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陰謀詭計
鼻尖浮動的幽幽香氣,似是玫瑰與酒香的混合,教人意亂神迷,面板接觸到柔軟的被褥,所有的感官似乎都被無限放大,極為敏感。
嗓子乾渴,卻又不是單純憑藉水就能滋潤的,渴望著什麼,她不知道。
沈斯年只感到身體沉重,甚至只要她一放鬆就會陷入沉睡。
面前溫暖的曖昧燈光被遮擋住,床邊的男人穿著浴袍,手指間端著被紅酒,頭髮溼漉漉的,水珠滴落在沈斯年的臉頰,激起一陣戰慄。
“嘖,”徐先生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床上軟若無骨的女人,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還真不容易。”
好不容易得到這麼個機會。
他想著,酒杯傾斜,猩紅的酒液順著流在她白色的襯衫上面,白皙的膚色與酒液相襯,令人驚豔。
沈斯年只感到耳朵裡嗡嗡的,聽不太清楚。
甚至連清醒之前的事情都記不太清楚。
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她把殷橙送上車。
之後呢?
她偏過頭,咳嗽兩聲。
“你不記得我也正常。”
徐先生笑眯眯的,突然從旁邊的抽屜裡拿出了個面具。
一個可怖又詭異的小丑面具。
幾乎那一瞬間,某些畫面在腦海裏浮現。
頭頂絢麗的光,女人的嬌笑,男人的喘息,以及交纏的身體。
去年十月。
她參加過一個聚會。
從接到邀請函,到進入會場,身份驗證,還不準攜帶任何電子裝置。
那場聚會可以說是奢侈糜亂,沈斯年作為旁觀者,現在想想都有些作嘔。
“啊,”徐先生俯身,打量她,“我真沒想到以這種方式遇到你。”
沈斯年無比確信,沒有洩露過自己的資訊。
那麼,徐先生從哪裏知道的?
“有人在查那場聚會的事情,”徐先生抽了口煙,“不巧,把你送到了我面前,找了那麼久,竟然在眼皮子底下,嘖。”
沈斯年神情冷漠。
“只是一點點神經藥物而已,”徐先生聳聳肩,“我可不做違法犯罪的事兒。”
沈斯年目露嘲諷,出口的聲音沙啞,“你想做什麼?”
“我不強人所難。”
徐先生轉身,走向沙發那邊,“收錢辦事,天經地義。”
他彈了彈菸灰,“來一根?”
沈斯年感到身上的力氣逐漸恢復,也能掌握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她艱難的撐著床麵起來,身上的襯衫已經佈滿粘膩的酒液,看上去頗為狼狽。
徐先生嘆了口氣,說,“做戲做全套,你可以走了。”
沈斯年能夠確信,除了身體軟弱無力外沒有什麼不對勁。
“有人僱你?”沈斯年依舊冷靜,“我給你雙倍的價錢。”
徐先生拒絕了,“我做事有原則,趁我還沒反悔,不然待會兒你投懷送抱我可不保證後面會發生什麼。”
沈斯年擰眉。
“可能是怕我辦不了事兒,有人加了點料。”
他的目光瞥向衛生間,“你要不去洗個冷水澡?”
他方纔在裡面待了半個多小時,差點沒命。
想及此,他眼中閃過冷光。
收錢辦事沒錯,但他討厭自己被算計。
沈斯年咳嗽兩聲,只感到頭有點疼,“我的東西呢?”
“沒動,”徐先生將包遞過去,大概還有半小時,希望你可以忍住。”
如果沈斯年再聽不明白其中的暗示就是傻子。
她臉色微變,在心底把幕後的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從這兒不論是趕回沈家老宅,還是山色公館,都需要半個多小時。
從方纔她醒過來的時間算起,恐怕還會提前。
徐先生指指門口,“慢走不送,或者你準備留下來圍觀我辦事?”
說著,門口響起門鈴聲。
徐先生將沙發裡的衣服給她,“慢走不送。”
沈斯年覺得多呆在這裏一秒都嫌空氣汙濁。
她戴好口罩和帽子,迅速離開。
門口的女人分外詫異,似是沒想到屋內還有另外的女人。
兩人調|情的話語清晰的傳進沈斯年的耳朵裡。
她腳步加快。
……
山色公館。
容覺正打掃自己的東西。
很多都是沈斯年購買的,衣帽間塞的滿滿當當。
他猶豫很久。
因為沈斯年讓蘭姨把他以前的衣服都丟了,整棟別墅裡屬於他本身帶來的少之又少。
一個行李箱都裝不滿。
或許是考慮到他已經有侯導的劇傍身,悠悠籤的高奢代言都在排隊,所以宇哥每天把他當祖宗一樣供著。
就算沈斯年跟他斷了,資源又不會收回去,所以宇哥在他找房子這件事上跑的很勤快。
最終選定與山色公館相反方向的小區。
以他如今的收入完全可以負擔起。
擱在床頭的手機倏然開始振動。
容覺看了眼,頗為詫異。
沈斯年?
福至心靈的,他走到窗前往樓下看了眼,果不其然看到了在門口半蹲著的身影。
她又不是不知道密碼。
容覺懷揣著疑惑下樓。
大門往兩邊開啟,蹲在門口的身影有些艱難的站起身。
容覺猶豫了下,走過去,“你還好嗎?”
剛湊近,就聞到了濃郁的酒氣。
只不過與以前不一樣的是,這次她身後沒有送她回來的男人。
她的帽簷壓的很低,藉助身後的燈光,他隱約看到她原本水光瀲灩的桃花眼裏有些猩紅。
他怔了下,不待他開口,沈斯年徑直朝院子裡走去。
她的頭腦被藥物影響的有些意識不清,但還是用僅存的理智遠離容覺。
“奇怪……”
容覺望著她的身影,嘀咕了一句,將門鎖好。
他只能歸咎於沈斯年不想跟他說話,也沒多想。
而回到房間的沈斯年卻是一頭扎進了浴室。
襯衫和裙子隨意的丟在地板上,玻璃門上印出女人曼妙的身影。
臥室的門沒關。
容覺在走廊裏遲疑了半分鐘左右,最終還是敲了敲沈斯年的房門,“你還好嗎?”
意料之外的沒有得到迴應。
他推開門。
鞋子跟衣服亂七八糟的散落四處。
他頓了下,撿起來。
襯衫上面的紅酒已經幹了,留下明顯的汙漬。
特殊的香氣撲鼻而來。
他嘆了口氣,把衣服收拾好。
浴室裏的沈斯年坐在浴缸裡,冰涼的水使得她的臉色蒼白,甚至手指都是顫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