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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傳說中的大師兄

    經歷了那件事,張鉉可謂是出盡風頭,尤其是在雜役弟子和普通弟子之間,簡直無人不知,倒是執法殿一脈,因為他的原因,有太多的人因此陷入生不如死的處境,他便被別人冠以“災星”之名,這導致現在有人在距離他很遠的地方發現了他,便頓時改變方向,急匆匆的離開,像是被他瞧一眼,就會黴運加身,落個無故慘死街頭的下場,至於那些躲避不及的傢伙,其更是瞬間變的面無血色,看向張鉉的眼神,像極了直面前來索命的無常。

    對這樣的情況,張鉉真不知道應該為之憤怒,或者為之欣喜,因為十二品滅世黑蓮的原因,交由他管理的那十畝長勢驚人的藥田,再也沒有人涉足過,算是為他想要大量培育靈藥的計劃,創造了極佳的條件,但是自己一下子變成了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災星,不是擔心在惹出什麼麻煩,他還真有想要把那個最初喊他“災星”的人找出來,讓對方真真切切的體會一下,與自己扯上關係,會變的有多衰。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不管張鉉能否習慣,其都無法改變的既定現實,沒人打擾自己,這使得他心情舒暢,可是好像整個世界,都在排擠排斥自己的感覺,卻又令他倍感孤獨,對於前者張鉉自然是百般願意,可對於後者,他又沒有那種遺世獨立的情懷,雖然大多的時間裏,他總是在沉默,而那種好像被整個世界給拋棄的感覺,卻令他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出於這種原因,張鉉每天除了修煉,就是把大量的時間,花費在了種植培育靈藥之上,要不是他的內心還算強大,如今的處境,絕對會把給逼瘋,修仙路坎坷崎嶇,且能取得多大的成就,除了所謂的天命,自身的原因,更起著決定性的作用,但這並不意味著,修仙者就是孤獨的,對於修行者來說,法侶財地一樣不能少,蹩腳走路,不管有多麼努力,其從一開始,就註定了結局,這肉眼可見的終點,哪怕走完這段路程,所花費的時間再短,也不過是百步之遙。

    張鉉以為這樣的情況會一直持續下去,起碼在幾年之內,不會發生任何改變,但是有人卻不想讓他過的太安逸,哪怕別人所以為的安逸,與他而言,其實與毒藥,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某天,對於普通弟子和雜役弟子來說,絕對算的上了不得大人物,突然前來拜訪他,對此人的到來,張鉉極為的不敢相信,此刻他懷揣著懷疑的態度,應付著這個自來熟的傢伙,不管此人談起什麼話題,他都是能不回答就不回答,能敷衍就敷衍,哪怕在此期間,他分明看得到,對方眼中的不快,他仍舊一如往事。

    不過等到他發現,來人好像對他的背景,以及過往的經歷,太過於感興趣,不管之前在談論什麼,其在下一息,總能把話題轉移到這兩方面,想要給張鉉來個突然襲擊,甚至在那一刻,其看向張鉉的目光,總能給他一種,直透靈魂的感覺,張鉉自然不會不有所警覺,而等他發現,哪怕他已經開始警覺起來,而對方依舊不知收斂,甚至其過分程度,更是變的越來越強,這連把張鉉想要繼續裝瘋賣傻的資格都給剝奪了。

    此刻,被逼無奈的張鉉,只能促使兩人得以坦誠相見,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既然對方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與其在這裏繼續和對方捉迷藏,倒不如直接了當一些,是敵是友,大家一目瞭然,誰也不用憋著,明明難受的很,偏偏還要戲精上身一樣,賣力的演繹著,根本就演不好的角色。

    “不知楚師兄究竟想知道什麼?是希望從我這裏得到什麼?你能否說清楚一點?雲易愚鈍,一直不能讀懂師兄的來意,萬分愧疚,如此只要師兄講明來意,雲易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張鉉所說的話,楚浩然的眼底,突然閃過一抹殺意,與其那雙,好像即將攢飛的飛刀沒什麼兩樣的眼睛相互配合着,頓時給張鉉帶去了莫大的壓力,不過就算這樣,張鉉也沒有收回,與那雙變的俞來俞危險的眼睛對視的目光,這樣的他,引的楚浩然的臉色更是變的極為難看起來,甚至其在那麼一瞬間,都清晰的讓張鉉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凝實的殺意。

    “你好得很!”

    到了最後,楚浩然還是忍住了殺意,此刻他面色猙獰,眼神兇厲的盯著張鉉,咬牙切齒的吐出幾個字,就轉身離開了,並且在他離開的時候,其更是對著張鉉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如此剎那間,張鉉的眼中,也不由變的兇光大冒。

    “都說你有多麼的了不起,不妨你出手試試,或許真能殺死我呢?”本來要離去的楚浩然,因為張鉉看著他的眼神發生轉變,其已經邁出去的腳步,又重新退了回來,此刻他就那樣,僅僅的盯著張鉉,眼中充滿了蠱惑和瘋狂之意。

    “人家總說楚大師兄,最令人欽佩的地方,就是謙遜良善,不知道你現在這副模樣,要是讓別人看見,你以往所刻意營造出來的形象,會不會立馬被破壞殆盡?不如你試著殺了我?畢竟只有死人,才能真正守住秘密。當然我也很敢興趣,到底是什麼原因,會讓你冒著足以毀掉你的危險來我這裏?你決定好了沒有?要是決定今天除掉我,不如讓我做個明白鬼?當然你要是打算今天放過我,卻還能告訴我,促使你這麼做的理由,我自然感激不盡,並且願意相信,你這樣做完全是被逼無奈,你還是那個人人欽佩的大師兄!”

    張鉉看著這個躍躍欲試的人,其眼中的殺意,並沒有收斂半分,此刻他的眼中,反而充滿了挑釁和嘲諷,而他所說的話,對於楚浩然而言,卻更是一把把鋒利的飛劍,頃刻之間,就把他的心臟捅成了蜂窩狀,受到這樣的刺激,楚浩然眼中的殺意,頓時變成了實質,如果他的修為足夠高,就他現在看向張鉉的眼神,也足以讓張鉉,頃刻間死無葬身之地。

    最後楚浩然還是忍住了出手的衝動,哪怕他手中的青龍劍,已經抵在了張鉉的咽喉,一度把他們之間的衝突,推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可最後他還是收了手,帶著無盡的怒火從張鉉這裏離開,但是留下來的張鉉,並沒有因為楚浩然今天的收手,而心生絲毫喜悅之情,反而因為之前的氣氛,已經到了那種程度,偏偏這楚浩然還能忍住出手的衝動,其根本由不得,不讓他去相信,之前自己的猜測,這楚浩然的背後,一定站著某個人,或者某個勢力。

    如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頓時使得張鉉的臉色,變的更加難看起來,冷冰冰的眼眸,掃射著無盡虛空,像是在檢索,他真正的敵人究竟在哪裏,就算現在無力除掉對方,能夠知道對方的身份,也決然比現在的處境好過千倍萬倍。

    不過如今的他,怎麼可能擁有看透虛空的能耐?不爽到極點的他,除了黯然收手,只能自我安慰自己,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與其現在擔心這些沒用的東西,倒不如把心思,放在種植靈藥,提高自身的修為上,反正只要是只狐狸,其最終都要露出尾巴的。

    也因為這樣的原因,張鉉便把楚浩然,看的不再那麼重要,但是等他離開藥田,返回居舍的時候,因為經歷了一些事情,卻纔知道,盡然敢小看楚浩然的自己,究竟有多麼的愚蠢?

    楚浩然當時是帶著無盡的怒火從他那裏離開的,可是等其遇到別人的時候,他那滿腔的怒火,在那麼一瞬間,便變成了怒其不爭,和被不理解他的苦心的張鉉,給轟出來的無奈,但是就算這樣,他也沒有說過有關張鉉的半句不是,那一刻的他,把作為一名大師兄,就有責任去關心照顧迷途小師弟的氣度,更是表現的淋漓盡致,哪怕他這次遇到的小師弟,簡直頑劣到了極點,他也會百般努力,終有那麼一天,會用真誠打動對方,好使對方徹底回頭,不至於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表完態的他,在離開的時候,更是假裝不經意間流露出,難以掩飾的疲憊,這讓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的別人,無一不是心疼的要命,無一不是把張鉉恨的咬牙切齒,且因為當氣氛醞釀的差不多了,之前離去的楚浩然又突然出現,在其巧妙的把話題引到張鉉身上之後,在群情激奮的情況下,他便開始苦苦的規勸,說什麼張鉉和他們一樣,都是自己的師弟,自己爲了他受再多的累,也毫無怨言,只要對方能夠走出現在的困就就好,他也希望其他人,要對張鉉多謝關心和關愛,如此說不定再有這麼幾次,張鉉就可以懸崖勒馬,重新走上正軌,這更是引得,楚浩然的腦殘粉,簡直有種想要把張鉉給生吃了衝動。

    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在張鉉回家的時候,他一直都在被別人指指點點,這引得他萬分疑惑,自己不是“災星”嗎?怎麼如今這些人,倒不躲著自己了?不過他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

    一群妙曼女修,突然闖入了他的視線,然後不僅沒有向之前一樣,臉色慘白的如同見了鬼一樣,倉惶而逃,而是此刻她們,如今見到了這個敢於把她們的意志中人的好意,當成驢肝肺,因為他的原因,變的那麼疲憊,可就算那般疲憊,也仍舊沒有放棄要把他拉出火坑的決心,讓這些女修不僅心疼的胸痛不已,甚至恨不得以身相替,又因她們自以為是的認為,楚浩然肯定不會同意她們的做法,如果不是這段時間,執法殿盯的太緊,這些胸大無腦的女人,真想把張鉉亂刀分屍,算是替她們的意中人出口惡氣。

    不過就算不能對張鉉動手,可是青雲門的門規中,又沒有不準罵人的那條門規,如是她們這些,在面對楚浩然的時候,恨不得一個個的把對方掐死的傢伙,此刻在麵度張鉉的時候,卻如同事先商量好似的,變的那般同仇敵愾,且自覺能文能武的她們,自以為就算只同她們的嘴,也能讓張鉉痛徹心扉,以後不敢再那般狂妄。

    一群妙曼女修,伸出那在她們意中人的面前,連嬌羞都會的纖纖玉指,頓時變成把把利劍,上下左右翻飛之間,無形的劍氣,伴著驚人的法言攻擊,從開始的懵逼一直懵到現在的張鉉,真好像受了無窮盡的傷害,其人開始變的神情恍惚,原本亮如星辰的眼睛,慢慢變的暗淡無光,等到那密密麻麻的口水,如同飛針一般,幾乎把他射成蜂窩煤的時候,那一刻的他,給人的感覺,就好像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什麼讓他留戀的東西,整個人所散發出來的死氣,簡直濃郁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看到張鉉的樣子,起初的時候,那些女修還得意洋洋,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張鉉身上的變化,卻著實嚇著了她們,等到張鉉身上散發出了恍如實質的死氣,原本不罵死張鉉就決不罷休的她們,頓時化作鳥獸散。

    而這樣的情況,張鉉一共經歷三次,且一次比一次過分,不過對付這次女修,他每次裝死,都能把對方嚇跑,可是對於那些因為他惹了楚浩然,要與他死斗的男修,有好幾次讓他差點沒有忍住衝動,與那些腦殘的傢伙,拼個你死我活。

    這些楚浩然的腦殘粉的瘋狂行為,令張鉉無語又憤怒,可是也因為這樣的情況出現,他越是為楚浩然在青雲門的影響力,感到震撼,也因為這樣的人,對自己滿懷惡意而惆悵,哪怕這個人就是別人的一條狗,不過做狗都能做到這個地步,這樣的人又如何不讓他為之感到恐懼?哪怕他不覺的,自己會死在此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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