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顏往他屁股呼一巴掌，“我是大夫，負責任地告訴你，縱慾傷身。”

    鳳冥淵一本正經道：“顏兒，朕這是在給你減輕負擔。”

    “哈？？”

    他伸出兩根手指在彥顏眼前晃晃，“二十次，你說的。”

    “朕怕你一宿做不來，所以把時間線給你拉長。”

    彥顏一個大白眼翻到後腦勺，“你對你的小弟還挺有信心哈~”

    鳳冥淵臉色倏地陰沉下來，“好端端的，提他做什麼？”

    彥顏一臉懵，我說錯話了嗎？

    好好琢磨了一番兩人的對話，恍然大悟！

    感覺解釋道：“皇上啊，你的小弟，指的是……”

    俯首貼近他耳畔，壓低聲音說了那令人臉紅心跳的後半句。

    鳳冥淵頓時又眉眼色色，翻身將彥顏壓在身下，“秣馬厲兵二十餘載，只為等你。”

    “顏兒，別客氣，放馬過來吧。”

    彥顏手掌貼著他的臉揉搓著，“大色批，能不能先幹正事？！”

    “你就是正事。”

    “鳳冥淵，你再這樣下去，真就成了沉迷女色的昏君了。”

    彥顏抓著他的衣領把人拎起來，幫他整理好凌亂的衣服。

    “你也不問問，我剛纔為什麼突然取血？”

    “不是爲了演戲給淑貴妃看嗎？”

    彥顏搖搖頭，“不全是。”

    “淑貴妃一靠近，我就莫名惶恐心慌，我怕你的怪病發作，就提前做準備了。”

    “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你的身體就是中了蠱。”

    “至於中了哪種蠱，就不得而知了，只希望國師快點回來。”

    鳳冥淵眸色瞬間冷沉下來，莫名想到了西涼魅族。

    彥顏沉著臉，手指摸著下巴，喃喃道：

    “我聽說，有的蠱分母蠱和子蠱，你這個情況大概就是母子蠱，而母蠱在淑貴妃身上。”

    “她一靠近，你這個身體就想依偎著她，但又莫名畏懼而不敢靠近。”

    “我猜啊，應該是她用蠱蟲控制了你這個身體，命令你能做什麼，或者不能做什麼。”

    “比如，你的身體討厭這宮裏的其他女人。”

    “咱倆互換之前，她或許連你的靈魂都能控制，所以你在過去六年時間裏，纔會花那麼多時間跟她在一起。”

    “這就能解釋，為什麼你與她做了那麼多風花雪月之事，卻沒對她生出風月之情。”

    鳳冥淵冷厲的眸色，染上一絲懊惱，“整整六年時間，朕怎麼就沒發現呢！”

    “你心智都被控制了，怎麼發現？”

    “多虧了我這個靈魂不受她控制，不然我也發現不了。”

    鳳冥淵捏著額角，有些煩躁。

    “朕發現不了，鳳羽飛和童珞也察覺不到她不對勁嗎？”

    “難不成他們也……”

    一句話未說完，鳳冥淵倏地抬眸。

    彥顏也是一副震驚臉。

    若是童珞也中招了，那他此番前往西涼腹地，不是白白去送死麼！

    鳳冥淵眸底翻涌著狠厲，拳頭握得吧吧響。

    彥顏擁他入懷，溫言勸道：“皇上，不要生氣，生氣會讓你失去正確的判斷。”

    “即便是鳳羽飛和童珞真的中招了，應該也不是多麼嚴重，你要相信國師。”

    “如今這個相對穩定的局面，國師應該是做了許多努力的。”

    她的勸解，讓鳳冥淵的怒火平息了大半。

    她低頭，親吻著他額頭。

    “皇上，我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還有一個壞訊息，你想先聽哪個？”

    “先聽壞的吧。”

    聽完壞的，再來個好訊息舒緩一下。

    彥顏搖頭，“還是先聽好訊息吧。”

    “說完了好訊息，你就知道壞訊息是什麼了。”

    鳳冥淵嘴角彎起了細微的弧度，這丫頭是在故意逗他開心呢。

    “好，你說，朕聽著。”

    “皇上，你有沒有注意到，淑貴妃今日妝容大改，比往常豔麗了許多？”

    鳳冥淵不想聽到這個名字，一臉厭棄道：“掃了一眼。”

    “我一開始以為，她是特意打扮了來給‘皇上’看的。”

    “待她走近了，我發現她臉色不好。”

    “今日突然化了豔妝，就是極力用粉黛掩飾自己身體抱恙。”

    “我剛纔伸手撫摸她，是爲了探她的身體狀況。”

    彥顏捏著鳳冥淵的食指，放在耳前顳淺動脈，“這裏，和頸動脈，都能摸出來。”

    “她現在身子很虛，像是受了重傷，今日前來紫宸宮已是強撐著了。”

    “所以，‘皇上’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圈禁她，正和她心意，我們完全不用擔心她到處亂跑。”

    “她忙著養傷，自然沒閒工夫打聽外面的訊息，也就顧不上出來攪渾水了。”

    鳳冥淵點點頭，“確實是個好訊息。”

    “不過，她昨日還好好的，怎的突然受了重傷？”

    彥顏摸著下巴，蹙眉思索，“我猜啊，她是在寢宮裏練邪術，被反噬了。”

    鳳冥淵默了默，覺得彥顏說的在理。

    昨夜，是影衛副使卓然在清和宮蹲點監視。

    卓然功夫夠高了，還能看不住個女人？

    若是她真的修煉邪術被反噬，那這個訊息實在是太壞了。

    母蠱在她身上，子蠱又受她控制，很難預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彥顏略有幾分無奈地看著鳳冥淵，“皇上，這個壞訊息夠咱們喝一壺了。”

    “她的風險未知，我們暫時不能動她。”

    “趁著她養傷這段時間，把西太后和楚志雲解決了，然後就能騰出手來專門對付她了。”

    鳳冥淵拉著彥顏的手，讓她坐到身旁，開玩笑說：

    “顏兒，國師說你是神女，朕請你卜算個黃道吉日，舉行冊封典禮。”

    “最好是，宜除叛逆的那種好日子。”

    “西太后和楚志雲，一定會在典禮那日動手。”

    彥顏一下就來了興致，在龍塌上盤腿而坐，擺出蓮花坐姿。

    輕闔雙眸，開始掐手指。

    鳳冥淵一看她架勢，跟國師並無二致。

    又聯想到那些關於軒轅神族的神話傳說，心裏莫名燃起肅敬之意。

    馬上起身離開龍塌，坐到了塌下正對彥顏的位置。

    彥顏眯著一隻眼睛瞄一眼，看到他嚴肅又虔誠的樣子，忽然想笑。

    這個傢伙，竟真把她當成神女了。

    彥顏咬牙忍著不笑，手指胡亂掐了半天。

    忽然睜開左眼瞅瞅鳳冥淵，“這位仙友，明日？”

    看到她這不正經的樣子，鳳冥淵便知道被她騙了。

    唇角卻抑制不住地翹起，“明日不行，太倉促了。”

    “那後日？”

    “也不行，至少七日以後。”

    “今天是六月多少？”

    “二十三。”

    彥顏重新闔眸，裝模作樣掐指卜算。

    突然掐指的動作戛然停住，倏地睜開眼睛，鄭重道：

    “六月三十，大吉，宜殺生！”

    好一個宜殺生！

    說到了鳳冥淵的心坎兒上。

    冊封大典那日，必然是要血光沖天，橫屍一片。

    他又想起了昔日在戰場廝殺的情景。

    懷念他那把自幼便帶在身邊的利劍。

    登基之後，因為怪病作祟，他用那把劍殺了太多無辜。

    於是，便讓國師把劍封印了。

    斬殺悖逆之徒，行大義之道，可以滋養劍靈。

    是時候請出他的劍，血祭一番了。

    見鳳冥淵愣神，彥顏拿起枕邊的書丟給他，“皇上？”

    鳳冥淵抬手接住，“這個日子不錯，朕馬上擬旨。”

    “另外，我們需要給西太后和楚志雲添把火。”

    他遞給彥顏一份奏摺。

    奏摺上，朝臣諫言儘快選用新的禁軍大統領。

    彥顏看過之後，問：“是西太后和楚志雲在煽動朝臣嗎？”

    “沒錯。顏兒，明日你替朕上朝，再演一齣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