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都不看齊祁，顧故轉身就跑。匆忙跑到街上，又買了份。拿上白粥，顧故搭計程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不能讓楊絕擔心。

    等到病房門口，顧故猛地停下，整理好狀態纔是推開門。

    勾起嘴角，顧故提著白粥進去，“我給你買了白粥，等以後好了再帶你吃大餐。”

    “只要是阿故的，我都喜歡。”楊絕輕笑出聲，盯著顧故默然會，問道：“阿故怎去那麼久？”

    果然太久了，顧故暗歎氣，換上笑容，“周圍人太多，我排了很久的隊。”

    說著，顧故開啟蓋子，坐到床邊，把白粥遞給楊絕。

    搖搖頭，楊絕眼裏充滿笑意，軟著聲撒嬌，“阿故餵我。”

    “看你生病份上，就算了。”顧故輕敲楊絕額首，極為寵溺。

    楊絕淺笑，微仰首張著嘴，“啊……”

    跟個狗狗一樣，萌萌地，顧故心情好多了，其他破事都不如楊絕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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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故舀上一勺，放到嘴邊吹冷了些，才餵給楊絕。一口接一口，碗見底，周圍沾著青蔥，玻璃碗好看，似點綴了草色。

    縱使風吹雨打，依舊頑強不屈的草。

    “很好吃。”楊絕埋進顧故懷裏，聲音悶悶地。其實根本沒味道，楊絕什麼味都嘗不出，猶如白開。無味還有絲苦味。

    突然這麼粘人，顧故一時適應不了，失笑道：“這麼大人了，天天往我懷裏撲，又不是小孩。”

    雖然這樣說，顧故上手揉楊絕頭，極為溫柔，沒有一點不耐煩。

    痛感又席捲而來，楊絕眉頭皺起，語氣卻帶上笑意，“喜歡阿故，就想這樣。阿故是我的，誰都搶不走。”

    “誰會和你搶呀，真是。”顧故笑彎了眼，開始玩弄楊絕頭髮。濃密茂盛，短髮微卷，顧故一撥弄髮絲，隨即彈幾下。柔順光亮，真的好像大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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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在苦苦支撐，心臟被電擊，楊絕痛得身體緊繃。手下意識抱緊顧故，脖子青筋爆出，蒼白膚色，極為明顯。

    明顯得恐怖。

    腰間力道加大，顧故痛得微皺眉，眼尖瞥到這些，青與白。耀眼煞人。正當他想說什麼時候，門被重踢開。

    顧故猛回首看去，一個女孩衝了進來，那腳還沒收回去。

    “楊絕你個渣男！”錢小曉用力跺腳，氣得臉紅脖子粗。

    沒有什麼意識注意這些，楊絕繼續抱著顧故，臉色透明。

    顧故低頭看楊絕。他沒有反駁，更沒有抬頭面對，到底怎回事。

    一個個都說他是渣男，楊絕到底瞞了他什麼……

    害怕、悲痛、苦悶種種複雜心情一齊上心頭，顧故快嚇死了。他再也不想經歷一次，死亡就一直跟隨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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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兩個給我分開！”見他們倆一直抱著，錢小曉就來氣，怒指著。明明說好談戀愛就第一個考慮她，現在又是怎麼回事，楊絕就一個騙子。而且她居然輸給了人妖，變態。男扮女裝的變態！

    憑什麼，顧故還更抱緊，眉端挑起，冷厲非常，“這裏是私人空間，請你出去！”

    錢小曉抱臂，一臉桀驁，“我是楊絕女朋友，你才應該出去！”

    他不會相信的，楊絕不會喜歡這種沒有禮貌的人，顧故不相信。可真又點相信了，楊絕喜歡的是茜茜，一個女孩，不是嗎……

    說時遲那時快，錢小曉見顧故愣那，等不了了，上去就扯開他們。

    一時沒回神，顧故被扯到一邊。真束手無策，立在一邊，手心撰得死緊。不能打女人。

    “渣男！”錢小曉看楊絕一直低頭不敢看她，怒氣匆匆上手就一巴掌。

    啪——

    聲響清脆。

    楊絕竟被扇倒，臉頰迅速腫起大包，紅得血腥。顧故雙目一瞪，拽住錢小曉，怒喝，“別動他！”

    錢小曉轉向顧故，兩目殺機，“你也別想好過！”說完，抬手就給顧故一巴掌，速度太快，顧故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臉上痛感冒出，顧故回神，拼命忍住殺心，死瞪著錢小曉。

    “你TM誰啊你！我是楊絕女朋友，你給我滾！”錢小曉不甘示弱瞪回去，不停掙扎，氣火焰焰，“給我鬆手！”

    “楊絕可從沒說過他有女朋友！”碰著她也噁心，顧故用力甩開錢小曉，擋在楊絕面前。

    錢小曉踉蹌幾步，往後盯著楊絕，詭異笑道：“渣男還不說話，不說話我就替你說了。”

    “……”渾身都沒力氣，還被打了一巴掌，楊絕虛脫至極，連話都聽不清。

    心中警鈴敲響，顧故不敢回頭望，他不敢看楊絕，要是表情是他不希望的怎辦。

    沒人說話，那就她說，錢小曉冷笑，一聲比一聲沉，“楊絕喜歡女人，而你這個茜茜只是個男扮女裝的變態而已，不要想太多。也許楊絕看你女裝不錯，想嚐鮮，別給你自己臉上貼金，從哪來的滾那去！”

    真是欺人太甚，顧故從沒想到會有一天跟女人爭風吃醋。都是楊絕，他到底幹了什麼！終究顧故相信了，表情憤怒沒有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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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火一直冒在頭上，錢小曉寧願楊絕說什麼，也不願他憋著冷視她。趁著這時顧故愣住，錢小曉轉到後面，提起楊絕前襟，怒吼，“TM的！給我說話！”

    “……”楊絕無力垂頭，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渣男說話！”錢小曉抓住楊絕前襟，又給了他一巴掌。

    猛然回神，顧故轉身推開錢小曉。

    下秒，眼前滿的紅色，耳邊是女人尖叫。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顧故眨眼，濃稠液體沾住眼臉，好重，抬不起來。

    “醫生！醫生！”錢小曉尖叫著喊，神情猙獰，還有害怕。

    全都是血，顧故臉上全是血，濃重血腥味遍佈鼻尖，揮之不去。似機械般，顧故慢慢抹掉，視線中畫面很白，又染了些紅。

    鼓足勇氣，下刻就撞進那，形如死人的人。

    青白蒼灰，僅有唇邊血色，豔麗生機。彷彿是楊絕滋養了紅色，一點點生根發芽，最後全無，一分不剩。

    兩眼發黑，他，再也支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