,他壓下了心裏的疑問。
“娘,家裏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人家母子團聚了,本來是好事,陳紅棗想的是怎麼跟兵哥哥提離婚。
兵哥哥,他不就是田嬸家那個失蹤好幾年的兒子田深嗎?
剛剛田嬸不是叫他“深深”
是田深沒跑了。
怪不得田深非要跟著她一起回到周家村,原來他把自己認出來了,陳紅棗心裏琢磨著。
“說起來沒什麼大事,也都是好事,你呢,快叫娘看看,你,你這是——”田嬸看到兒子田深身上的軍裝,眼淚一下流了下來:“你怎麼不聲不響的去當兵了?”
“跟你失散之後,我無處可去,被一個軍官撿到了,我就參了軍。”田深沒說自己當兵的經歷,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如何去當兵:“我積累了一些假期,想找你,幸好叫我找到了,我還可以在家陪你一段時間。”
“那可太好了!”聽到田深回來,還能多待一陣,田嬸非常的高興,她拉過陳紅棗,把她拉到田深面前:“這是你媳婦!”
“娘,我都不在,你這是搞的什麼名堂?”田深的嘴角微動。
跟他猜的一樣,陳紅棗還真的是他媳婦。
“不在家又怎樣?你跟棗兒青梅竹馬,棗兒自己也願意,你也沒反對,”田嬸從褥子下面拿出兩張結婚證,拍在田深面前:“棗兒就是我媳婦。除非她說不跟你過了,你才能說不行。”
我現在就想說離婚啊!
陳紅棗欲哭無淚。
“娘!”田深看著結婚證上跟自己名字並列的名字,不由微微皺眉看向了陳紅棗:“我娘出這樣荒唐的主意,你居然也答應?看你的樣子,不像是腦子有問題。”
“我纔沒問題,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跟娘相處的挺好的,但是你——”陳紅棗不知道該怎麼說,離婚的話題,她不想當著田嬸的麵說。
“你們兩個好好的談談。”田嬸去抱了一床薄被褥去了東屋。
“娘,那屋子沒燒炕,又是雜物間,今天晚上我們在這間屋子裏擠一擠,明天再說。”陳紅棗趕緊拉住田嬸。
“燒個炕有有什麼難的?你不用管我,你跟深深好好聊聊,娘還是那句話,如果你不想跟深深過,娘也一樣當你是閨女,”田嬸抱著被褥走了。
“那我幫娘燒炕。”陳紅棗怎麼可能叫田嬸一個人去那間冰冷冷的屋子。
“剛剛進來的時候,我看到院子裡有柴火,我去拿柴火,我們一起動手,可以快點把炕燒熱乎。”田深深深看了一眼陳紅棗跟田嬸兩個人的相處模式,轉身出去抱柴火。
去了東屋,田嬸歪頭看了一眼沒進來的田深,她抬起手指頭在陳紅棗的腦門上戳了一下:“幾年不見,深深長的也不錯,又當了兵,做丈夫,挺好的,你不會真不喜歡他吧?才幾年沒見,看你們兩個生疏的!”
她能說,在看到田嬸之前,她都不知道一直跟著自己的兵哥哥是她那個丈夫田深好嗎?“娘,幾年沒見了,我還以為深哥跟以前一樣啊,他都沒認出來我。”
陳紅棗倒打一耙。
是她沒認出來田深。
“那傻小子!回頭我說他!”田嬸小聲道:“你做什麼決定,娘都支援你的,不過,娘還是——”
陳紅棗趕緊把炕上的紙箱搬開:“你永遠是我的娘,我會孝順你的,如果將來,我跟深哥不做夫妻,我還可以做田嬸的女兒,永遠對田嬸好。”
“你這孩子!”田嬸瞥見抱著柴火回來的田深,剜了他一眼:“棗兒跟小時候的樣子都沒什麼變化,你都認不出來?傻小子,自己媳婦你要是留不住,你也別回家了。”
這——作繭自縛啊作繭自縛,她是真的想做個快落的小寡婦的。陳紅棗朝天翻了一個白眼。
她這個小動作被田深看到眼裏,田深的眼裏劃過一絲笑意,他把抱著的柴火放到地上,把火炕點起來:“我想給她跟娘一個驚喜來著。”
“好了,燒炕,我自己還不會嗎?”田嬸推著田深跟陳紅棗出去:“你們小兩口好好相處,去吧,我說你們半夜纔回來,你們兩個——”
田嬸直接把陳紅棗關在了門外。
陳紅棗本來想賴在東屋跟田嬸一起睡的,現在她只能跟田深在一間房屋裏了。
田深先走回了房裏,棗把書放在炕邊上:“我這次休假很長,改天我給你打一個小書櫃,給你放書。”
“謝謝。”陳紅棗誠心的道了聲謝,從田深出現,到現在,一直都在幫她:“田深哥,我知道叫你一回來就知道自己成了已婚身份,挺突然的,你不用擔心,你想離婚隨時都可以,你不在家,我也會一樣照顧田嬸的。”
說出離婚兩個字,陳紅棗長長舒了一口氣。
“我沒說反對!”田深盯著陳紅棗的臉看了片刻:“你也彆着急說離婚,我現在的身份是軍人,你是軍屬,離婚不是你說離就離的,”田深把自己的行李鋪在炕的另一邊,脫了鞋子,先躺在了炕上:“這樣吧,我們先試著相處一年時間,一年之後,你若是還想離婚,我就來想辦法。”
陳紅棗看著涇渭分明的兩個被窩,咬了一下唇:“我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