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光芒四射
白家的五名供奉一死,再加上那些炮灰的覆滅,張鉉便直接對上了白家,一邊擦拭著嘴角的血跡,一邊一步一步走向白家的張鉉,踏出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白家人的心門之上,此時的他狀若魔神。
張鉉拖著齊眉棍,不緊不慢的靠近著,雖然擦出的火花即刻熄滅,卻依然刺痛了白家人的眼睛,甚至就連他們的靈魂,都像是被其點燃,燒燬了他們的鬥志,燒融了他們的決心。
白家人可謂一代不如一代,雖然方圓百里之內,依然無人敢捋他們的虎鬚,可是今天張鉉破開了包裹著他們多年的鎧甲,卻發現這位巨人,其實早就變的脆弱不堪,滿身都是膿瘡,根基早已爛透。
如若是白家初代的時候,有人膽敢如同今天這樣,這般欺辱他們,其不管對方實力如何,早就抄起傢伙,前來與張鉉拼命了,就如今白家的嫡系,甚至包括如今的白家家主,他們其實連被他們推出當炮灰的人都不及,那些人儘管同樣怕死,可是那些人裡面,卻也不缺乏,帶血性的英豪。
如今的白家,看著張鉉一步步向他們走來,盡數連對陣的勇氣都沒有,其實現在的他們,到了現在,之所以沒有潰敗,還是因為多年的驕傲,以及白家家主還在那裏硬撐著,不然的話,從張鉉打死那五名白家供奉那一刻起,以往風光無限,目中無人,自命不凡的白家人,必然如鳥獸散,各自爭相逃命去了。
一百丈,五十丈,三十丈,到了這裏,張鉉只要一個衝鋒,就能夠立刻殺進白家,而於此同時,張鉉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也達到頂峰,這讓白家那些戰戰兢兢的族人,無一不是變的面無血色。
試可想,從未在創出什麼輝煌,只借助祖上先輩留下的威名,靠吸血存在的家族,其又能生出幾個,雄才大略的人物?甚至就這樣的家族,他們連守家之犬都算不上,這樣的家族,只要破開包裹在它外層的硬殼,裡面的爛肉,經不起一絲風霜雨雪。
“白家隸屬與青雲門的外圍勢力,你今天膽敢進犯白家,就不怕青雲門責罰嗎?”白飛龍終究是一家之主,在白家生死存亡的時候,他不僅有責任站出來,就算沒有勇氣,也得逼著自己站出來。
不過面對帶著滅族的意志前來的仇人,其根本連亮劍的勇氣都沒有,只是把白家的存亡,寄託於張鉉對青雲門門規忌憚之上,像他們這樣的家族,或許早就應該被滅絕,起碼早就應該沒落了。
“青雲門責罰?白家想要毀滅張家的時候,沒有想到過青雲門嗎?你們那時的豪氣去哪兒了?不是臥榻之側不容他人酣睡嗎?你們把張家會崛起,大多數原因,都歸咎於我的身上,如今我就在站在你們的面前,何不試著殺了我?這樣你們的霸主之位,不就無人能夠動搖了嗎?”聽到他的話,張鉉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緊跟著他所講的話,便如同一把把利劍,射穿了白家所有人的胸膛,痛的他們幾乎窒息,驚的他們幾乎連為自己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那是一場誤會,只要能夠解除我們兩家的誤會,白家願意付出一切代價!”白飛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竭力的剋制著心中的恐懼,儘量以最友善的語氣,去試著與張鉉商量,希望他能夠高抬貴手,放他們白家一馬。
不過像他們這樣的家族,且世代凌駕於他人之上的家族,又怎麼輕易認輸?白家現在這樣慫,只是因為,他家拿不出與張鉉抗衡的實力,另外兩家到了現在,還沒有出手的意思,白飛龍敢於斷定,另外兩家一定和他一樣,被張鉉的兇悍給震住了,都是千年的狐狸,他怎會覺的,另外兩家依然會出手幫他們呢?而坐鎮柳家鎮的青雲門徒,現在還未被請來,甚至就連前去遊說這位大神的族人,到了現在都沒有音信,爲了避免家破人亡的慘劇發生,還未徹底雄起的他,便立馬又疲軟了下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他從未擁有雄風大振的能力。
不過白飛龍的心思,張鉉一眼就看透了,沒有上山的時候,聽的故事裏麵,有不少像今天這樣的情節發生,而這次回家的路上,他也遇到了,還幾次與今天的局面相近的情況。
如同白家這樣家族,或許他們的戰鬥力,早已完全拿不出手,可是深藏在他們心中蠅營狗苟,如果全部能夠變成現實,其或許可以使他們家的勢力與地位,變的與雲州三大巨頭相當。
白飛龍眼前的舉動,不外乎那麼幾種可能,其一就是先穩住他,然後等他們準備妥當了,一次性把賬算完,不管是花錢買兇,或者是動用所有能夠動用的關係,令其向張鉉施壓,或者乾脆把他摁死在萌芽之中;其二便是拖延時間,爲了能夠舉家逃離,或者是讓已經逃離的,所謂白家的火種,能夠逃出他的魔掌。
“誤會啊?我也真想我們兩家只是一場誤會,只是那些死去的人,我不能假裝看不見,你們這樣的豪族既然盯上了張家,我怎麼會相信你們的一次後退,就意味著在沒有發生的血洗張家的可能?”張鉉站定與距離白家只有三十丈的距離,靜靜的看著,明明不甘心,卻也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但是連恨意都不敢流露出來的白家人,先是沉默了片刻,接著便算是判了他們的死刑。
“張道友、”白家人聽到張鉉的話,頓時變的騷動了起來,而臉色更是變的無比的難看的白飛龍,看到張鉉做的如此之絕,其眼中先是兇光一閃,然後便又恢復了之前的那副慫樣,甚至此刻他的臉上,都鋪滿了濃郁的哀求之意,張鉉沒有即刻動手,令他生出了些許誤會之意,以為張鉉就是一個愣頭青,其一計不成,便打算令尋他法,去穩住張鉉。
“無需多言,你們既然打算滅掉張家,就應該想過會有今天,白家的人,有一個算一個,今天誰都別想活命!”張鉉看見白飛龍的目光不時的掃向,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幾名很有姿色的女人,讀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的張鉉,忽然生出極為強烈的噁心之感,那一刻他不等白飛龍把話說完,就粗暴的把其打斷,且在他的話音還未落盡之前,其便如同一頭獵豹一樣,兇猛的朝著白家人撲了過去。
殺心大起的他,好似擔心於這樣的人相處久了,會被其玷汙了一樣,已經舉起的齊眉棍,就是他蕩清世間汙濁的神兵,其帶出的道道勁風,都充滿了,對乾淨與聖潔的渴望。
“和他拼了!”常言道,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白家人雖然過慣了養尊處優的日子,雖然也怕極了死亡,可是當他們沒有可以選擇的餘地的時候,或許是白家先祖留下的血脈的原因,終於有那麼幾人,鼓起了直麵強敵的勇氣。
面對白家人的叫囂,張鉉沒有出言譏諷,亦沒有給予任何迴應,這些人都得死,悲壯或者悲慘,都無法改變他們被滅族的結局。
衝上來的人,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練氣二層的修士,其在張鉉的手中,根本走不過一個回合,更何況那些肉體凡胎?好像魔神降臨的張鉉,從舉起屠刀的那一刻,便一直都在大殺四方,白家人倒下的越來越多,可不管是他們正面對抗,還是背後偷襲,整個過程中,都沒有給張鉉造成多大的困擾,甚至除了少數的幾個人之外,他們的攻擊,都沒有讓張鉉感受過疼痛。
此刻此刻,張鉉的心早已冰封,亦有殺意在作祟,也有他不願因為自己一時心軟,而留下禍根的原因在裡面。
白飛龍看著自己的族人,一個個的慘死在自己的腳下,當張鉉一棍砸死,白家最後的一名長老,衝向白家的婦孺的時候,他終於像個男人一樣,擋在了他們的前面,“你身為修士,盡然對凡人出手,青雲門不會放過你的,雲州修仙界,也必將沒有你的立錐之地。”
“死!”迴應白飛龍的,只有一個冰冷的死字。
白飛龍只有練氣三層的修為,其雖然老練,可是其在兇猛異常的張鉉面前,根本就沒有招架之力,如果不是他賺了經驗豐富的便宜,其實他根本就撐不了這麼長的時間,可是在精彩的戲碼,都有落寞的那一刻,白飛龍也算是沒有辱沒白家家主的名頭,至少那幾個殺人如麻,根本不把生死當做一回事的白家供奉,卻在張鉉的面前,沒有撐過這麼長的時間。
“不要!不要殺我爹!”
“只要你能放過我爹,我什麼都能答應你,什麼都願意去做!”
“白家可以奉你為主,可以交出所有積蓄,只要你能放過他!”
就在張鉉即將一棍,把白飛龍砸死的時候,突然有幾聲驚呼傳來,可是對於這些,張鉉連多看一眼的功夫都欠奉,那即將砸下去的一棍,在這些人的驚呼聲中,更是多出了幾分濃烈的堅決之意。
“白家一切的罪孽,都因我而起,現在白家只剩一些婦孺,能否留下他們的性命?”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呵呵~哈哈哈……好好好,那白某人~就在下面等著你!”
白飛龍死了,名震方圓百里的白家家主,就這樣被張鉉硬生生的砸死在了他的家人面前,那一刻,整個柳家鎮都頓時為之一震,好像所有有生命的生靈,在一刻都失去了的呼吸的能力,白家人全是因為絕望,而其餘的人,卻是因為張鉉的膽大包天和決絕。
這樣的氣氛,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就被再次出手的張鉉給打破了,那些帶著滿眼的仇恨望著他的人,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其都沒有放過的意思,尤其是白龍飛的女人和兒女,就這些人在張鉉的面前,更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僅僅片刻,他們便步入了白飛龍的後塵。
“呼~那些離開的人在哪裏?說!白飛龍還有沒有子女活著?說!”張鉉站在一個滿臉驚恐的女人的面前,如同一隻惡魔一樣,殘忍的注視著她,大聲的喝問道。
“嘿嘿~你要保他們是嗎?那我就先殺了她!”那個女人不知是被他嚇傻了,還是她真的如此剛烈,面對張鉉的喝問,面帶無盡驚恐之意的她除了哭泣,並沒有給出,張鉉想要的答案,下一瞬間,好像被她給激怒了的張鉉,從她的懷中,粗暴的揪出了一個絕對超不過三歲的女童,不管她哭的多麼傷心,不管那個狀若瘋狂的女人,如何撕咬著他,其一把把那個女童高高舉起的舉動,卻無聲的述說著,他此時此刻的心意。
沒人會想到,張鉉會如此殘忍,爲了達到目地,連一個三歲女童,都成了他用來威脅別人的工具,那一刻張大山夫婦,頓時變的格外緊張,芊羽仙子在這一刻,如果不是信得過的他,其絕對不能繼續隔岸觀火,其實視線從未從張鉉身上離開過的青雲老祖等人,在看到他此刻的舉動的時候,也不由的屏住了呼吸,而柳家鎮的人,只這一幕發生之後,突然更是的格外寂靜,好像這座城,本來就是一座死城一樣。
“希望你的選擇是值得的!希望他們能夠對得起你這份兒付出!”張鉉終究沒有對手中的女童下手,在其把手中的女童,交還給那個,好像不怕激怒他,被他一棍砸的死的女人之後,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便自身朝著白家大院裏麵走去,再次期間,他再未多看過那個女人一眼,也從未多看過一眼,還倖存著其他婦孺。
其實他所說的那句話,不只是衝着那個女人去的,他所說的那些話,其實更像是自己說給自己而聽的,他不知道自己就這樣放棄,究竟是對還是錯,可是真正讓他對手中的女童出手,卻無論如何,都讓他狠不下心來。
“鉉兒還是鉉兒,他不會讓我們失望!”看到這一幕,張大山夫婦,頓時鬆了一口氣,之前過於緊張,都忽略了,張鉉抓著那個女童的手,都附著柔和的靈氣,如今看見那個女童的身上,連絲毫痕跡都沒有留下的他們,突然心生無比濃郁的欣慰之感。
“我師兄依舊是頂天立地的男兒,果然不會令我失望!”芊羽仙子看到此刻的結果,其頓時變的笑靨如花,那一瞬間,連蒼天在她的面前,都失去了明豔的光彩。
“呼!”而青雲老祖之輩,看到這樣的結果之後,頓時盡是或輕或重的吐出一口濁氣,尤其青虹對他之前的舉動依然充斥著濃郁的不滿,但是在看到這樣的結局,她自己都沒有覺察,此刻她看著張鉉的眼神裡面,突然多出了一些別樣的意味。
而柳家鎮的人,看到這樣的結局,不由間,其身心驟然變的一輕,雖然他們看向張鉉的目光,依然帶著濃濃的畏懼,但是此刻的張鉉,與他們而言,卻不再如同之前一樣,令他們壓抑的,連呼吸都變的極為艱難。
而那些倖存下來的白家人,尤其是那個女童的母親,雖然她看向張鉉的目光,依然透射著刻骨的恨意,但是其對張鉉,卻在此刻,生出了幾分難以遏制的複雜之情,甚至她都難以決定,以後的日子裏,該如何把這件事,講給懷中的女人去聽,她又希望女兒能夠為死在張鉉手中的丈夫報仇,她卻又因為張鉉的手下留情,滋生出了,不曉得該不該,把仇恨的意志,灌輸給女兒的心思。今天白家之所以會遭此大劫,完全是因為白家先前埋下的禍根,如果說恨,她並不覺的,張鉉對她們的恨意,能比他們對張鉉的恨意輕多少。
別人怎麼看待自己,走進白家大院的張鉉,並不知曉,此刻的他,儘管心有預感,此行的目地,必然會落空,可是不願有始無終的他,依然仔細的收尋著,白家的每一個角落。
“呼~如果我要是你們,便會從此隱姓埋名,我既然今天會做下此事,必然不會給你們留下一點空隙可鑽,如果要來殺我,張鉉隨時奉陪,如果你們要是敢打我家人的主意,下一次我絕對不會,在心慈手軟!”結果如他所料,偌大的白家,沒有找到一個男人,也沒有在遇見一個帶有修為的人,對於已經預料到的結果,張鉉並沒有生出多少失望之情,但是在離開白家大院的時候,他的自言自語之中,卻根本不難聽出,其中所含的濃郁的不甘心。
“白家我還會再來,我若你們,就會放聰明一些。”離開白家大院的張鉉丟下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朝著柳家鎮外面走去。
白家的東西,他拿走了與修仙有關所有東西,他既然選擇手下留情,便不希望這些倖存者死與別人的謀算,而且爲了保險起見,他更是給出了強有力的警告,乍一聽是在勸慰白家這些倖存者不要自己作死,實際上,他臨走之前所留下的那句話,卻是爲了警告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白家落的如此下場,落寞被吞併,絕對是必然的結局,可是他既然留下了這些人,便需要給予對方一定的保障,在多的,他無力也無心去管,能讓這些人繼續活著,算是他為那些英勇的白家人,所送出的僅有的一份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