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另娶他人吧
自從白景曜在前線多次傳來捷報,京城就總是一片祥和熱鬧,彷彿已經勝券在握,家家戶戶都準備辭舊迎新,過新年了。
皇宮裏也佈置了起來。
至於皇帝,近些日子得了一位美人兒,聖眷正濃,似是也無心政事,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上朝了。
林向陽和白景軒趕在落鑰之前出了宮,回到泓王府,兩人都是紅光滿面。
“向陽,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讓父皇那般喜歡那個女人?”白景軒急不可耐地問。
前幾天他還對林向陽的說法抱有懷疑,皇后剛鬧出事出宮不就,北邊的戰事雖然向好,但也還沒真正勝利,皇帝勤政愛民,怎麼會輕易被一個女人勾了魂?
可今日他和林向陽親自去宮中一瞧,才知道皇帝有多寵愛那個女人。
短短几天,皇帝已經破格將那個女人升爲昭儀,還因其聲軟婉轉,賜了瓔字,既通了黃鶯的音,又有瓔珞美玉的意思,可見皇帝對其非常看重。
不但如此,一向不會連著讓同一個人侍寢的皇帝,最近幾日每日都宿在瓔昭儀那裏,還表達了準備將宮中中饋給瓔昭儀搭理的想法。
今日他們去請安,卻見皇帝在後花園給瓔昭儀推鞦韆,還殷勤地將水果送到她嘴邊,可以說是極盡寵愛了。
林向陽嫵媚一笑:“山人自有妙計!”
她沒告訴白景軒,上一世她偶然得知,皇帝對白景曜的生母甚有感情,甚至因為其生母的死,而不願意直視這個和她長得很像的兒子。
既然如此,她便尋來了白景曜生母的畫像,按照這個方向找到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是白景曜生母母族的遠房親戚,不僅長得像,還有一副好嗓子,能唱小曲兒。和白景曜生母的特點一模一樣。
光有這個還不夠,皇帝到底是這麼多年的皇帝,什麼沒見過?若是隻如此,恐怕非但不能讓他陷進去,反而還會引起他的懷疑。
這時候尚勉就派上用場了。
北域聖醫親手研製的香粉,具有滋陰補陽、讓人興奮激動的功效。
只要皇帝靠近那瓔昭儀,就會覺得自己寶刀未老,虎虎生風,更不用說親近一番,體會到十幾年前那種年輕氣息,叫他欲罷不能。
這種香粉會讓皇帝上癮,一旦上癮,那他就會時時刻刻惦記著瓔昭儀,若是分開的時間稍微長一些,他就會靜不下心,抓耳撓腮,難受至極。
雖然現在的白景軒在林向陽的教育下已經和皇帝生疏了很多,但是到底是父子倆,林向陽也沒把握能讓他們父子反目,因此關於這些,她並沒有告訴白景軒。
“我只不過是投其所好罷了。”林向陽絲毫不心虛,反而笑著道,“你且看著,過不了多久,父皇就會將朝堂交給你把控了。”
說來也巧,林向陽說完這話的第二天,皇帝就稱病,將朝堂事務交給白景軒打理,文武兩相協理。
林向陽知道,皇帝到了現在,也還是不打算把太子之位傳給白景軒,甚至還在等白景曜回來。
她不能再等了,白景曜自打上戰場起,就沒有吃過敗仗。
更別提那林向晚神秘起死回生,上戰場救夫的故事都已經傳到京城來了,昨日上街還能聽到說書呢。
再這樣下去,不光白景曜的能力,就連他兩人的夫妻軼事,都會成為他登上大寶的助力。
林向陽坐在梳妝檯前,咬著指甲,直勾勾地盯著銅鏡裡的自己。
“王妃,王爺回來了,還帶了些客人,請您去前堂。”貼身小丫鬟恭敬道。
林向陽恍若未聞,仍然看著鏡子中自己的倒影,問:“浮萍,我美麼?”
浮萍一愣,連忙道:“美!王妃是奴婢見過最美的人了!聽聞王妃出嫁前,京中就有不少文人墨客寫詩讚美王妃的美貌,王妃出嫁時,也有不少人盛讚您是最美的新娘!”
這一番話發自肺腑,很有誠意。
林向陽確實很美,在這個世界裏,要說她是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那為什麼,他從來不曾看我一眼?”林向陽咬著指甲,聲音也是被咬得死死地,壓抑且低沉。
浮萍沒有聽清,斗膽問了一句:“您說什麼?”
林向陽目露兇光,問:“你可曾見過寧王妃?”
“見過。”浮萍是林向陽的貼身丫鬟,之前回門的時候,也帶著,因此見過小魚。
“她和我,誰美?”
浮萍連忙道:“當然是您美了!上次在將軍府瞧她一眼,竟是又素又寡淡,還斷了腿,怎麼能跟您比?”
林向陽站起身來,將咬壞的指甲藏在袖子裡,眼神中的狠厲不退,居高臨下地俯視浮萍,看得浮萍心驚肉跳。
“啪!”
浮萍還沒反應過來,林向陽一耳光狠狠打在了她的臉上,直接將瘦弱的浮萍打倒在地。
“你是在說,我連一個寡淡的瘸子也比不過?”
浮萍嚇得發抖,她根本不知道王妃為什麼突然發火,也顧不上自己的臉頰,連忙跪下不停磕頭:“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林向陽冷哼一聲,緩緩往外走去。
寡淡,素,瘸了腿,風評差……
可就算這樣,白景曜還是看見了她。
天知道林向陽聽見那些吹捧白景曜和林向晚神仙愛情的話,有多憤恨?
憑什麼?
她上一世愛了他一世!
這一世,他和林向晚才相識多久?
憑什麼?!
林向陽臉上的陰霾,直到到了前堂門口才瞬間散去,換上了一副笑臉。
“諸位大人,有失遠迎!飯食已經準備好了,不如用了飯,再談正事?”
……
白景曜看完手中的信,將它狠狠摔在地上。
胡鬧!
眼看著這場仗就要贏了,京城居然拒絕了他呼叫周邊城市糧草的請求?!
這是什麼意思?
現在已經入冬,北牧國的糧食資源本就不如大夏,如今正是耗資源、增兵力的好時機,京城怎麼能拒絕糧草調配?
隴西郡因為地處北部,地理環境沒有其他城市那麼適合種植糧食,前一段時間早已經把隴西郡的存糧消耗的差不多了。
可若是沒有京中的命令,其他城市也不敢給隴西郡撥糧草。
一時間,白景曜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若是按照原計劃突擊打擊,可以儘快結束戰鬥,對大夏更有利,但資源消耗更快,沒有糧草供應,這是一步險棋。
可若是減少糧草消耗,就意味著要和北牧國採取同樣的戰略,耗。
北牧國因地理環境,國民都習慣於寒冷,因此在冬天作戰,拖得越久對他們越有利,反而會使大夏各地調來的軍隊兵力下降。
一進一退,看似有兩個方法,可卻是進退維谷。
白景曜一宿沒閤眼,坐在小魚身邊,撐著腦袋,將這些利弊細細道來,末了問:“如今,我該如何是好?”
小魚雖然不懂什麼作戰思路,但是聽白景曜這麼一說,也明白了過來。
她更明白,這一定是京中出了事,林向陽又找到新方法對付白景曜了。
“你給林向陽寫一封信。”小魚終於還是開了口,“告訴她,你做皇帝,她做皇后。”
“應該就能減少百分之八十的危機。”
白景曜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小魚,彷彿剛剛聽到的話是一個幻覺:“你說什麼?”
“我說,你給林向陽寫……唔!”
小魚還沒說完,白景曜就瘋了一般撲上來,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惡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
“你有病是不是?!”小魚死死咬住白景曜的下唇,可白景曜絲毫沒有退意,反而更加用力,把她釘在床上。
一股血腥味在兩人唇間蔓延開來,小魚一愣,方纔的暴怒頃刻間蕩然無存,緩緩放鬆了牙齒。
被咬破唇瓣的白景曜渾然不覺,好像不知道痛似的,仍將細密的吻落在小魚唇上。
他動作野蠻粗暴,可又帶著極強的控制,似乎是想將小魚吞入腹中,又糾結著不想傷了她,不想讓她有些許疼痛。
小魚的妥協讓白景曜找回了些許理智,他噙著小魚的唇瓣,輕輕吸吮了一下,然後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小魚原本以為能得到一個道歉,最起碼得有點解釋,可她心煩意亂,皺著眉頭看到的,卻是白景曜含著笑的眼眸。
只見白景曜瞧了她一會兒,一言不發,又緩緩低頭,不顧她的躲閃,靠在她耳邊輕聲呢喃:
“我原以為我的娘子油鹽不進,是個看破紅塵超脫三界的神仙。”
“如此看來,也並不盡然。”
“即使如此,又何苦勸我另娶他人?”
說完,他側首,飛速在小魚耳垂上印下一吻,便抽身離開,難掩笑意地出了營帳。
小魚不解,只覺得不管是的“唇槍舌戰”,還是剛纔的輕柔一吻,都讓她心臟快要爆炸,耳朵裡都是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聲。
小花見王爺出來,便端著晚飯走了進來,準備服侍小魚吃。
可一見小魚,她就忍不住驚叫出聲:“王妃,您的臉怎地如此紅?!”
小魚這才明白白景曜在看什麼,那話又說了什麼,一下子咬牙切齒:“白景曜!”