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跟四皇子的婚約
怎麼回事?
她就算實話實說,說她被洛雯昌哄騙墜崖,命大沒死成,被封王救了。
父親能信?
她幾乎能看到她說完這句話,父親厲聲呵斥的神情。
呵呵。
簡直自取其辱。
“女兒只記得墜崖前的事情,墜崖之後……醒來就在青玉閣的床上了,其他,一概不知。”
她將墜崖說了兩遍,心裏還是有點希冀父親能注意到的,可是——
“嗯……不知道麼?”洛丕泰皺著眉思忖,心思早已經飄遠了。
果然,就不該對這個一葉障目的父親抱有任何希冀。
洛酒歌心裏也來了氣,粉嫩的唇瓣微微嘟起,對著父親幾近敷衍的行了一禮:
“酒歌告退!”
左相府。
紅玉閣。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洛雯昌回到自己閨房就開始摔東西,心裏的氣怎麼也順不下來。本來計劃的好好的,也籌備了這麼多天了,怎麼就最後落到自己要給她道歉的份上了。
她不甘心,憑什麼好事都是她洛酒歌的,四殿下也是她的,憑什麼?她洛雯昌酒精哪裏比不上,憑什麼好事都被她搶了先?
洛雯昌身邊的丫鬟見她這樣也不敢上去勸,都尋了藉口從臥房躲了出來,見到沈芳止彷彿見到了救星,趕緊求著夫人去勸勸小姐。
看沈芳止進到房間內,洛雯昌才消停了一下,抱著沈芳止的胳膊哭訴:
“娘,我該怎麼辦啊,沒退掉四殿下跟那小賤人的親,還累的您暫時失去了掌家的權利,女兒沒用,女兒好恨啊!”
沈芳止四周看了一下,確定沒人才小聲勸慰她:
“昌兒,受罰這事兒不難,包在為娘身上。便是退親之事,她身上不是有一個現成的退親理由嗎?”
洛雯昌聽到這話,瞬間想起了洛酒歌的脖子和那天親自將她抱進臥房的封王爺,不過她方纔在戒堂裡不過就提起了一下,便被嚴厲呵斥,還捱了洛酒歌那小賤人一巴掌,一時有點迷惑,這件事,還能有其他的轉機不成?
“孃親這話,我不太懂。”
沈芳止便附耳跟她聊了許久,洛雯昌很快便破涕為笑了。
一個將死之人的“破鞋”,四殿下這種風光霽月的人,怎麼可能還會要她。
左相府。
青玉閣。
糖糖回來的路上憋了一路,剛一踏進青玉閣,便憋不住了,忍不住開始讚歎:
“小姐,您剛剛在戒堂實在是太厲害了!太解氣了!小姐就該這個樣子,明明小姐纔是相府的嫡長女,憑什麼事事都讓她嫡次女的先,今天真是太痛快了!”
洛酒歌抬手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行啦!哪有這麼誇張,去泡杯茶來,我渴了。”
打發了糖糖,玉芙將她拉到內堂,取出臨時藥箱,要給她處理一下手掌心的傷口。
看到掌心的傷口之後她纔想起痛來,玉芙用棉布給她輕輕擦拭,發現她手腕處的傷痕有點滲血,於是解開了一起重新包紮。
小姐是最怕疼的人,平時不小心磕到桌角,磕紅了一塊兒都能瞬間疼紅了眼,更何況手腕上這麼深的傷口。先前包紮的時候她昏迷著,醒了又被叫去了戒堂,玉芙也沒顧上問,這會兒終於有功夫問一問。
“小姐,你昨日遭了什麼罪啊,這傷口,奴婢看著都心疼……”
洛酒歌忍著疼,輕輕嘆了一口氣。
“鬼門關走了一遭,讓我明白了一些事情。你放心,以後,不會再有人能欺負咱們了。你和糖糖……我必護你們周全。”
聽到這話玉芙愣了愣,眼中含淚:“小姐……您能這麼想,就太好了。”
傷口處理好後,她便讓玉芙出去候著了,糖糖來送茶水之後,也被打發了出去。
重生回來到現在,她還沒來得及好好梳理一下自己混亂的思緒。
依著前世的發展,一月後,便會有聖旨下到左相府。給她和封嶼玄賜婚。
前世也是因為這個,她對封嶼玄又怕又恨。
不過現在想一想,她雖然被迫當了封嶼玄五年的移動血庫,但是除開這一點,憑心而論,封嶼玄對她並不差,相反的,對她十分信任,有求必應。
只是她前世一直被姜曲陽跟姜七聯手矇蔽挑撥,從來看不到封嶼玄對她的一點好,甚至到最後,爲了徹底擺脫他,成就姜曲陽的大業,親手端上了一碗摻了劇毒的藥,而封嶼玄竟也二話不說的喝了。
說到底,前世她雖被別人辜負良多,但她也欠了他的。
今生重生的這個時間節點,也許就是上蒼特意安排,欠了她的,她勢必要討回來,但她欠了的,也需要彌補贖罪。
所以她雖然還是有些怕他,但對婚事,卻不會抗拒。左相府裡群狼環伺,只要父親在,想要徹底扳倒洛雯昌母女便不可能。除卻對封嶼玄的愧疚之心,嫁給封嶼玄,也將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只是她身上跟四皇子姜曲陽的婚約……
一想起姜曲陽,一股濃烈的恨意幾乎要衝破胸腔。
她們的婚約是姜曲陽口頭上向洛丕泰定下的,之後他藉着婚約的便利,將自己哄得一顆心全撲在了他身上。甚至在她與封嶼玄成婚之後,依舊用那未落到任何實處的婚約來捆綁她,誘她上賊船,直到將她身上的一切利用價值榨乾殆盡……
今生……她再也不願與那種渣滓有一分一毫的關係。
所以等賜婚聖旨之前,她還要先解決掉婚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