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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周允捱打

    “周璟……”

    周璟,好可惜啊!

    差一點兒,我就能嫁給你了……

    我這一生原來不過是一場空歡喜,一場意難平……

    林清芷神色漸漸渙散,手腕垂落下來,耳邊聲音也越來越模糊……

    “清芷!”

    “小姐……”

    哭喊聲充斥著整個宅院,四處都瀰漫着一股悲涼的氣息。

    與此同時,東宮,原本熟睡的周璟忽然坐了起來,一口鮮血噴出來,嚇壞了殿中侍女,忙喊道:“快來人吶!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怎麼了……”

    周璟推開侍女的攙扶,便要往外走,侍從不敢多加阻攔,只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頭,派人去請了皇上和皇后。

    “阿芷、阿芷……”

    周璟眼眸通紅,鮮血蹭了一下巴,他渾然不覺,只喃喃的念着這兩個字,不要命似的往外衝。

    很快,帝后得了訊息趕來,瞧見他這模樣,皇上眉頭一皺,立刻吩咐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太子攔下?你速速去攝政王府請子珏神醫。”

    得了皇上的命令,侍從纔敢制止太子,“殿下,您不能出去啊……”

    “放開我,放開……”

    周璟掙扎著,目光忽然一瞪,而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東宮手忙腳亂的一通伺候,這邊訊息也很快傳到了攝政王府,彼時溫韞尚在林家,目光緊盯著榻上已經沒了氣息的人。

    腦子裏如走馬觀花般倒映著這些日子與林清芷相識的點滴,仔細算起來,她與林清芷竟然已經認識了半年有餘。

    可是半年的光景,怎麼會消耗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對生的希望呢?

    林清芷,你究竟為什麼不想活了?

    “竹月。”溫韞抬眸,看著跟少哭得眼睛紅腫的人問道:“清芷這幾日可見過什麼人或者與誰說過什麼話?”

    竹月愣了愣,抹著淚想了一會兒道:“小姐跟少見人,平日有什麼心事也總是悶在心裏,溫小姐問這個做什麼?”

    溫韞搖搖頭,“無事,就是想瞧瞧她還有沒有什麼心願。”

    林清芷的後事還得從長計議,溫韞從林府出來便瞧見一輛眼熟的馬車停在門口。

    她上前,晏忱掀開車簾,神色嚴肅的朝她道:“上來,太子出事了。”

    溫韞臉色微變,“可我還未喚衣裳……”

    “藥箱和衣物我已經讓歸林去溫府取了。”晏忱朝她伸手,溫韞點頭,扶著他的手上了馬車。

    在東宮門外換好長袍,溫韞才與晏忱進了宮門,許是太子出事,踏進宮門,溫韞便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壓抑氣息。

    果然,踏入內殿溫韞便瞧見負手而立的明黃色身影,她剛要俯身行禮,皇上便揮手道:“不必行這些虛禮,趕緊給太子醫治。”

    她應聲,順勢上前替太子把脈,而後開啟醫藥箱為太子鍼灸,又寫了藥方讓人熬藥給太子灌下去,直到夜幕,太子的脈象纔有了好轉的跡象。

    “皇后娘娘到。”

    殿外傳來一道尖細的聲音,溫韞揉著酸澀的雙腿起身行禮,還未開口,便迎面捱了一巴掌。

    她跌坐在地,腦袋嗡嗡直響,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本宮與聖上信任你,將太子的病交由你醫治,你便是這般為太子醫治的麼?”

    她質問的話說完,溫韞才反應過來,她撐著身子起身,淡淡道:“太子殿下是急火攻心,受了刺、激纔會如此,民女醫治的法子並沒有錯。”

    “放肆!”

    皇后身邊的侍女呵斥道:“皇后娘娘的話,你也敢頂嘴?當真是活膩了。”

    皇后淡淡睨了她一眼,“太子現下如何了?”

    “已經安然無恙。”溫韞微微垂著眸子,語氣不卑不亢。

    皇后皺了皺眉,臉色有些不悅,“如此,那你便去外頭跪著,以示小懲。”

    “皇后娘娘如此怕是不妥吧?”

    一道散漫帶著幾分冷意的聲音傳了進來,溫韞微微抬眸便見晏忱邁著輕緩的步子進來,漆黑深邃的眸子淡淡掠過皇后,落在溫韞臉上,瞧見她臉色那清晰的手指印時眸色驟然一冷,

    “是誰?”

    殿內自是無人敢應話,方纔還囂張的侍女垂首瑟瑟發抖,生怕自己被推了出來,皇后臉色也不太好,但還維持著皇后的威儀,強笑著開口道:

    “這麼晚了,攝政王怎麼來了?”

    “自然是來接人。”晏忱未看他,目光瞧著溫韞臉上的傷,微微垂著眸子遮住了眼底的冷意,他輕聲問道:

    “疼麼?”

    溫韞愣了愣,剛想搖頭,別疼了嘴角的傷口,她忍不住輕嘶了聲。

    晏忱輕輕拍了拍她腦袋,溫聲道:“等著,替你報仇。”

    說完,他轉頭看向皇后,眼底冷意傾瀉,皇后臉色發白,方纔的氣焰全然不見,輕懦著唇角,想要開口解釋,又不知該說什麼。

    若是旁人還好,眼前的人是當朝攝政王,手握大權,若是惹怒了他,自己這個後位即便是還在,只怕也要受皇上厭棄。

    就在皇后心裏害怕得瑟瑟發抖努力維持著表面威儀時,就見晏忱的目光微移,落在她身旁的侍女身上,“是誰打了她!”

    侍女只覺得背脊發涼,頭頂一股壓迫感,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奴婢,奴婢……”

    “說!”晏忱嗓音一沉,眼底似掀起一層無盡冷意,侍女雙腿一軟,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皇后雙腿打顫,也有些站不住,若不是母儀天下這四個字撐著她,此刻,她也是去侍女一樣狼狽的伏在地上。

    “是奴婢,奴婢膽大妄為,傷了子珏神醫,奴婢該死……”

    侍女顫抖著開口攬下罪責。

    晏忱冷笑了聲,“你的確該死。”

    說罷,長袖一拂,侍女便飛撞到門框,而後倒地氣絕。

    溫韞呼吸微微一窒,想到平日與自己溫和說話的晏忱,實在有些無法同眼前渾身是戾氣的男人視為同一人,可或許,眼前的人才是那個朝堂上翻手爲雲覆手為雨的攝政王。

    思慮間,男人已經轉過身來,又恢復了平日溫和的模樣,朝她道:“回去嗎?”

    溫韞點點頭,“……好”

    出了宮,晏忱伸手欲扶她長馬車,溫韞便已經不動聲色的避開了她的動作直接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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