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看他張凡的人，如果要清算的話。

    那是北京地鐵上的人還要多。

    他爲了生意跑過很多地方，求過很多人。

    甚至是一個小村莊的小賣部。

    他已經不記得多少次因為要打探訊息。

    裝作一副柔弱無助的樣子。

    對別人點頭哈腰。

    第一次在竹林見面的時候。

    蘇偉國對他那副頤指氣使的樣子。

    已經讓張凡見怪不怪。

    那些言語舉動也絲毫激不起他的怒意。

    張凡早就已經過了年少輕狂的年紀了。

    哪怕他依舊很年輕。

    但是歲月已經將他的心志。

    磨練得比這竹子還要堅韌。

    “我知道昨天你主動給琳琳打了電話。”

    “也知道你是要查盧德彪的事。”

    “琳琳已經一五一十的都告訴我了。”

    “我的女兒一向對我很誠實。”

    “希望你也不要對我有所隱瞞。”

    蘇偉國這語氣變得深沉。

    他把桌上的竹葉盆栽交給管家。

    指了指邊上的泥土地。

    示意管家把這些竹子給栽種進去。

    “如果不是涉及隱私。”

    “我從來不會有什麼過多的隱瞞。”

    “只要蘇先生的問題不過分。”

    “我說的絕對都是實話。”

    先前張凡也沒有欺騙蘇偉國的地方。

    除了他確實到過小禮堂休息室的圍欄外。

    “盧德彪在開廠子的時候。”

    “就是找陳卓威借的錢。”

    “他們兩個人的交情。”

    “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有了。”

    對於蘇偉國來說。

    想要調查兩個商人之間的關係。

    只需要一通電話。

    張凡也是知道他的能耐。

    所以纔會厚著臉皮去求蘇琳琳。

    “十幾年前，陳卓威的風投公司。”

    “好像還沒有進行註冊。”

    “那時候他應該還是蘇氏集團的小股東。”

    在委託書蘇琳琳調查的時候。

    張凡也不是什麼都沒做。

    他透過一些古老的財經雜誌。

    也是瞭解陳卓威的過往。

    比起自己開設公司，陳卓威最早自己做的就是投資生意。

    他的眼光很獨到。

    投資的公司就沒有一家是不賺錢的。

    除了蘇氏集團之外。

    他還有著七家公司的股份。

    “那時蘇氏集團，也只有三十多個人而已。”

    “可以說有今天，可能沒明天。”

    “陳卓威給的那一筆投資。”

    “可以說是給公司注入了新鮮的血液。”

    蘇偉國長長的嘆息一聲。

    也不知道他是對這一筆投資不滿意。

    還是回憶起過往的辛酸歲月有些感嘆。

    但是這以上哪種情緒都跟張凡沒有關係。

    他想要的只是瞭解陳卓威跟盧德彪。

    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跟可能跟今天陳卓威突然宣佈撤訴有關。

    “有了融資，蘇氏集團的發展越來越好。”

    “一直到有今天的規模。”

    “陳卓威是唯一沒有從公司裡撤資的。”

    對於這一點，蘇偉國也是做了不少調查。

    現在的商業經濟已經漸漸興起。

    有很多大企業都開展的比還要好。

    只要陳卓威願意投資。

    絕對可以比現在要獲得一倍以上的利潤。

    但是他無論怎麼調查。

    都扒不到陳卓威背後想做什麼。

    他似乎就只是本本分分。

    吃著蘇氏集團的分紅而已。

    “張凡，聽琳琳說你是思維很奇怪的人。”

    “不知道你對陳卓威的這種做法。”

    “沒有什麼看法？”

    蘇偉國把一直以來的難題。

    就這麼輕飄飄地拋了出去。

    他的一雙狐狸眼盯住了張凡。

    嘴角已經是若有若無的勾起了笑。

    如果張凡答不上來。

    那他就可以把剛剛的那下馬威給報回來。

    但是如果答得上來，那他也不虧。

    反而是把困擾了他多年的疑惑也解決了。

    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根本就沒有吃虧的餘地。

    “如果我告訴你，陳卓威不撤資的原因。”

    “是因為蘇琳琳，你相信嗎？”

    沒有多少思考的時間，張凡已經是斬釘截鐵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十幾年前，琳琳還是在襁褓裡的孩子。”

    “陳卓威的所作所為都跟她無關。”

    “那個時候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公司能不能發展下去。”

    蘇偉國對於這樣的回答。

    發出了一聲冷笑。

    “沒有人能未卜先知。”

    “十幾年前，陳卓威當然不知公司能賺錢。”

    “但是一直以來不撤資。”

    “你以為在這時間的變遷當中。”

    “他的思想就沒有任何改變嗎？”

    張凡又是把疑問丟給了蘇偉國。

    而他這個問題。

    比任何蘇偉國給他的問題還要鋒利尖銳。

    “人心在一天，一個小時之內都會變。”

    “陳卓威這種自己開了風投公司的。”

    “知道不把雞蛋放在同個籃子裡的道理。”

    “但是他對蘇氏集團的投資是最多的。”

    在那些老舊的財經雜誌裡，張凡還閱讀到了這樣的一個資訊。

    陳卓威除了拓展其他的公司投資之外。

    還對蘇氏集團加大了投資。

    那一年的蘇氏集團已經規模宏大。

    可以說是全國前一百強的程度。

    “在可以投資其他公司。”

    “就獲得更多利潤的時候。”

    “他反而還對蘇氏集團加大了投資。”

    “這其中的唯一一個因素。”

    “就是您得了一個千金。”

    張凡注意到陳卓威加大投資的那一天。

    就是蘇琳琳出生三天以後。

    在爆出陳卓威的投資日期之後。

    蘇偉國也是瞳孔一震。

    恍然之間，似是被點醒了什麼。

    “這麼多年，你跟陳卓威的聯絡也很少。”

    “無非就是他是股東，你按期給他分紅。”

    張凡笑出了聲。

    這種畸形的關係。

    兩個人還能維持十幾年的合作。

    說沒有其他因素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爲了琳琳，他才加大投資。”

    那他除了錢之外，又能得到什麼回報呢？”

    蘇偉國還是有些將信將疑。

    看著張凡祈求著另外一個更合理的解釋。

    如果說回報只有錢的話。

    陳卓威投資其他公司。

    他能夠更快地獲取到他想要的金錢。

    “蘇先生，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但是我卻查得一清二楚。”

    “我就這麼跟你說吧。”

    “陳安出生的月份。”

    “只比你的女兒大上那麼一個月。”

    這是張凡在調查中獲取的關鍵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