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離奇失蹤
爲了節約珍貴的炭火,一行人來到了大叔家稍作休息。
他們順路找回了大叔丟失了半日的羊,此刻已經凍得生硬,大叔滿臉無奈,似乎也不好意思讓倪曼歌這群小夥伴餓著,只是當大叔準備痛心宰羊的時候,被楚傾月勸住道:
“不必了大叔,我們吃過東西了,您看若是需要的話您做自己那份便是。”
大叔愣了愣,看了看眼前這個精緻宛如瓷娃娃的女子,不由得目光躲閃片刻,才憨厚的應一句‘誒’。
他如釋重負般放下手中的砍刀,這才又蹲下來圍著整個房間內唯一的爐火,長嘆一聲。
楚傾月眸光微閃,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隻凍硬的小羊,不難看出是個憨厚質樸之人。
而此刻,面對急紅了眼眶的倪曼歌,他只是無奈道:
“娃子,過兩日雪化了,我幫你一起把張阿婆葬了,別難過了。”
他用鏟子將爐中的柴火堆了堆,一時間火燒的更旺,暖意撲面而來,中年大叔長嘆一聲,無奈道:
“我最近沒有看見歡舞回來,有一次遇見歡舞,他只是說你不知道去了哪,後來我再去找他的時候,你們那個屋就空下來了。”
“他去了哪!什麼時候走的?我哥有沒有跟你說過?”
中年男人聞言一愣,見他梗了梗,輕嘆一聲。
“沒有,多久走的我也不知道,總之我幾日前去,就沒看見你哥的影子了,倒是你們幾個年輕娃子自己要小心些,前不多久,差不多你剛走,縣裏就總是有人失蹤,到現在都少了好幾個年輕姑娘了,切忌不要到處亂跑,知道嗎?”
“失蹤???”
倪曼歌點了點頭,眼淚幾乎是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大叔見狀一番欲言又止,倒頭來卻沒能說出來兩句能有效安慰人的話。
倒是楚傾月聞言,忽然對這個話題來了興趣。
爐火轟著她臉色帶了幾分血色與暖意,連帶著眸中彷彿都有火焰般璀璨跳躍的光,聽她語聲古怪道:
“大叔,這裏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人失蹤的?”
中年男人聞言一愣,似乎認真想了想,最後見他搖搖頭無奈道:
“具體什麼時間不是很清楚,你也知道我們這裏都住得遠,尤其是現在大雪封山的,來往的也不算勤。”
眼下一群人都醒著,大叔唯恐炭火不夠,只能加了兩塊柴火進去。
一時間木頭的焦糊氣息散發出來,見他抿著唇彷彿在思考什麼,過了片刻,才答道:
“但我聽老李家說,他們姑娘月初就丟了,他當時應該是最早的,只是大家都以為是進山遇難了,或是別的什麼,幫著找了,但沒找到,這樣的天氣也確實沒辦法搜山,後來便不了了之。只是從曼歌離開之後,失蹤的人數好像多了些。”
他端起爐火旁的熱水喝一大口,無奈道:
“不知道歡舞是不是也在這群人裡面,總之我們一直沒有找到屍體,附近也沒有有狼的跡象,下這麼大的雪,確實是沒有辦法。”
男子似乎是書讀的比較少,跟別人的交流似乎也有限。
他話語有些不清晰,夾雜著比較濃重的口音,聽得出來邏輯有些模糊,但他們幾人卻幾乎都聽懂了個七七八八。
不過此事於眼下的案情暫時來說也沒什麼有效的進展,只看窗外的天色越發陰沉。
夾雜著鵝毛大雪的山風發出宛如鬼泣般的嗚嗚聲,彷彿要吹到人心底裏最後一塊溫熱的地方。
聽中年男子輕嘆一聲,從櫃子裡抱出兩床泛着黴味的棉被扔在地上,見他有些赧然的搖了搖頭道:
“今年過冬,全指著這些了,希望貴客不要嫌棄。”
楚傾月禮貌道了謝,接過棉被,卻只是往寧君臨腳邊一放,聽她道:
“這裏就你最弱,一點用都沒有,這些就給你用吧!”
“……”
寧君臨唇角抽了抽,似乎想說什麼,又一時間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而花無缺卻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看看楚傾月,又看了看滿臉尷尬之色的寧君臨!
作為一隻合格的社畜,最喜聞樂見的事情自然是老闆社死!
比如,他只要一想到以後楚傾月知道寧君臨是他們這群人之中的修武天花板,會是什麼樣的反應時,就激動地彷彿寒冬臘月的天都不冷了!巴不得老闆原地社死!
只是,寧君威作為帝王家的人,自然不會滿足花無缺這點小心思。
只見他拽了拽楚傾月的手,語氣中似有商量之意道:
“你看你手也這麼涼,要不……”
“休想!”
楚傾月沒好氣的抽回手!剛準備走,卻見白柚一愣,她才一拍腦門,彷彿忽然想起什麼一般!聽她道:
“我有你的狐裘就夠了!”
她一時險些忘了,自己‘只’會陣法,又‘不會’修武——
起碼在寧君臨面前,她只是個陣法師,他應該暫時還不知道更多的事情。
而陣法師身體孱弱乃人盡皆知的常事,她這般過於大方,在如此寒冷的深夜中確實顯得有些奇怪。
她本想今夜好好修煉,暖暖身子,卻被寧君臨拽著一把塞入了棉被中,聽他語聲淡淡道:
“你若是不好意思,今晚就我值夜。”
畢竟,人要是睡著了,很難抵禦外界的寒冷。
僅僅是一襲狐裘,對於‘凡夫俗子’寧君臨來說,似乎是遠遠不夠的。
而大叔已經十分上道的假裝視而不見,只是背對著眾人,自己睡了過去,不多時甚至響起了微微的鼾聲。
而楚傾月皺眉想了想,把寧君臨扔在外面,萬一人還沒到冺城就病倒了,豈不是沒事找事?
何況,想了想那日的清晨,寧君臨抱著她打死不肯鬆手,她在他懷中掙扎了半晌又沉沉睡去的時候,她忽然覺得……
這麼冷的天,畢竟是特殊情況,一起睡睡似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左右這裏又不是京城人多眼雜,白柚和花無缺應該都不是嚼舌根的人,特殊事件特殊對待,也是情理之中!
不算寬敞的棉被兩個人躺下來,總歸有些肢體接觸,避免不了磕磕碰碰的。
只是寧君臨實在是懶得再掩飾什麼,反倒是落落大方的於錦被中抓住她冰涼的手放在掌心,楚傾月皺著眉掙扎了片刻,最後自己也放棄了。
他長嘆一聲,卻聽楚傾月沒好氣道:
“別想了,好好睡覺吧,既然什麼都沒看到,就等到了冺城再從長計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