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彥顏爽快答應。

    上一次上朝，體驗感不錯，一直就盼著什麼時候再替鳳冥淵上朝。

    自從彥顏來到大周，‘皇上’僅上朝一回！

    鳳冥淵先前是怕她露餡，一直不放心讓她上朝。

    那次上朝之後，爲了營造皇上病重的假象，也就沒再繼續上朝。

    在外人眼中，皇上是徹底被顏妃這個禍水給迷住了。

    鳳冥淵的昏庸暴君形象，又添了一筆沉迷女色。

    而彥顏也被詬病為禍國殃民的妖妃，名聲大震。

    所有這些，都是朝野奸佞之徒希望看到的。

    也是鳳冥淵故意讓他們看到的。

    鳳冥淵提筆擬聖旨，彥顏就坐在他身旁，慵懶地靠著書案，單手撐著下頜欣賞他的書法。

    “皇上，你寫字真好看！”

    “遠不如朕的顏兒好看。”

    彥顏美滋滋地往他臉頰親了一下。

    他又湊過另一邊臉等著讓她親。

    兩邊都親完了，他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這才心滿意足地收回心思繼續寫聖旨。

    寫完，聖旨交給彥顏。

    鳳冥淵指了指書案一角，彥顏看過去，發現了一隻紅色瓷瓶。

    正是裝墮胎藥的那個瓷瓶。

    “顏兒，這瓷瓶裡的墮胎藥是假的，你再把真的放回去。”

    彥顏取過來，拔出瓶塞，將裡面剩餘的藥丸倒在一張白紙上。

    先從裡面掉出一張卷細了的字條，然後掉落出兩粒逍遙丸。

    彥顏哼笑一聲，“楚氏這個傻子，為什麼要留兩粒？”

    “若是全部用完了，只剩一個空瓶，就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做的了。”

    “或者說，她把沒用完的扔了也行啊~”

    鳳冥淵捏捏她的臉，“若非楚氏腦子不靈光，我們的計劃或許不會這麼順利。”

    彥顏嘖嘴道：“說的也是，幸好楚氏沒有淑貴妃那段位，不然咱們還真不好辦。”

    彥顏展開那字條，上面寫著：入水即化。

    “皇上，這字條是誰寫的？”

    “原本是卓然寫的，扔到楚氏臥房提醒她墮胎藥如何用。”

    “現在你手裏這張，已經被替換了。”

    “這個字跡，是西太后的。”

    彥顏眼簾瞠高了兩分，“西太后？”

    鳳冥淵右側眉毛微微抬了一下，慢條斯理道：“書白仿寫的。”

    他說要給西太后和楚志雲添把火，這就是第一把火。

    這兩個老東西想勾結，那就不妨讓他們結合地更深一些。

    將他們牢牢綁在一起，誰也別妄想撇下誰。

    鳳冥淵隨手抓了一摞奏摺，在書案上一一攤開，“顏兒，你瞧瞧~”

    “朝廷那幫奸佞，都覬覦禁軍大統領的位子，對此，你有什麼見解，說來朕聽聽。”

    彥顏瀏覽了奏摺內容，笑著說：“他們既然想要這個位子，那就讓他們看到希望。”

    “明日上朝，宣佈讓他們提名候選人。”

    “等他們的摺子遞上來，從他們提的人裡挑，名額不給多了，就兩個。”

    “最終從這兩個中定一個，”彥顏伸出兩根手指晃晃，“讓他們狗咬狗爭去吧。”

    鳳冥淵眸中盡是欣賞，笑吟吟道：“朕的顏兒果然聰慧，說出了朕心中的想法。”

    “不如，我們就不要換回來了，你替朕當皇帝，朕就躲在後宮清閒自在了。”

    “好啊，我幫你掃清前朝奸佞，你親自手撕後宮。”

    彥顏握著拳頭伸到他面前，等著與他擊拳。

    這次他懂了。

    一隻小拳頭碰到了大拳頭上，笑道：“就這麼定了。”

    次日

    彥顏換好朝服，乘坐龍攆，前往奉天殿。

    身後簇擁著一眾宮人，影衛隱在暗處保護。

    到了奉天殿，彥顏由李寶攙扶著，步履艱難地朝著龍椅走去。

    ‘皇上’病歪歪的樣子，朝臣們都看在眼裏。

    私下裏相互交換眼神，奸佞們得意，忠臣們心憂。

    ‘皇上’落座之後，文武大臣齊刷刷跪地，高聲齊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彥顏沒叫起，就讓他們跪著。

    她看一眼李寶，李寶立刻宣讀第一道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楚氏嫡女楚靜婷，入宮六載，刁橫跋扈，欺辱嬪妃，狹隘善妒，胡作非爲。

    前日，楚氏投墮胎藥於膳食中，毒害顏妃腹中皇嗣，致使顏妃小產，皇嗣夭損。

    按律，應立即處斬，誅滅九族。

    念及平西大將軍楚志雲乃兩朝老臣，朕網開一面。

    褫奪楚志雲平西大將軍封號，限七日內交接安陽軍軍務並交還兵符。

    楚靜婷處以絞刑，於七日後行刑。

    楚氏族人，男丁流放蠻荒，女丁充作軍妓。

    欽此

    大殿內，李寶那高亢極具穿透力的聲音還在迴盪。

    群臣俯首在地，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彥顏睥睨著群臣，用虛弱無力的聲音說：“看來對楚氏的處罰，愛卿們無異議。”

    彥顏耐心地等著，過了好半天，終於有個老傢伙舉起了笏板。

    “皇上，老臣有話說。”

    “講。”

    “啟稟皇上，行賞要論功，定罪要看證，老臣斗膽請問，楚氏毒害顏妃一事，證據確鑿否？”

    彥顏心裏冷哼：呦呵，這老東西有膽量啊，敢當著群臣的面質疑皇上！

    不管他是誰的人，都不去計較，因為等的就是他這一問。

    彥顏手微抬，李寶高呼一聲：“傳太醫。”

    李太醫和魏太醫早就在殿外候著了，聽到通傳，立刻入到大殿中。

    李寶端著那個紅色瓷瓶來到兩位太醫面前，揚聲道：“諸位大人，這藥是侍衛從楚氏身上搜到的。”

    兩位太醫當著眾臣的麵，開啟瓷瓶，倒出了字條和兩粒藥丸。

    驗藥之後，李太醫宣佈道：“這確實是墮胎藥，藥性極烈，若孕婦誤食，絕無回天之力。”

    魏太醫將紙條開啟，交給文武大臣傳閱。

    那些與西太后有書信往來的奸佞們，看到紙條上的字型，皆是心頭一跳。

    他們聽說了西太后將顏妃打入冷宮的事，也料到了西太后會想辦法弄掉顏妃肚子裡的孩子，但是萬萬沒想到西太后會留下這麼大個把柄！

    這時有個聲音說，“皇上，看這字條，楚氏是受人指使啊！”

    彥顏啪地拍了龍案，“沒錯，故而朕要眾愛卿做個見證，今日便在這奉天殿審問楚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