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應對之法
青雲門高層之間所發生的事,好像與張鉉沒有絲毫關係,青雲門高層都差點大打出手了,可是從未有人去尋過張鉉,在黃路二人的護持下,張鉉全心全意的療傷,在那裏一坐就三個時辰。
在這三個時辰中,與他本人而言,就像眨眼之間,與那些被黃路二人強留下來的看客,或者是響應楚浩然的從犯,簡直就是度日如年,吞服培元丹的張鉉臉色變的越是好看,他們這些人的臉色,就越是變的難看幾分,等到張鉉重重撥出一口濁氣,且吐出一口腥臭的汙血,除了臉色還有些慘白以為,整個人看起就像沒事人似的站起身來的瞬間,那些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想,其頓時變的如喪考妣。
其他人的臉色變的有多麼難看,張鉉以及黃路二人全都看在眼裏,不過此刻的他們,到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人,站起身來的張鉉,只是大有深意的朝著那些人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後便立馬整頓好表情,接著便朝著黃路二人弓腰行禮,一揖到地的他,如果沒有黃路二人的託付,像是要一直這麼下去,在他的心裏,就此刻的他,根本無法報答黃路二人,他能做的只有這些,他覺的只有這樣,才能把自己心中最真誠的一面,呈現在黃路二人的面前。
此情此景,無聲勝有聲。
張鉉為什麼這樣,黃路二人心知肚明,可是這根本不影響,他們對張鉉的欣賞,他們二人這些年不是沒有遇見過能入他們法眼的後輩,可是那些人,卻沒有一個如同張鉉這樣,尊師重道別人比張鉉還優秀,但是就像張鉉這樣,不管他的動作,還是他的神情,唯一透露的只有一個“真”字,甚至在此期間,張鉉那雙亮如星辰的眼睛,更倒映著他的真心,目光沒有絲毫躲閃之意,就像他的心跳聲一樣,強勁而堅定。
張鉉三人互視無言,在這一刻時間都因他們而靜止,而這一幕恍如亙古長存,多年以後,曾經親眼見證過這一幕的人,以及張鉉三人,每每回憶起這一刻,無一不感慨萬千,山河異變,時光易逝,尤其這一刻的真誠,可無視時空。
“儘快養好傷,除了小心有人鋌而走險,其他的事不要理會,有我們兩個老頭子在這裏,如果有人明目張膽的想要做些什麼,那就要看看我們這兩個老東西答不答應了。”黃路二人收拾好心情,把張鉉拖起之後,便出言說道。
“弟子謹記二位師叔的叮囑,弟子告退!”有些話方纔沒有說,現在去說更不合適,男人之間的感情,比起講出來,把其深深埋在心底,更尤為珍貴,如是張鉉聽到黃路二人的叮囑之後,再次深深一拜,便轉身朝著居舍的方向走去,在此期間,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在朝別的方向看過一眼。
目送張鉉離開,收回視線的黃路二人,頓時換了另外一副臉面,此刻的他,看向那些看客,或者是今天所發生的這場,楚浩然處心積慮營造出來的意外的從犯的目光,瞬間變的冷若寒冰,就他們二人,在看向門中晚輩的時候,從來就沒有用過這樣的目光,但是隻有他們的敵人,才知道表現出這副模樣的黃路二人,纔有多麼的可怕。
黃路二人的資質中常,可他們能夠取得如今這樣的地位,好像每個人都願意給他們幾分面子,不是因為他們心情平和,也不是他們喜歡提攜後輩,而是他們二人,有著別人無法忽略的戰績。
雲州修仙界算是平穩,三大宗門之間,也沒有不可調和的矛盾,但這並不意味著,雲州修仙界,就沒有廝殺,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陽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不管是爲了個人得失,還是爲了宗門利益,每個人都要面對,且每個人都要面對骯髒和殺戮。
黃路二人自然也不能例外,這些年來,不管是有驚無險的經歷,還是九死一生的危局,不僅沒能讓他們隕落,反而因為這一次次的經歷,倒是成就了他們的名聲,尤其三年前,他們二人合力斬殺了一名築基後期的邪修,更是把他們二人的名頭推到了巔峰。
如此此刻被他們二人冷冰冰的望著,想起了這二人,這些年的榮耀,那些被他們二人強留下的傢伙,原本難看無比的臉色,更是變的煞白無比,恍如死亡都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比起死亡,關於黃路二人,對敵時的方式,才更讓他們為之恐懼。
關於黃路二人如何處理那些人,張鉉不想知道,也覺的沒有必要知道,不是他認為,黃路二人去處理這些事,自己就可心安理得,而是比起這點癬疥之疾,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去操心,畢竟不管是他,還是黃路二人,都明白的很,關於這場意外,絕不會因為那兩人的失敗而收場,或許下一次所面對的,根本就是猶如天傾地覆般的狂風暴雨。
黃路二人雖然讓自己去養傷,但是張鉉卻知道,他們二人的言外之意,卻是更希望自己,能夠利用所有的時間,去做好應對下一次意外發生的準備,且爲了這件事,最好能夠竭盡所能。
走在返回居舍的路上,張鉉不斷的猜測推演著,下一次意外會在什麼時候來臨,又會以哪種方式降臨,而自己又該如何面對?有些資源上一次已經用盡,如果想要順利的度過下一關,又該如何操作?可是想著想著,便有一股無名之火,熊熊燃燒了起來。
就今天這場意外,到了現在他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雖然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恨,根本就不需要什麼理由一樣,有人想要讓他死,張鉉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就算這樣,他依舊不能釋然,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成了別人必殺的目標。
不過下一瞬間,他又突然嗤笑出聲,覺的會有這樣的念頭的自己,太過於幼稚,甚至還有些懦弱,別人要殺自己那就讓他們來就好了,人生事大多就是這樣,尤其踏上修仙路之後,張鉉覺的自己,更應該完全接受這樣的,連屁都算不上,但是卻猶如真理存在的道理。
想的多了,尤其是事關生死的事情,佔據著大部分心思,自然不免走神,如此當他返回居舍的時候,都沒有看見,那個早就恭候多時的女人,青虹離開祖師堂之後,便直接來了這裏,在此期間,她很小心翼翼的翻看張鉉的居所,她想要找出一些什麼,但是讓她失望的結果早就註定。
向來貪財的張鉉,怎麼會把他自認為有用的東西留在居所?而且他隱約間有種錯覺,好像有人一直都在查探自己的底細,如此每當他離開居所之前,總是會把居舍搭理的比他的臉還乾淨。
那一刻發現這種情況的青虹,不由的暗罵一聲“多疑的小鬼頭”,而等她看到返回居舍的張鉉,就直愣愣的在那裏坐著,不僅不去修煉,更是對自己的傷勢無動於衷,且這樣一坐就是半個時辰,除了魂飛天外,他好像要讓自己變成一座雕塑,如此終於失去耐性的青虹,先是不滿的撇了撇嘴,便直接闖進了家門。
“青虹師叔祖!”突然有人闖進家門,張鉉還以為是某些賊心不死的傢伙,連一刻都等不及了,剛纔那場意外的火藥味還未散去,就迫不及待的找上了門,被驚醒的他,由於來人直接踹門而進,他根本沒有多想,拿出青雲老祖賜下的火雲劍,便朝著來人猛刺過去,但是就在這時,他突然看清了來人的身份,急忙收手的瞬間,更是沒有忘記向青虹問禮。
青虹向來就是那種,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存在,她雖無禮,但是張鉉敢向她出手,且早就對張鉉不爽到了極點的她,不僅沒有因為張鉉及時收手而就此擱淺,張鉉向她出劍的事實,她也完全無視自己不請自來的無禮舉止,對於急忙收手,且趕緊向他問禮的張鉉,她在第一時間,並沒有給予理會,而是鳳眼瞪的溜圓的她,上去一腳就把張鉉給踹飛出去,且要不是覺察了事情不對頭的張鉉,在被踹飛的那一瞬間,叫的極為悽慘,此時此刻的她,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如此輕易放過張鉉。
“別在哪裝死啊!我自己踢出的那一腳有多重,我自己心裏能沒數嗎?你要是再裝死,可別怪我真的讓你從此以後,終日與床作伴。”帶著嫌棄的目光,坐在張鉉的床的青虹,先是拿出一枚翠雲果,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後纔不屑的瞥著,躺在牆角哼唧個不停的張鉉,如同土匪頭子似的威脅出聲。
“這麼會是這個母老虎?”問言趕緊爬起身來的張鉉,一邊瞄著不當自己是外人,且不停的在那裏,狂吃著各種各樣的靈果靈食的青虹,看著那張殷紅的小嘴,不停的咀嚼著,張鉉不由的暗中吞了一口唾沫。
“再看我挖了你那雙狗眼,小小年紀就知道想女人?怪不得有人對你投懷送抱呢?小子你給我說說,你是怎麼哄騙人家的?盡能讓雲靈拋棄了青梅竹馬,指腹為婚的雲陸?吆~還害羞了?不如這樣,你如果肯告訴姐姐,我就同意你親我一口如何?”一直盯著張鉉的青虹,發現張鉉偷偷嚥唾沫的動作,儘管她知道對方為何如此,但是她偏偏要胡說八道,且在此期間,她更是竄到了張鉉的身邊,想躲沒有躲開的張鉉,差點被那對誘人的豐滿,給晃暈了過去。
“我沒有!我沒有想女人,更不想親你!更沒有被別人投懷送抱!”臉色漲紅的張鉉,強迫自己把眼神,從青虹的胸口挪開,且因為對方自稱那一聲姐姐的膩人至極的聲音傳來,如果不是知道,現在自己要是逃跑,必然會被眼前這個母老虎,給整治的體無完膚,他爲了避免這個女人,繼續瘋下去,他只能試著激怒對方,拼著被對凡狠狠揍一頓的危險,讓對方過足癮,趕快從自己這裏離開。
“姐姐~”青虹好似感覺不到張鉉的心思,此刻的她在更貼近張鉉的時候,更是膩人的叫了一聲,且一隻手撐在牆上的她,還打算繼續說些什麼。
“夠了!”不過張鉉卻沒有給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而且越是覺的這樣的青虹,簡直危險到了極點的他,當場便大吼出聲,至於說青虹的來意,到了現在他也沒有去考慮,青雲門有幾大不能招惹的人,其中青虹就是其中的佼佼者,關於這個女人的傳言,一直都是遇到她找你麻煩的情況,最好的結果就是被對凡暴揍一頓了事,如果要是一直順著對方的節奏走下去,這個發瘋沒理由的女人,總會讓不知進退的人,嚐到後悔到了如同毒蛇噬心的滋味。
“給你臉了!你敢朝我吼?”張鉉緊記著有關青虹的傳言,所以當他看到青虹繼續發瘋的時候,便朝她大吼了一聲,打斷了她的節奏,而這一刻的青虹,因為他的那一聲大吼,終於表現出了張鉉期盼見到的樣子,此刻的她美目圓睜,咬牙切齒的盯著張鉉,就如同有關她的傳言一樣,這是她即將暴怒的前兆。
“最近不要在惹是生非,安安靜靜的待在家裏修煉,藥田那邊最好也不要去,風頭一時半會不會過去,且想要讓你死的人,看不到你死,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除非你擁有讓他感到絕望的修為。”張鉉已經準備好被揍一頓了,但是本該發火的青虹,卻在這一刻又恢復了正常,“我要是你,就會竭盡所能的韜光養晦,最好令自己普通到塵埃中去,且利用所有的時間,全力提升修為,這樣纔有可能擁有反擊的機會,畢竟你不知道你所面對的敵人究竟有多麼恐怖,還有再多的,你也別向我打聽,問我也不會告訴你,何況我本來就什麼也不知道。”
說完這些話,青虹深深的看了一眼張鉉,便不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如同來的時候一樣,就那樣風風火火的離開,至於留下的張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突然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青虹代表著什麼,但是他沒有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惡意,所以對於對方所言的韜光養晦,他便認真的思量了起來,就像他自己,之前有多麼的囂張跋扈一樣,在猜測著自己的敵人究竟是什麼人的同時,也在竭盡所能的找出,自己身上每一處,會讓別人覺的耀眼的閃光點,他要把自己深埋起來,讓自己變成,猶如那連名字都不為人知的蟲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