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商量婚期
“我……殿下,您看姐姐,我好心替她請罪,她竟反過來污衊我。雯昌好委屈啊。”洛雯昌避重就輕,又快兩步走到姜曲陽的身邊,抓著他的袖子訴苦。
“小歌!你今日太不像話了!跟二妹道歉!”姜曲陽厲聲呵斥。
洛酒歌冷笑一聲:“殿下二妹二妹叫得可真親切,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洛家已然跟殿下是一家人了呢。”
“姐姐說的這是哪兒的話,殿下叫的親,是殿下抬舉。你這麼問可就太不識好歹了。我都看不下去了!”洛雯昌心中一喜,得要洛酒歌再不知好歹一些,才能顯出來她的知趣,一面又去安撫姜曲陽:
“殿下別生氣,洛家都巴不得跟殿下是一家呢,也就姐姐不知道好歹了些。”
聽到這裏,一直在拐角猶豫要不要出來的洛丕泰終於忍不住了。
“雯昌,住嘴!昨日剛禁的足,今日怎麼就跑出來了,來人,把二小姐帶回紅玉閣,看緊了。”
“是。”
管家領了命,看出老爺是真生氣了,便沒給洛雯昌反駁的機會,領人帶下去了。
這二小姐真是,說話半分輕重也不顧,什麼叫做,洛家都巴不得跟四殿下一家,如今儲君之位空置,最是忌諱皇子與近臣結黨營私。就算老爺真有這個意思,也不能這麼放在明面上說,更何況老爺本就還在思量之中。
帶走了洛雯昌,洛丕泰才又向姜曲陽鞠了一禮,道:“小女無狀之言,殿下不必當真,若有冒犯之處,還望殿下大人有大量,海涵一二啊。”
姜曲陽恍然心中一驚。前有洛酒歌態度突然轉冷,又加上洛丕泰模稜兩可的態度,他原本以為左相依附於他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看來是他過於樂觀了,還是小心為妙。
“無礙,本宮與酒歌的婚約終歸是要落到實處的,與洛相是一家這話也無過。”
“不知殿下此次入我後宅,所謂何事?”洛丕泰不欲在剛纔的事情上多與他糾纏,於是轉移話題。
他不是不知道姜曲陽每每藉着光明正大的由頭,拜會完他之後就去後宅見他的大女兒,但只要沒做多出格額事情,他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但今日他便是明著發現了,就不能不說兩句了。
姜曲陽道:“洛相海涵,本宮昨日聽聞酒歌城外遇匪,實在擔心。於是過來看看。”
“殿下若真正擔心,大可光明正大讓父親傳我去正廳見客。卻為何在跟父親作別以後,悄悄等在此處?”
姜曲陽一噎,心道他不是一直如此嗎?今日的洛酒歌真讓人十分惱火,但他還得耐著性子哄一鬨:
“小歌,有些話不便當著眾人的麵說。下月便是你的及笄之禮,本宮今日見你,其實還想私下跟你商議一下婚期……”
“這話說得奇怪,自古女兒家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殿下何來與我商議婚期之說。”洛酒歌冷笑道。
聽到這話,洛丕泰倒是頗感意外。四殿下與酒歌的婚約是三年前就口頭定下的,自那以後,他便默許了姜曲陽進出後宅的行徑。只是皇子婚事需得經由聖旨同意,但三年已過,始終未見姜曲陽跟聖上提賜婚。
洛丕泰就覺得這人想空手套白狼,他左相雖然權利不大,但好歹也是世襲的貴胄,他四皇子不過是當今聖上眾多子嗣中,不得寵的一個,就敢這般怠慢他左相府。於是依附四皇子的心思便開始動搖了,但其他皇子又一直沒有示好的意思。於是他的態度,也就這麼搖擺著。
再加上昨日酒歌是被封王抱回來的,即便封王短命,但他若對酒歌有意,那對相府是百利而無一害。
如今四皇子突然一提婚約,許是已經聽到了封王那邊的風聲。
如此一來,婚約之事,更得從長計議了。
但這邊卻也不能得罪,於是他開口不疼不癢地和稀泥:
“酒歌,殿下願意跟你商議,那是看重你,不得對殿下無禮。”
本來說了婚期的事情,姜曲陽便抱著她必會對自己道歉服軟的心態等著的,卻沒想到竟然又挨懟了。
姜曲陽裝不下去了。
本來就是傳出她跟山匪私奔,繼而被外男抱進閨房,是她錯在先。今日到訪,她非但沒有對自己有半分歉意,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他都不計較地來哄她了,她竟然還要跟自己對着幹。古話說的沒錯,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他堂堂大姜四皇子,忍耐是有限度的,既然給了臺階她不下,那就別管他不給她臉!軟的不吃,那就來硬的。
“洛酒歌!你太讓本宮失望了,今日本就是你失貞在先,本宮不計前嫌地擔心你的心情來看你,被你晾在熱風下一個多時辰,你不認錯便罷了,還反過來指責本宮的不是!”
“婚約之事本宮體貼你年幼,等了三年,想著下月你及笄,也是時候提一提此事了,便想著再聽一聽你的意見,可見本宮對你的尊重!而你呢,你是怎麼回報本宮的?真令人心寒至極!想來,這婚事,不提也罷了!”
“啪!啪!啪!”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卻是洛酒歌面帶一抹迷之微笑怕了三次掌。
前世的姜曲陽,在她被父親打傷禁足之後有偷偷來看過她,不過那次他篤定了自己非他不可,先虛情假意的安慰了她幾句,哄得她將經歷的一切合盤脫出,而在聽到她在山洞差點失身於一陌生男子之時,卻是麵露難色的說要退婚。
彼時的她,天塌了一樣苦苦哀求了他半晌,終於得到了他憐憫似的保證。也因為這個,她甚至對他心懷愧疚,對他越發愛得深沉。
想起往事,恨意瞬間染紅了眼角。她狠狠咬了咬牙,將恨意壓下去。
所幸重來一次,這一次,他故技重施倒正中她的下懷。本就沒有任何約束力可言的婚約,便就此結束吧!
“殿下這話有三點不妥。其一,酒歌並未失貞。昨日已在戒堂,當著父親和祖母的麵洗清了冤屈,二妹與姨娘也因此得到了相應的懲罰,這是府內人盡皆知的事情。”
“其二,我並未怠慢殿下。我本不知殿下到訪,昨日在戒堂落下了東西,今日來尋,回去的路上撞見了殿下和二妹。我何錯之有?更不須道歉!”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